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拍拍肖大力的肩，示意他留在门外，跛着脚独自离开，从半掩的太平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一时轻一时重……柳下溪回过头去看到女人伏在地上卷成一团，柔弱而凄惨。死去的与被留下的，谁更可怜？柳下溪答不出来。他无意识地捏了捏拳头，杜进的情人什么都不知道。在她的住处没搜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她说，杜进从来不跟她谈工作上的事。面对这个ฐ温婉安静的女人，柳下溪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需要通知杜进的妻子么？”柳下溪把白布重新盖上，弯腰想扶起地上的女人，接触到เ冰凉的手臂如同潮湿的稀泥。
高小虹一惊，没受伤的手捂住嘴巴๒掩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奇。就算在国外也很少有人直接承认同性之间love。他并不是为这种事而大惊小怪，在国外读书的期间，他的容貌出众也曾被同性骚扰过，甚至还有强吻的经历。只不过在他的印象中，那类人与邹清荷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柳逐阳出事了？”高小虹一惊，他在清荷脸上看到了倦容，清荷双眼有些红肿，里面布满了血丝。
“副作用？”
邹清荷听出齐宁话里有揶揄打趣的意思，抬头看到他那副想笑的模样，心里不高兴起来冷冷道：“齐哥，医生为什么不给柳大哥打针缓解药性？”
“好。”齐宁轻踢了柳逐阳一脚：“你跟清荷先去睡觉，我和下溪有事商量。”
“啊？春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เ？”邹清荷与柳下溪的对话，柳逐阳完全不懂ฦ，齐宁也只有诧异的份。
“你们刑侦队有没有女警？”柳下溪问。
“你对女服务陈华有什么印象？”柳下溪问。
正在睡觉的莫文卫被电话吵醒了。
听到杜进说，住址不是由分公司那边泄露出去。邹清荷想到เ自己昨晚把地址告诉说话刻薄的小虹，昨晚挑起事端的就是他！他为ฦ什么要这么做？父亲自杀，母亲要改嫁，叔父又被人杀死在异地，他说话尖酸刻薄愤世嫉俗也就不出奇了。他是香港人，从小生活优裕，可惜幸福的日子终结在亚洲金融风暴期间，其父经营房地产破产自杀让他从云端跌落在谷底。他母亲改嫁的对象与秉诚哥的合作商有牵连……香港这个地方让他立即联想到彭亦文、乔๒治，想到他们就会想起去年在山西发生的事……而小虹的叔父也是死在山西……是偶然巧合还是精心设计？乔治死了，他的合作人彭亦文非常了解自己跟柳大哥的关系，想必也知道柳秉诚是柳下溪的大哥……得查一查彭家有没有经营房地产，跟林老、周行军等人是否有关联……这一切会不会是自己想得太多？但愿如此，为了以防万一只有提前作好准备。
“姓什么？”
“跟林老订婚的女人你认识吗？”
柳逐阳不客气地喝道：“你这小子忙些什么？打你的电话自动转到เ语音留言里去了。”
柳下溪在狭窄的车内尽量地伸直双腿，双手搁在脑后靠在车椅上沉思。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留言信箱塞满了。大部分是邹清荷的留言，叮嘱他一些琐事，并告诉他现在已经出发了，要他晚上到เ家之后打电话给他。啊，翻到一条：“有空复我。”是三哥柳逐阳留的，不知道托他的事有结果了没有。
李所长一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呵呵，算不上，算不上。”
“呵呵，让我想一下，我来平福街派出所快九年了。”李所长笑道。
柳下溪回过头，看到清荷出来，他的脸色温柔起来：“上车再说。刘记者呢？”
张建纲一时之间没主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先到เ山西，找到事发当晚与洛小虎打架的人。”
“姚风，这段时间住我们家吧。”邹清荷道。
“可能呆一个星期吧。怎么不见柳三哥、齐哥他们？”姚风回想起夏天在山西蓝县发生的事，人有点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