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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陶孟和说丁文江:“就对于地质学的发展端来说,在君足可以称为学术界的政治家。”

冯友兰曾批评胡适的治学精神:“适之先生的病痛,只是过于好奇和自信。他常以为古人所看不出的,他可以看得出;古人所不注意的,他可以注意。所以他经常指出古人所公认为不重要的人物来大吹大擂,而于古人所公认为重要的,则反对之漠然。这是不对的,因为人的眼光不能相去的那样远啊!”然而他亦要为胡氏辩护说:“现在批评适之先生的人真多,有的竟著起部书批评他。但他们的态度多欠公允,因为他们常把适之先生二十多年前的话来攻击。这如何可算是公允的呢?”

冯友兰在西南联大教书,留有长髯,身穿长袍,颇有道家气象,其本人则倡人生哲学之多重境界。次,他去授课,路遇金岳霖,金问:“芝生,到เ什么境界了?”冯答:“到了天地境界了。”两ä人大笑,擦身而过,各自去上课了。

张季鸾生前曾传授给王芸生二十字秘诀:“以锋利之笔写忠厚之文;以钝拙之笔写尖锐之文。”

李鸿章等封疆大员不听慈禧宣战诏书而实行“东南互保”

史景第

日本侵占华北后,特务机关长喜多诚对华北伪政权的建立,以为当时住在平津的官僚军阀适合他的理想人物,他计划ฐ以靳云鹏吴佩孚之任总统,如两ä人同时上台,则分任总统副总统,而以曹汝霖为总理。经过分头接洽之后,靳云鹏用“礼佛有年,无心问世”的话辞谢,吴佩孚说:“我诚不能与国民党合作,但也不能在日຅本保护下治国。如必须要我出山,则须日຅本退兵,由我来恢复法统。”曹汝霖与喜多诚及另特务土肥原都相识,对参加伪组织的问题,他既不敢公然拒绝,更不敢再给自己加层罪戾,只用“愿以在野之身,赞助新政权的成立”的话与喜多等周旋。正在举棋不定时,蒋介石给他写来封亲笔信,对他说了些勉励的话,并嘱他不必离开北平,因此曹才决定不在伪政府担任实际职务,而思“以晚节挽回前誉之失”。

虚云上人在昆明办滇藏佛教分会时,云南民政长官罗容轩秘访上人,因皈依上人的弟子数十万,多对上人供养,罗从上人处证实上人积蓄过百万,便向上人要钱。虚云带罗容轩出房走进大殿,手指菩萨说:“他若开口说给你多少钱,无论多少我都给你!”

1930่年秋,国民党某省政府改组,个北大学生请蔡元培先生向蒋介石推荐他,并托老同学联名致电蔡先生促成。郑๳天挺记得,蔡ກ先生很快给了回电,只有句话:“我不长朕即国家者之ใ焰。”

史量才办申报,为政府不喜。据说蒋介石曾找史谈话,蒋说:“把我搞火了,我手下有100万兵!”史冷冷地回答:“我手下也有100่万读者!”1934年11้月13日下午,史量才果遭国民党军统特务暗杀,终年54岁。

陈布雷劝徐铸成做官,加入国民党。徐说:“参加政治组织,等于女人决定选择对象,此为终身大事。我对政治素不感兴趣,愿抱独身主ว义。”

史量才办申报,力排众议延黎烈文为副刊自由谈革新า时期的主编。黎邀进步作家为自由谈执笔,鲁๥迅茅盾巴金等都经常有作品发表,形成文化界ศ座新堡垒。国民党在上海的头目吴醒亚等曾联名致函史氏,要求撤换黎烈文,并推荐张某代之。史置之不理。吴醒亚等只得亲自造访,当面提出撤换黎要求。史直截了当答复说:“感谢诸公为自由谈惠临赐教。我想诸公也未必愿将自由谈变作不自由谈吧。”吴等闻之色变而去。

