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重量,水车重量超过了预期。假如那水车能多转三圈,织布机纺出的布也就能再宽一分,时间终究是短了些。
以小博大,无中生有,这便是机关的奥妙之处。
门外通传声此起彼伏,英雄豪杰的名字层出不穷,庞弯拢了拢衣领,显得有些紧张。
“武当掌门到了。”
开玩笑!难道还要继续过那种男一不疼男二不爱的苦逼生活吗?玛丽苏大陆上的人都是为爱而生为情而活,可以少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但是绝不能没有罗~曼~蒂~克!
——无论如何,前路漫漫呀!
庞弯浑然不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自己,抿着嘴竭力掩饰:“哪有什么好事。”
他的手段,不说也罢——不光惹不起,还不一定躲得起。
咔嚓一声,南夷手中的百年雪参裂为数段。
“我决定了!”
——难道是我无心的诅咒生效了?还是说,这个世界ศ跟玛丽苏大陆不一样?即使变成了人见人爱的白莲花美女,也不见得会有圆满好下场?
他说完这一切,酸涩看了庞弯一眼,原本黑曜石般的双眸如清珠蒙污,灰败无光。
这群古怪的人走进了顾溪居的院落,庞弯眉头一皱,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这一看便愣住了。
“你今日的勾魂术练习完了?”贺青芦察觉到有温热幽香贴近,不动声色侧开身体。
贺青芦还是一贯的高姿态,轻哼一声以示ิ轻蔑。
“别别别!”庞弯赶紧伸手去挡,“我涂!我涂!我涂还不成吗?”
庞弯止住泪,手一松:“你、你之前没有说……”
“是你?”她轻轻嘟哝了一声,“当初那个假扮王刚的人?”
庞弯怔住了。
四人陷入缠斗,庞弯仗着醉意下手又狠又准,很快就占了上风。
皎皎白月下,她高举金鞭站直起身,神情冷凝如腊月飞霜:“姑今天就指教一下你们!”
“不说大家就不会做?”庞弯瞪大乌溜溜的杏核眼,纤长睫毛忽闪,“你爹娘不做这种事,你又怎么会被生出来?”
“你这女子不知廉耻!”他俊脸一板就要教训她,“这种事怎好随便拿出来说!”
庞弯心中失望,想想又补充道:“侄子也成。”
搞不好还能拐个属于自己的男主回来。
庞弯嘟着嘴,老大不情愿的端着杯子走到旁้边,倒出了一半水,又掺了些热的进去,然后走回顾溪居身边声气道了一句:“给!”
侍女甲柳眉倒竖欲拔手中的剑,却被顾溪居一个眼神止住。
心事重重朝山下走去,庞弯心乱如麻,她琢磨着得赶紧回家找个火折子将签文烧了,免得晦气。
“你去解吧,我等着。”庞弯不好意思跟他讲自己抽了下下签,只能强颜欢笑,“我想问的事,这签上叫我莫问。”
王刚说桑婵喜白衣,于是少女第二天开始就着白衣。
第二日少女给了王刚一百两ä银子,这是他说书十年也攒不下的钱,从此王刚就暂时留在了少女身边。
庞弯盯着最后一张看了好半天。
剩下的纸条被打开,其中一张写着“带回玉龙令”。
被命运摆布的庞弯,忧伤的喃喃自语着。
出名是分两种的,一是美名,而是骂名,看这架势,教主大人是要拉着她在被千夫唾被万人踩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不打算回头了。
“圣姑!”容姑姑身子往前一斜,用食指挑起她下巴๒,厉声呵斥,“抬头看我!”
那名被唤做“容姑姑”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左右,体态修长,姿容清秀,眉眼生得相当妩媚,只是此时望向庞弯的脸满是冷冽,头顶滋滋外冒的寒气几乎ๆ可以冻住火盆。
当初听说这些纠葛时,庞弯便自动脑补出了一幕“爱的替身”虐恋戏:主苦恋桑婵不得,便将目光投在同样白莲花类型的小侍女身上,在各种勾搭各种调戏后,小侍女不堪忍受成为ฦ别人的影子,终于离出走四海游历。后来小侍女认识了英俊潇洒的富n代南夷,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主却因为ฦ强烈的独占欲在成婚当天杀死了小侍女,因为“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要想得到!”这是多么เ经典的苦情戏啊!
庞弯将自己的推测小声说出来,却见贺青芦绷紧的脸皮开始慢慢放松,最后竟然连嘴角都开始上翘起来。
“你怎么เ不去说书?”他面色愉悦,话语却句句讽刺,“故事可真是彩。”
庞弯不甘被他小瞧,不由得愤恨瘪嘴:“你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贺青芦的脸色分外柔和,笑意满满和煦如春,“说起来,我也算眉妩半个主人。”
庞弯抬头,惊慌失措看着他。
“你可知孤主姓贺,名少辛,别ี号山寒翁?”
贺青芦瞧着她一脸震惊的呆傻样,心情越发的好。
“贺少辛是你爹?”庞弯的下巴掉到了床榻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孤主太早熟ງ了吧!
贺青芦微微一笑:“他是我叔叔。”
“山寒翁……”庞弯想起当前所在殿的名字,禁不住瞪大眼,“莫非你……”
贺青芦静静看她,不动声色道:“我便是这孤的继承人。”
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心心念念要找的人竟早就出现在身边,而自己还差点付出了半身不遂的代价,庞弯禁不住悲从中来。
贺青芦本以为少女会用崇拜的目光仰望自己,却见她只是红了眼眶,跟委屈的小兔子似的,禁不住有些纳闷。
“你为何伤心?”他奇怪极了,伸手去拨弄她。
庞弯一方面恼他没有早些说出实情,另一方面又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联想下,心思纷乱繁杂,下意识甩手打他:“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