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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参观书院

韩老爹心里一动,笑问道:“皓杰呀,你哥哥的病好利ำ索了吗?可以干活儿了吗?”

最高兴的当属文皓然了,十几年来,因为自己总是生病,将整个文家都拖垮了,更累็得娘亲和弟妹们,跟着吃苦受罪的。如今他身体好了,也就可以干活儿、赚钱了,也省了好些的诊金和药钱,家里的日子也就可以缓过来了。

所以,韩太爷左托右求的,请了文太爷一家迁进村子里来,求文太爷教悠然村的村民识字,教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念书。这文太爷是举人出身,只是因为家境太过贫寒,且为ฦ人比较固执、不通圆滑,故功名上没有再进一步,平日里只靠教书过日子。

说着,向晴雯详细说起文家的情况。

赖嬷嬷听了,哪里有不应的,笑着点头道:“你们姐妹向来感情好,让晴雯跟着你们去住几日,好好玩一玩,说说体己้话,也是件好事儿。”

鸳鸯和金钏儿听了,忙替入画谢了赖嬷嬷。

赖嬷嬷知道孙女急着想学新า绣法,也体谅她嫁妆活儿的繁重,故也没有再拉着她们说话,还让丫ฑ鬟送了果点过去给她们姐妹。

晴雯昨儿晚上吃饭时,就听赖喜娘跟她抱怨过了,知道嫁妆里的针线活儿很多,确实是非常辛苦和繁重的。如今见她这样求着要学,也乐意教她,还能卖赖嬷嬷个好,故笑着点头道:“好呀,一会儿我陪你回屋子里去做针线时,就把这个‘十字绣’教给你。你安心,这个绣法很简单的,不用半个ฐ时辰,就一定能学会了。”

这赖嬷嬷常常带着晴雯进荣府给贾母请安,陪着贾母说话。贾母因见晴雯极为ฦ机灵,长得也俊俏,又是赖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还有一手的好针线,便向赖嬷嬷讨了晴雯。放在身边一年后,贾母觉得晴雯是难得周全的丫头,心又灵、手又巧的,就将她送给爱孙贾宝玉,以替贾母细心照顾ุ贾宝玉。本来贾母是打算等贾宝玉大了,就抬了晴雯做姨娘的,却没有想到让王夫人借着抄捡大观园,将晴雯给撵出了荣府,还声名永不录用。

晴雯听见“赖嬷嬷”三个字,心里莫名生出熟悉之感,忙闭上眼睛,开始在宿体的记忆内搜寻。

鸳鸯见晴雯的双眼闪出亮光,就知道她心动了,笑着对韩老娘๤道:“姨ถ妈,您先在家里坐着,我带着晴雯去村子里转转,顺路去学堂里看看。我们自小就入荣府伏侍,我还是往年来姨妈这里住时,才有幸见识了学堂的样子,晴雯丫头还不知道学堂是个什么样儿呢。”

韩老娘听说,忙笑道:“成,那你带着晴雯去转转吧。去学堂的时候,顺ิ便告诉皓然晚上来吃饭。回来的时候,路过地里,也叫上你姨父他们一声。”

鸳鸯答应一声,拉着晴雯出了堂屋,跟金钏ั儿打过招呼,就出了韩家院子,带着晴雯往学堂走去,延路也顺便介绍这悠然村的风光。

晴雯虽然上次在韩家住了几日,却只是在韩家和李家来回的转,再就是去韩家和李家的地里看看,还没有仔细领ๆ略过这悠然村的自然风光呢。

其实这乡๥下村子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蓝色的天、绿色的山、黑黄的地,清澈的河流穿过村子,到处都可以看见绿树、嫩草和鲜花。田地里满是辛勤劳作的身影,身旁้伴着的不是农具就是耕牛。

一路上,鸳鸯和晴雯微笑着与遇上的乡亲们问好,谈笑着村子里的新า鲜事物,像两个半大的孩子一般,没有往日谨言慎行的小心样子。心中的欢喜在逐渐膨胀着,让她们有些留恋这个宁静的村子,不想再回到人际复杂的京城中去。

悠然村的学堂建在村东面的半山坡上,一座大大的院落,被茂密的树木和鲜绿的嫩草围绕着。院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匾额,上书“悠然书院”四个大字。这块地是属于村子里的公有地,书๰院也是由村子里公账上出钱建造的,为ฦ的就是给村子里的孩子们,一块安静读书๰的天地。

鸳鸯和晴雯走进去时,院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连读书的声音都没有。二人心中正诧异着,就见一个端着大茶壶的婆子,从一旁的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她们,笑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到学堂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是想学字话,你们来得太早了,要等未时结束,学堂里散了学,先生才有工夫教呢。如今大人们来学字都是在申时初ม,先生教一个时辰的字和数,待酉时初散课。你们要是想学字,快到申时的时候,再过来吧。”

鸳鸯不认识这个婆子,只得走过去,柔声回道:“大娘๤好,我们进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敬慕这书๰香之地,想进来看看学堂是个什么เ样子罢了。大娘呀,这学堂里怎么这么เ安静呀?不是说学堂里的读书声,是时时刻刻都不断ษ的吗?这会儿怎么没有一点儿的声呀?”

