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白姑娘了。”阿曛接过暖炉抱在怀里,总算是缓过一丝气儿来了。
阿曛心底暗暗吃惊,没想到白芷力气如此之大。
阿曛手被凤泫拉着,挣脱不得,自身困意上来,只得歪在凤泫身侧闭目养神,她这些日子夜里经常一阵冷一阵热的,休息得不好,整个人精神不是很好,睡觉的时候,梦就特别多。
“臣妾怎敢赶皇上走呢?只是臣妾真的身子很不舒服,不能留皇上在臣妾这里过夜了。”阿曛觉得自己真是越发的能忍了,依她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就跟凤泫吵起来了。
阿曛道:“本宫这些日子身子实在不舒服,穿素า雅一点就行了。”
睡到半个时辰,阿曛醒来时已是入夜时分,阿珍打来水伺候阿曛梳洗,边将行宫的情况向阿曛禀报:“娘娘,行宫的总管太监王公公刚过来向娘娘禀报这次各位主子的行辕安排,见您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据王公公说,皇上住在交泰殿,慕容贵妃住仪元殿,胡修媛住夕颜殿,陈美人住清心雅苑,甄才人住霁月轩,乐宁公主住在陶华。皇上设了夜宴,在玉芙园赏月,着所有娘娘都去。娘娘,今夜您得穿得华丽ษ一些,别让那慕容贵妃再次抢了风头去。”
“是。”阿珠忙端着温水过来,扶着阿曛饮了一些。
“宁贤妃娘娘得了皇上的圣旨ຈ,亲自审问司制司的人。司制司自司制到เ织造宫女,上下二十来人,都说这批香囊确实是出自司制司之ใ手,也从未经过蒹葭宫之手,只是接了蒹葭宫送去的图样和香料的配方,按照图样、配方แ和选料é要求制作的。因为ฦ是皇贵妃娘娘定制的东西,司制司格外重视,香囊布料、线、丝绦都是司制张氏亲自选好的料子交给制作的宫女,香料的配伍也是司制陈氏亲自到太医院领取的各种香料,研磨切碎再混入干花后,交由á制作宫女填入香囊之中ณ,这中间除了两位司制,四位制ๆ作宫女,再没有经她人之手。香囊制作好之ใ后,也是由á两位司制ๆ按皇贵妃下单时的旨ຈ意,直接分送了各宫。连香料领ๆ用,太医院里也有明晰的记录,这其中并没有查出是谁在香囊里放入了麝香。”
“谁在香囊里掺了麝香,都不会是皇贵妃,也不是被拘着的那ว五位。”
宁贤妃道:“青衿你没看出什么来么เ?”
“皇贵妃娘娘,臣妾有事要禀告。”说话的是坐在胡修媛下位的陈美人。
宁贤妃道:“甄才人你先回位子说去坐吧。”
宋德妃跟宁贤妃一样,都是凤泫大婚前就已๐经伺候了多年的,在泰王府上的时候,已抬做了妾氏,如今入了宫,又因为是宫中ณ唯一一个见了生育的女人,所以位份也就跟着上来了,虽列在贤良淑德四妃之末等,但一入皇宫就是钟粹宫的主ว位,也算是母凭女贵,沾了女儿的光。
凤渊登基时间不长,后宫妃嫔不似前朝皇帝那般多,有名有份的妃嫔,除了原来潜龙时泰王府的内眷后来进宫封了正一品皇贵妃的泰王正妃阿曛,现如今掌管着凤印的正二品宁贤妃和那位生了皇长女的从二品的宋德妃三人外,剩ທ下的就是凤泫登基后,北胡的和亲公主慕容苒苒如今从一品的慕容贵妃,以及去年入宫的从二品蓝淑妃、从三品的胡修媛和正五品的李美人、陈美人以及从五品的甄才人。
“不吐了。”
“吐完了。”
金贵于是屁颠屁颠领了牌子出宫向他娘老子请教去了。
阿曛瞪了金贵一眼,心道,你倒是会问啊,本宫要是知道怎么种菜,还找你们来练手做什么เ么?还会饿死在浣衣院么?
吃多了……吃得拉肚子拉了整整一晚!这要是传出去,她这个之前餐花饮露仙女似的人儿,还要不颜面不要?
张太医昨夜就来给她诊过脉了,得出的结论是,简皇贵妃娘娘之前都是茹素为主,鲜少食荤腥,加上昏迷三日肠胃里除了药液之ใ外粒米未进,肠胃比较敏感,醒来后这两ä日饮食上鱼肉过多油水太足,是以肠胃一时适应不了,才产生这些泄泻不止之症。
“娘娘?这是真的么?”金贵有些不信。
“奴才姓金名贵,老家在楚州,奴才记事起就开始跟着阿娘种菜,到เ十岁入宫,种了有五六年菜吧,白菜、冬瓜、南瓜、红薯、萝卜、豆子什么的都种过。”金贵掰着指头数菜的种类,直听得阿曛一脸笑容。
拜托、拜托!快点带着你的乐宁公主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啊,皇上!阿曛在心里却是这样说的。
头上的声音有些低沉,但透出的那ว种冷,让阿曛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你将整园子的牡丹ล都挖了朕不怪你,但你为何要连根都烧了那株青龙?”