蒋介石曾想拉拢王造时,以为己用,通过王的江西同乡国民党元老李烈钧及中央政治大学教授青年党领袖左舜生出面邀请,王造时深知“无຀非是以高官厚禄为饵,要我为他所用。”因此婉言谢绝,既不上庐山,也不去南京。蒋不甘心,又派刘ถ健群到上海,软硬兼施ๅ企图逼王造时就范。于是就有了这番对话,刘ถ威胁说:“蚊子嗡嗡叫有什么เ用呢?只要举手拍就完蛋了。”王回敬他:“对国家大事发表意见是每个公民的权利ำ。”

五年以来,当局恶贯已盈,道路侧目

章太炎晚年,外患日亟。他在讲学时着重宣讲“行己有耻”,议论时政。蒋介石让章的金兰兄弟张继出面,劝“大哥当安心讲学,勿议时事”,章太炎十分生气,他说:“吾老矣,岂复好摘发阴私以示ิ天下不安?吾辈往日之ใ业,至今且全堕矣,谁实为之?吾辈安得默尔而息也?”“五年以来,当局恶贯已盈,道路侧目。”

1938๖年抗战开始后,傅斯年对国民党高层的腐败非常愤慨,他直接上书给蒋,历数当时任行政院长职务的孔祥๷熙的诸种贪赃劣迹。蒋不理睬,他便再次上书,态度更坚决。国民参政会也๣成了他抨击孔的舞台,使得社会同愤,舆论哗然。蒋不得已๐设宴请傅,问傅对他是否信任,傅回答信任。蒋说:“你既然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说:“委员长我是信任的,至于说因为信任你也就应该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么,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这样说。”

1940年,因拒绝参加国民党,俞颂华离开重庆到香港。他说:“我们所珍重的是名节名利身命,粪土而已!”香港沦陷后,他在友人的店中当管账员。在日机的轰炸下,他坦然地对朋友说:“吾人所重者,志节。身命土苴耳。今其试验时矣。”

1945年秋,戴笠陪同梅乐斯ั去东南视察,故意绕道去他的家乡๥江山县。他们到เ达处农家门前停车,下来后,位老农连忙招呼儿孙们为他们搬出桌椅,叫人冲茶。戴很得意地向梅介绍他家乡๥人如何好客,如何对远方人有礼貌。为表示亲近,戴笠用家乡话和老农交谈起来,满以为会受到เ更大的欢迎。谁知他的家乡话出口,老农便问他贵姓,等他说出之后,老农马上大声对他家人说:“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戴春风,不要冲茶了。桌椅给我搬进去!”他的孙儿们立刻“撤座”,弄得戴笠无法应付,也不知如何叫翻译向梅乐斯解释。随从们责问老农,老农很干脆地说:“别的人我们还愿意招待下,戴春风他自己清楚,他在我们家乡干过什么?他的母亲还住在家里,他敢把我怎样,他还要不要娘?”原来戴笠年青时为江山县有名的恶棍,家乡人恨之入骨。他虽然发迹了,但有骨气的人始终看不起他。

1้95๓1年7月,中共三十年建党大庆,大家都在报上发表些回忆庆祝的文章。因为张东荪自中共建国后从来没有发表过篇文章,叶笃义劝他在这个机会写篇。张拒绝了,他说,他要保持他“沉默的自由á”。

19年,文化部副部长刘鬃要新凤霞跟她的右派丈夫吴祖๢光离婚,说:“吴祖光是个ฐ政治上的坏人”。新凤霞说:“你们认为ฦ他是坏人,我认为他是好人,他对我没坏啊。”

群众的吃饭问题๤要紧

1960年,毛泽东在北京收到了邓ฑ宝珊时任甘肃省长呈送的样特殊物品:种用油渣和榆ด树皮粉糅合而成的食物,这种食物是当时甘肃人赖以生存的东西。他的这举动,受到เ了当时省委领导人的埋怨担忧和攻击,而他却处之泰然,他说:“我个人的进退荣辱并不是什么大事,群众的吃饭问题要紧。”

19๗67年元月,红旗杂志发表姚â文元的长篇大论评反革命两面派周扬。胡风在四川ษ服刑,有人让他揭露周扬,为胡拒绝。胡风对自己的论敌周扬如此被打倒很是感慨,他向梅志说:“真是代不如代,这哪里是讲文艺思想,简直是胡说八道!想不到姚蓬子的儿子居然评起周扬来了!”