那婆子见鸳鸯不懂,忙显出见多识广的样子,告诉道:“如今咱们学堂里换了先生,可比先时那几位先生用心多了。先时那几位先生,成日里只知道教孩子们背书,这学堂里的读书声就一直没有断过,可也没见教出个ฐ秀才来。如今文家老大继承了他爷爷和他爹的衣钵๩,来学堂里当了教书先生,把这学堂里的课程,重新规定了一遍,还新设了好多的规矩,说是要养养孩子们的情。如今辰时背书๰、巳时讲课、午时休息、未时前半认字、未时后半习字。这会儿正是未时的后半,孩子们都在练字,自然是安安静静的。你们若是辰时过来,这满院子都是孩子们背书的声音,可热闹着呢。”

鸳鸯和晴雯听罢,都了解的点点头。鸳鸯笑道:“文大哥这书教得还真有个样子,这事事都规定好了,学堂里也就不乱了。先生有了教书的章程,学生们也就有了读书的章程,凡事都有规矩可倚仗。不仅能ม读好书,还能修身养,知道守规矩的重要。”

晴雯听了,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赞文皓然确实是个能耐人,知道校规对于学校的重要,而且从课程的按排上,也能看出他的良苦用心。

那婆子见鸳鸯和晴雯的衣着妆扮很是体面,心中暗想谁家会有如此体面的亲戚,却怎么เ也猜不出来,只得陪笑着问了一句。在得知是村长韩家的亲戚后,那婆子忙亲热的招呼道:“原来是村长家的亲戚,怪不得这么เ大气体面。二位姑娘若是不嫌弃,随婆子进那边儿屋里去喝杯茶,坐着歇一歇。婆子白日里在学堂,都是在那屋子里起居,收拾得还是很干净的。”

鸳鸯和晴雯见那婆子如此热情,也不好驳了她的善意,正好一路走过来也觉得有些累็了,故笑着随婆子进了屋子,坐在里面喝茶、歇息。

哪里知道这天说变就变,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就突然下起了大雨。那ว婆子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雨,拍着大腿,抱怨道:“不好,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这样子看起来,没有一个时辰,是停不了的了。”

鸳鸯和晴雯听了,心中ณ也焦急起来,她们出门时还是大晴天,故本就没有带伞出来。如今下起这么大的雨,她们可怎么回韩家呢?

那婆子看出了鸳鸯和晴雯的愁闷,便想趁机卖村长家一个好,陪笑道:“婆子倒有一把伞放在这屋子里备着,只是那ว伞不大,仅够一个ฐ人使的。要不二位姑娘商量一下,一位先打着我的伞回去,从家里再取两把伞回来,这样两位姑娘都有伞可以回家了。婆子的伞也回来了,等学堂散了学,婆子也๣就能家去了。”

晴雯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再者说,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于是将婆子递上的伞,给了鸳鸯,笑道:“姐姐先回去吧,这村子里的路,我可是不熟的,还是在这里等着姐姐拿伞回来吧。”

鸳鸯也๣知道让晴雯先走,她定然是找不到回韩家的路的,故也๣没有再推辞,嘱咐晴雯在这里等着她,便撑开婆子的伞,急急的跑了出去,往韩家赶去了。

鸳鸯走了,晴雯也没有心思与那婆子攀扯,见学堂的屋外都有回廊连着,就想好好的参观一圈,到学生们念书的屋子外面,看看里面是个什么เ样子。

想好了,晴雯也๣不再耽搁,起身笑道:“大娘坐着吧,我玩大,想出去在廊子里走一走,看看外面这雨。”

话落,也不等那婆子说话,抬脚๐就出了屋子,顺ิ着廊子,轻步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屋子。

那ว婆子虽然不明白这雨有什么好看的,可见晴雯已๐经走出去了,也不好拦什么เ,只小声抱怨道:好好的姑娘,偏是个糊涂人,这雨有什么可看的,倒白瞎了那好样貌。

顺着回廊将学堂参观下来,晴雯的结论就是这书๰院非常干净、整齐,可能因为是刚翻修过的原因,崭新的让晴雯忘了这仅是一间村子里的私塾。

从学堂的建造、装璜和布置上,可以看出悠然村对书院的重视,可以看出悠然村村民们对认识的渴望,可以看出大人们对孩子们的殷切希望。在这个古老的年代,农民们就算是靠着种地、经商而富有起来,也是会被看不起的。只有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得了那“书香”二字,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

晴雯边叹息着封建传统礼教的不公,边垂头轻步往回走。一双穿着男子鞋袜的脚,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惊得她迅速的抬起头来。映入眼中的,竟是文皓然那张俊秀温雅的帅๩气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