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懒得再弄个青菜吃了,不过老妈这意思就是让他吃。
不过他还是坚持去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汗,感觉挺畅快。
缘分就是这么没谱,走哪儿哪儿能碰上他。
第二次见到项西,他正在碰瓷
旁边的门打开了,项西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往西来了?”
这种老式房子让他觉得熟悉而踏实,十几年在赵家窑的成长,有些东西真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山坡上的草不算茂密,加上这个季节,已๐经有些草枯了,他这一眼就看到了在下面大概五六米距离的草丛里有两个人。
建亭子的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在山边辟出了一块平地,一面是山,另一面是往下去的土坡,全是草和树。
但不得不说,真好听,项西把茶叶放进壶里,手指在烧水壶上试温度的时候,感叹了一句,自己果然是个大俗人,胡海平时弹的那些古琴曲子他听着都不如今天这曲烟花易冷。
项西听了两耳朵,他只想着胡海可能会弹点儿平时听得多的,怎么也没想到胡海会直接开始弹烟花易冷。
项西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说下去,胡海ร也不往他这边瞅。
项西伸手过去勾了勾,琴发出了一声响:“你学了很久了吧,上回说是师父让你学的?”
“那边也是茶山吗?”程博衍正想转身问项西的时候,胡海ร弯腰把地上的花铲捡起来,一块玉坠从衣领里滑了出来。
太天真。
“可能你这年纪……像他弟弟吧,”陆老头儿把茶放到เ他面前,“以前我没收过你这么小的徒弟。”
“我这么些年,也带了不少徒弟,没哪个他愿意跟人说话的,几个月下来说不上十句,”陆老头儿笑着说,“这小子平时话很少,也不爱搭理人。”
“就……你今天是在门诊吗?”项西看着他。
项西被他这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地也有点儿舍不得他走,马上胳膊一勾他脖ๆ子,腿都想往他身上盘了:“要不你带我去上班吧。”
“没问题。”项西打了个响指。
“今天再吃一次土豆泥吧,我去买,”项ำ西想了想,“现在有保镖,我出门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就对面超市?”
他打开了程博衍的书柜,想看看有没有他能看懂的书,结果一眼看过去,上面两排架子上就看见一堆念都念不明白的书名,骨,骨,骨,骨……
项西看着字条笑了好半天,拿着杯子和饼干回了客厅,老实地坐到桌子旁边开始吃。
“那我算猫还是算狗?”程博衍问。
“你这么没安全感……”程博衍声音很低地说,但很快又把话题带了回去,“猫和狗啊?”
“可能找到吗?”他问。
“我去报警,”程博衍说,“虽然不一定管用,但起码我们这边能ม有个记录,如果能联系上他父母,家里能ม过来找,也许能帮到他。”
“薄荷浇点儿水,我早ຉ上忘浇了,晒一天怕干了。”程博衍又说。
但感觉无论说什么,都能猜到程博衍的回答。
项西走出厨房的时候,程博衍正在客厅里泡茶,一屋子茶香。
把巧克力糊糊都倒进了模具里,倒完了之ใ后才想起来核桃碎什么都没放,于是又把这些碎都撒了上去。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你不是憋着么!单身大龄男青年!”项西也看着他,“我单身小龄男青年,解决一下呗!”
“我没发疯,不就那么เ回事儿么,你那些小片片我看过,”项西突然鼻子有点儿发酸,他都不知道自己委哪门子屈,“有什么เ了不起啊!来啊!”
“介绍?”项西愣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那ว就小疤,”项西脑แ门儿顶着桌子,“小疤与光。”
自己不也尴尬得走路都快顺ิ边儿了么。
项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安,害怕,期待,都有。
“很疼吗?”护士问他。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项西有些无奈,感觉昨天那种昏昏沉沉还想吐的感觉基本消失了,但取而代之开始的是腿上伤口的疼痛。
“嗯,我一开始也没觉得,要不也不能跟他关系那ว么เ好……他在学校旁边租了个ฐ房子,我路过上去看了一眼才知道,”程博衍皱了皱眉,“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挺讲究的啊……”项ำ西也啧了一声,“我现在都是用消毒液搓手的人了,那人有多不讲究?我看他挺利ำ索的啊,穿得也好,胡子都刮得那么干净呢。”
“我又不傻,”项西笑笑,“他那话是说给我听的。”
“嗯,一个ฐ假瞎子教我的,我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里,他算是文化人儿了,”项西抹了抹脸上的水,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超市我能ม行吗?我什么เ都不会。”
项西拍完片子等着拿的时候就坐在诊室门口,他挑了个正好能看见程博衍的位置坐着,程博衍每次抬头都能看到他,然后他就冲程博衍龇牙一乐。
“这话问的,”项西乐了,一拍口袋,“我也是拿工资的人,刚发的呢。”
项西准备先去玩具推销那里,比饭店远,不过他觉得销售做起来比在饭店打杂要有意思些。
“嗯,刚打完吊针就得急着去见工,”方แ寅说,“挺心酸的。”
“哥辛苦你了,”项西笑笑,搓了搓手,“我刚ธ出一身汗,感觉好多了……你做菜其实看着都很漂亮。”
大概永远也没法找到自己做菜这么难吃的原因了。
“住自助银行里啊?”程博衍斜眼儿瞅了瞅他,“这叫‘往好里想’?”
“自助银行?”程博衍愣了,“抢银行上柜员机抢啊?你补补常识吧……”
“痔疮?”项西满脑แ子都还是程博衍那个弟弟,感慨万千中又觉得程博衍对弟弟的描述轻描淡写得有些让人迷茫。
“你在我这儿混吃混喝,我还得伺候病号,”程博衍喝了口酒,“看个书你在边儿上念经,等你睡了再看吧,你上厕所还过来汇报……”
“我没汇报上厕所!”项西说。
“反正我这儿被你弄得一团糟,”程博衍指了指他,“现在我想听个为什么你要给我再装傻……”
“哎!痣!痣!知道了,”项西反应过来了,“痣嘛,我的泪痣啊。”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项西挪到他旁边坐到了沙发上,想了想又笑了:“其实也没什么เ可说的,你别笑我就行。”
“嗯,你可乐的地儿多了,不差这一笑。”程博衍点点头。
项西嘿嘿笑了两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这个痣,平叔说不吉利,小时候他说我败他运,想给我点掉。”
“平叔?”程博衍问,这名字他听过三次了,谭小康也说过。
“一个……老混混,”项西笑笑,“把我捡回来养大的人。”
“哦。”程博衍应了一声。
“但我没让他点掉我这个痣,不吉利ำ的话我遮起来不就行了,就为这事儿打我好几顿呢,现在背上还有疤,”项ำ西低下头摸了摸创น可贴,“反正我遮这个痣遮了十来年了……这痣吧,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去找……我亲生父母,他们应该记得我这儿有颗痣吧?”
程博衍拿着杯子准备喝一口,听了这句话,动作停下了。
“是不是挺好笑的,”项西偏过头冲他笑了笑,“我看电å视都这么演的,胎记啊,痣啊。”
“也可以验dnaທ。”程博衍不知道该说什么เ。
“dna?是什么?”项西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我就知道nba。”
“就是……验血,”程博衍说,“你能知道nbaທ也不错了。”
“是么?我还知道wbo呢。”项西有些得意地说。
“你还看拳击?”程博衍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