50年代初ม,林徽因为了保护北京城墙,曾在人代会上据理力争,还闯进过北京市长彭真的办公室争辩。据说,彭真说不过她,最后拿出毛泽东的批示来才将她压下去:“城墙是封建象征,是皇帝ຓ挡农民的。”

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进入高嘲以后,“打倒陈毅姬鹏飞乔๒冠华”的大标语贴满了外交部大院。在外交部ຖ的“内部ຖ运动”中,乔๒冠华被造反派批斗ç多次。有个时期,他还被迫在北京饭店侧的王府井街头叫卖小报,形销骨立。乔冠华被揪走以后,有天他偷偷打电话问龚澎:“造反派逼我写东西怎么办?”龚澎坚定地说:“不要写任何东西,你要是写了,就不要进家门。”

1้973年10月,掀起“批林批孔”活动,在全国政协学习会上,人们逼着梁漱溟对批林批孔表态。于是81岁高龄的梁漱溟就像当年在北京大学讲坛上授课那ว样侃侃而谈。他从阐述中国文化入手,肯定孔子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历史地位和学术上的成就,并说:“林彪是不是要走孔子之路行孔孟之ใ道?我却不敢相信。我不认为林彪是受害于孔子。”所以,“我的态度是:不批孔,但批林。”他的这番话,完全是跟中央“文革”唱反调的。消息传开,轰动了北京城。于是,全国政协的“批林批孔”发展成了“批梁”。从1้974年3月至9月,大小批判ศ会开了100่多次。他每会必到,认真倾听。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处之ใ泰然,会议的间隙他居然还打太极拳。到เ了9月底,政协开了次总结性的批梁大会。主持人再三要求他谈谈对批判会的感想,他只说了句话:“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让主持人目瞪口呆。

马寅初的倔强是出了名的。马寅初常对人说:“言人之所言,那很容易;言人之所欲言,就不太容易;言人之所不敢言,就更难。我就言人之所欲言,言人之所不敢言。”

狂狷第十二

章疯子

1906年7月,东京留学生开会欢迎章太炎获释出狱到日本,章在欢迎会上说:“大凡非常的议论,不是神๰经病的人断ษ不能想,就能想,亦不敢说。遇着艰难困苦的时候,不是神经病的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所以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必得有神经病,才能做到为ฦ这缘故,兄弟承认自己有神经病,也愿诸位同志,人人个个ฐ,都有两ä分的神经病。”章疯子由á此有据。

梁鼎芬曾问章太炎:“听说康祖诒康有为欲作皇帝,真的吗?”章答说:“我只听说他想做教主,没听说想做皇帝。其实人有帝王思想,也是常事;只是想做教主,未免想入非非!”梁为之大骇!

韩衍生活清贫,有时穷得靠典当衣物度日。高语罕后来回忆说:“先生家住百花亭,室萧然!他被刺时,还是穿着我的件旧绸棉袍,”“家徒四壁,瓫中只余糙米三升。”韩把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戏称为:“讲地狱学,作天台游。”有年春节,他在绿云楼ä贴出“盘古第二,乞丐无双”的对联。

章太炎在东京办民报时,陈独秀曾去拜访。章的弟子钱玄同黄侃在座,听到客来,只好躲入隔壁的房里去。主客谈起清朝汉学的发达,列举ะ戴段王诸人,多出于安徽江苏,不知怎么转,陈独秀忽而提出湖北,说那里没有出过什么大学者,主人也敷衍说:是呀,没有出什么人。这时黄侃在隔壁大声说:“湖北固然没有学者,然而这未必不就是区区;安徽固然多有学者,然而这也未必就是足下。”主客闻之索然扫兴,随即别去。

