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皱眉，“什么问题？”
“刚刚那人不是《中国艺术品》的记者吗？”孔信踏进小轩窗的大门，指着走出门外的一个背影问。
“哎哎，”康天真一咕噜爬起来，揪住了他的衣角，“我真的没力气走，这卡座这么短，我腿蜷在里面都麻了。”
康天真闭着眼睛，嘴角却顽劣地翘了起来，哑声，“我没力气走路啦，你背我回去吧。”
康天真仔细看着那个地方，“没想到你手艺不错啊，差点都看不出来。”
“我能说你们仨都是废物吗？”赵良双手插在裤袋里，凑过来瞥了一眼，凉凉道，“人家这书根本就不是你那本吧，谁规定宋版书一定是孤本的。”
宋文渊平静道，“不打算让我救你了是吧？”
最终他却一个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对每一个朋友都这样。”
当时自己就想抽他，但是王氏家训：君子动口不动手，坑死一切能坑之人。于是从此之后的康天真就被坑惨了。
他比康天真大两岁，十岁上过继到了如今的父亲名下，养父一生未娶，有着古玩行第一掮客之称，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脸皮厚，眼力、魄力无不出众，在古玩行里纵横几十年，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
宋文渊问，“如果我跪下求你了，这本手稿就给我？”
“这小玩意儿雕工不错，寓意也好，有收藏的价值，只是开价三千，您也太拿我当外行了，”宋文渊蹲在地摊前，掌心里握着一丸沉香木圆雕，摩挲片刻，低头细嗅，一丝醇和清甜的香气钻进鼻中，果然是上好的水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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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渊轻笑，“不怪你，是敌人太狡猾。”
“哈哈，”王三笑咧嘴露出一个ฐ邪气的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一柄铜镜，施施然整理一下整齐油亮得跟打了蜡一般的头发，然后对着摄像头笑道，“我，王三笑，相信宋文渊。”
“你们这些孩子不要胡闹了！”黄兴运重重地说，“你们是拿这次鉴定会当什么เ？过家家？要是你们站个队就能解决，那蒋总何须再兴师动众办什么鉴定会？鉴定不是头脑แ发热，更不是兄弟义气，而是要靠事实说话的。”
“说得太好了，”一直默默无闻坐在肯巴德身边的年轻人突然站起来用力鼓掌，他热泪盈眶，满脸溢于言表的钦佩之情，双眼看着黄兴运，饱含深情地说，“黄老，您的热心与良知，在我年轻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黄兴运被这厮夸懵了。
肯巴德斥ม责，“洪秘书，你胡说什么，快坐下。”
洪阳嬉皮笑脸，“我不！”
“……”肯巴德猛地瞪大眼睛，“你！”
“嘿嘿，”洪阳离开座位，走到宋文渊身边，转身扫视坐在会议桌前的一众老头，笑得一脸灿烂，“今天可真是一场好戏，让晚辈我大开眼界呀，”他指着脸色铁ກ青的肯巴德，笑嘻嘻地问众人，“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胆敢愚弄大家，是钱吗？是交易吗？是见不得人的共同投机吗？你们根本称不上收藏家，你们只是唯利是图的古董投资人罢了！”
黄兴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对助理怒道，“保安呢，这个ฐ人已经疯了，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你才疯了呢，”洪阳拿出手机，手指滑动几下，“给大家放个音乐่助一下兴。”
这个时候需要音乐吗？显然是不需要的，大家心领神会，一时间，闹得像猪圈一样的会议室神奇地安静了下来，只听一段不甚标准的中国话从手机中传出来：“你看看这个质量，哪里还有出土文物的臭气？怎么看都是善本，在那ว些藏书家的眼力，这可是海内孤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