“娘娘,擦一下吧。”阿珂拧了一方แ温热的帕子递过去。
阿珂想了想,觉得荣德的话甚有道理,太后娘娘虽然不是是皇帝的亲娘,但能帮着自己้的养子从十几位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最后扶了养子登基为帝ຓ,自己也稳坐太后宝座,可见绝对不是她平日里吃斋念佛的慈悲模样,绝对不是好惹的主。
很快,阿珍拿了个白色瓷瓶进来,“姑娘,擦点药膏再睡,会好受一些。”
“好。”
阿曛撩起裤腿,一条条红痕还在,过去了这么久,依旧火辣辣的痛,阿曛觉得自己้经历的事虽然不少,但还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吃不了苦,受不了痛,比如现在,这几下藤条,可让她憋了一肚子的泪,又不好在琳琅阿珍面前流泪,只得自顾ุ自抹起了药膏。
那药膏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臭得很,阿曛这种人臭毛病不少,喜洁,臭味道的东西她更是不喜,但是没办法,腿痛得睡不着,还得擦。药膏镇痛效果倒是较好,擦上去凉凉的,疼痛瞬间缓和了不少。
一番折腾,已๐是深夜。
阿曛躺在床上睁着眼,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阿珍这孩子虽是个机灵的,但也熬不住,歪在床榻边睡着了。
屋里只留了一盏烛灯,夜风里一摇一晃的,屋里也变得忽明忽暗。
阿曛就那么เ睁着眼望着床顶ะ帐子上的花纹出神。
却听窗户发出“吱呀”一声,阿曛一惊,转头去看窗户处,却见昏黄的烛光里站了个白衣少年。
阿曛瞬间傻了眼,直愣愣坐了起来。
凤漓这人……这辈子竟学会了翻窗入房!
上一世,他也不过是偷偷翻了凤泫后宫的墙,到她的小厨房里给她煮了碗粥,仅此而已。
再上一世,他更是谨守本分,注意细节,连她的手也未曾触到เ过。
这一世,他竟连夜里爬墙的事也做得出来,这是欠教训吧!
虽说两ä人一个十二岁一个ฐ八岁,于男女之ใ事啥都不懂,但她阿曛已是三世为人了,总觉得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已๐经是个ฐ大人了,男ç女七岁不同桌,更何况夜闯深闺?这是要给人留一个私通的把柄么?就算她不要名声了,他堂堂一个五皇子,这名声还是要的呀!
这个ฐ道理,她得好好教一教这个敢夜闯她闺房的人。
“阿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听得阿曛这么唤自己,凤漓顿了顿,径直走到床边,扫了一眼歪在床榻边打盹的阿珍,才在床沿坐了下来,也不管阿曛瞪得一双眼睛铜铃大,掀了阿曛身上盖着的薄被,捉住了阿曛的一条腿,拉到了自己的膝上。
阿曛被凤漓这一系列动作吓得傻了眼,又不敢出声,万一要是惊醒了床边的阿珍,那就等于惊动了整个ฐ晗雪楼的人,等于让宋嬷嬷抓了个现行,此时此刻,她的左腿被凤漓搁在了他的膝上,凤漓似乎还并不打算就此停止,竟撩起了她的裤腿。
阿曛眼底一热,泪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怎么活了三世才明白凤漓内心里其实就是个登徒子呢?她怎么还那般信他,那般的依赖他呢?看看,看看,他这是在做什么啊?掀开她的裤腿不算,还顺势摸上了。
阿曛活了三世,这身子可是守得紧啊。跟凤泫两ä世夫妻,那也只是牵牵手的呀,凤漓怎么可以这般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阿曛打了个寒颤,抖了几抖,终于将自己的志气给抖出来了,用了吃奶的力,总算是将自己雪白的小腿从凤漓手里抽了出来,一旦ຆ挣脱魔抓,阿曛像终于从恶棍手里逃脱了一般,迅速往床里头爬去,她觉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แ躲着再跟凤漓讲道理才是最好的计策。
一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否则她这脸还要不要呀?
二则不能真的得罪了凤漓,以刚ธ刚白芷丢给晗雪楼的那一番话,凤漓其实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真的惹恼了他,乱棍打死怕是最轻的了。
阿曛却没想到,自己恰恰将自己逼入了一个绝境。
她此时此刻正靠在床角处,身后是两面床栏,对面是顺着她一道爬过来的凤漓,她躲无处躲,逃无处逃,只剩下傻傻的瞪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