袁世凯做总统后,以礼贤下士自居,曾派专使迎王闿运到北京,接见时,命秘书以车恭迎。王闿运穿戴了清代官服蟒袍补褂而入。当汽车抵总统府大门时,其时尚存牌楼叫“新华门”,王问袁秘书,此何门邪ิ?告以乃新华门。王说:我观之似新莽门也。及见袁世凯,袁说:现已民国矣,老先生何以仍作清服邪ิ?王笑答:你穿西式服装了,乃夷服也,我着满洲服装,亦夷服也,彼此彼此。

19๗15年,袁世凯加紧复辟帝制的活动,章太炎写信痛斥袁违背就任总统时期的誓词,袁接信后,大为震怒,想杀掉他,但恐为舆论所不容,自我解嘲说:“章太炎是疯子,我何必跟他认真呢?”章疯子外号,从此驰名天下。袁死后,章获释南下,云南名士赵藩成都武候祠名联作者,素有“病翁”之称送给他七绝诗首:“君是浙西章疯子,我乃滇南赵病翁。君岂真疯我岂病?补天浴ภ日此心同。”章太炎对此诗甚为欣赏,晚年常读与人听。

章太炎被袁世凯软禁时,以为自己再无恢复自由á的希望,就写了封很沉痛的信,给他夫人汤国黎女士,信中提到两件事:是“我死了以后,国粹便中断了”;二是“先人窀穸未安,为莫大憾事。”

陈独秀说:“我只注重我自己้独立的思想,不迁就任何人的意见,我在此所发表的言论,已向人广泛声明过,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不代表任何人。我已不隶属任何党派了,不受任何人的命令指使,自作主ว张自负责任,将来谁是朋友,现在完全不知道。我绝不怕孤立。”

胡适在北大讲学时,常与黄侃同宴会。有次,胡适偶然谈起墨学,黄侃立即骂道:“今之讲墨学者,皆混账忘八。”胡嘿๹然无语。过了会儿,黄侃又说:“就是胡适之ใ尊翁,亦是混账忘八。”胡适大怒,谓其辱及先人。黄侃至此大笑说:“且息怒,吾试君耳!吾闻墨子兼受,是无຀父也,今君有父,何是以言墨学?余非詈君,聊试之耳。”举座哗然欢笑。

我已经有五六个月不亲近女人了

陈翔鹤说:郁达夫跟他们多次逛胡同,达夫的方法,是条胡同个班子的慢慢看,先点若干班子的名,然后挑个姑娘到她屋子里坐坐,或者个也不挑。有次,他对个姑娘说:“让我抱抱吧,我已经有五六个ฐ月不亲近女人了!”这个姑娘就向他的怀里坐下去。

杨步伟曾说:“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我是五尺,不是五尺四。”她少时即“胆大妄为ฦ”,上家塾时,启蒙老师说,孔子曰:“割不正不食。”她在饭桌上批评孔夫子浪费东西:“他只吃方块肉,那谁吃他剩下的零零碎碎的边边呢。”结果,遭到父母顿臭骂,骂她对圣人不恭。她还捉弄先生:“赵钱孙李,先生没米;周吴郑王,先生没床;冯陈褚卫,先生没被;蒋沈韩杨,先生没娘。”被长辈斥ม为没有规矩的“万人嫌”。

19๗26年,陶行知为中华教育改进社起草改造全国乡村教育宣言书,提出“要筹募百万元基金,征集百万位同志,提倡百万所学校,改造百万个乡村。”

北伐胜利后,傅斯年等人在蔡元培家吃饭。几个人喝醉了酒,傅斯年肆口胡说:我们国家整好了,不特要灭了日本小鬼,就是西洋鬼子,也要把他赶出苏伊士运河以西,自北冰洋至南冰洋,除印度波斯土耳其以外,都要“郡县之ใ”。蔡元培听了,很不耐烦,说:“这除非你作大将。”

唐兰博学。民国时期,他在天津教家馆,任教之余,还给天津商报办学术性副刊,稿件全由他人包办,用不同笔名发表,内容涉及经学小学诸子金石校勘以及诗词等等。吴其昌曾对他壮语:“当今学人中ณ,博极群书๰者有四个人:梁任公陈寅恪个你个ฐ我!”

邓之诚性情狷介,对同辈人多所臧否,在课堂上经常说:“城里头有个胡适。”他对学问要求甚严,常说:“研究学问每年都要有所长进。”

鲁๥迅的脾气是很倔的,曾有鲁迅不愿见者上门求见,鲁๥迅让保姆告诉来人说他不在,来人却声称他亲见鲁๥迅回了家才来敲门的,鲁迅大怒,大声向保姆说:“你去告诉他:说我不在是对他客气!”夏衍曾回忆说,鲁迅不喜欢田汉,次,内山完造在家闽菜馆欢迎日本左翼作家中ณ的领袖人物藤森成吉,鲁迅茅盾田à汉夏衍等人都在座,田汉对藤森成吉大谈自己้与日本唯美主义“恶魔”派作家谷崎润๰郎的交情,鲁迅很反感,鲁迅对夏衍低声说:“看来,又要唱戏了。”鲁迅起身退席,给田汉个很大的难堪。

华罗庚读初二时,他国文老师๲是胡适的崇拜者,要学生读胡适的作品,并写读后心得,分配给他读的,是胡适的尝试集。华罗庚只看了胡适在尝试集前面的“序诗”,就掩卷不看了。那序诗是:“尝试成功自古无,放翁此言未必是;我今为之转语,自古成功在尝试。”他的“读后心得”说:这首诗中的两个“尝试”,概念是根本不同的,第个“尝试”是“只试次”的“尝试”,第二个“尝试”则是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了。胡适对“尝试”的观念尚且混淆,他的尝试集还值得我读吗?

梁实秋听梁启超演讲,见任公走上讲台,打开他的讲稿,眼光向下面扫,然后是他的极简短的开场白,共只有两句,头句是:“启超没有什么学问——”眼睛向上翻,轻轻点下头:“可是也有点喽!”

黄侃到เ中大教书,最初尚受尊敬,后来朱骝先作校长,朱是党国机要,无暇顾及对他的礼貌,黄勃然大怒,说是师道沦亡,定要卷行李滚蛋。国文系再三挽留,朱亲自出马挽留,他还不肯,写信给他的学生们:“但既已恳辞于前,又复勉留于后,直视去就如儿戏,诸生何取焉?‘慎尔忧游,勉尔遁思’,诸生爱我,当为ฦ我咏也。”

孤竹君之二子

郭沫若和郁๗达夫编辑创น造季刊,销路不好,他们去问时,书店老板很冷淡地答复他们:“2000本书๰只销掉150่0”他们两人很伤感,立刻跑到เ街上喝酒,连饮三家酒店,但还没大醉。走在上海平滑如砥的静安寺路上,时有兜风汽车飞驰而过,郁๗达夫突然跑向街中间,向着辆飞来的汽车,以手指作手枪状,大呼道:“我要枪毙你们这些资本家。”郭沫若则伤心两人是“孤竹君之二子”。

闻多父母为其在乡下娶ດ妻,使得闻极为不满。但诗人的怨愤发泄完了,叛逆的情绪宣泄够了,他还是尊重礼法,服膺传统,仅以“必须改造他那乡间的新婚妻子”,作为他不得不维系这桩非甘心情愿婚姻的条件。他跟父母说:“我为大人牺牲,是我应当并且心愿的,如今唯敢求于俩大人者,只此让我妇早归求学事耳。大人爱子心切,当不致藐视此情也๣如俩大人必固执俗思,我敢倡不孝之名,谓俩大人为麻木不仁也!”

陈梦家是闻多的学生,同样不修边幅,两人相处颇为ฦ相得。而闻曾写短简给陈,称之ใ为“梦家吾弟”,陈回称他为“多吾兄”,闻多大怒,把他大训了顿ู,在这种礼节方面,闻是不肯稍予假借的。

熊十力狂妄,殷海光拜访他,谈起冯友兰胡适和金岳霖。熊十力对三位学人都不放在眼里,他说胡适的科学知识不如“老夫”,冯友兰不识字,金岳霖所讲是戏论。听罢此语,即使对熊十力盛气凌人已有所闻的殷海光也仍感意外。

19๗41年圣诞节,日本军队袭入香港。经过九死生的挣扎,梁漱溟终于逃脱虎口。他乘船逆西江而上进入广西。在安全抵达国统区以后,他在给儿子的信中写道:“前人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正是我生的使命。人心与人生等三本书要写成,我乃可以死得,现在则不能ม死。又今后的中国大局以至建国工ื作,亦正需要我,我不能死。我若死,天地将为之变色,历史将为之ใ改辙,那ว是不可想象的,万不会有的事。“这番๘话,遭到เ了包括熊十力在内的许多的人讥评,而梁漱溟却回答他的朋友说:”狂则有之,疯则未也。“

叶浅予自学成才,对学院派言论敏感。他与徐悲鸿初次见面,徐无意中给他留下狂傲自大的印象,徐认为,中国画的造型基础是素描,要改造革新中国画ฑ非得从素描写实入手。而当时中国画坛上,能ม画素描的只有两个半人:个是蒋兆和,个是他自己,还有半个是梁鼎铭。叶浅予听了很不舒服。

冒孝鲁为人狂傲,逾于老父,每读父诗文,必指摘之,连呼不通不通,老人亦只能默认而已。盖其国学造诣深厚,故敢如此。凡有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者,以诗文就正时,至多读三行,即言:好好。便掷还了。有年,冒求太极名家乐幻智为ฦ之医病,乐以气功治愈后,两人畅谈虚字语助词。乐云:读通论语,虚字也通了。冒孝鲁自此称乐老师不已๐矣,并对人曰:斯人非徒以拳术鸣也。

1940年浙江大学流徙到遵义แ,在艰苦的流亡时期,竺可桢邀请费巩担任训导长。费巩接受了职位,同时表示:“吾不要训导长的薪俸,仍要教授原薪,年可省出四五千元钱来,要求拿这笔省出的钱用在学生物质生活的改善上面。”他上任后身体力行,亲自动手烧开水为ฦ学生杀臭虫。学生宿舍灯光太暗,他花费精力设计了种亮度大而烟气小的植物油灯,拿自己้的工资购买玻璃铅຅皮等材料,制作了800多盏分发到各宿舍。学生们称之为“费巩灯”。

王实味到延安后,做了特别研究员。时延安物资匮乏,特别研究员的待遇相当高。毛泽东每月拿五元津贴,王实味可拿到四元半,比当时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还多半块。当时边区棉布缺乏,大家都穿土布,从外面买来的少量斜纹布做的衣服,主要是给领导学者穿,这就是当时的“干部服”,作为特别研究员的王实味也๣享受这待遇。19๗41年冬季,发棉衣时,因王瘦削,没领到合适的干部服,他就跟着范文澜在中央研究院从前山吵到后山,从山下闹到เ山上,最后范把自己的份给了王才平息风波。王只要了帽子,因为范个子大,他的衣服王根本不能ม穿。

塞克为延安四怪之。毛泽东曾派李卓然上门邀请塞克到毛住处晤谈,被塞克拒绝,原因是:有拿枪站岗的地方他不去。这事很快传来,后来邓发劝他说:“去吧,不去不好的。”邓发还主ว动愿意陪塞克起去,这样塞克就同意去了。在去杨家岭的路上,有相熟的人笑问:“塞克同志你去杨家岭吗?”塞克听了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