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到了,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让我经历漫长的思想斗ç争,直到我低眉看到柳勋的肩部被我的下巴戳得定型,留下深陷的痕迹。我伸出原本插在裤兜里的左ุ手,笑着帮他整了整衣服,推着他出了电梯。右手依然与之紧握。
陈豫钟还在与汪余拌嘴,摄像师安安静静地拍摄,没人对我们这样亲昵举动有所表示,包括柳勋。
“啊……”周围一片哀嚎。
“……”我有眼睛的好吧。
可能只有一会儿,可能又过了很久,柳勋用胳ฑ膊肘顶了顶ะ我的胸ถ口,示意我退开些,转过身来时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疲惫:“快睡吧,明天还早ຉ起呢。”
“是啊,好美。”我又赞美了一遍。带状的银河看得清清楚楚,一朵朵星辰灿若繁花。
“杨姐打算自己干,我跟着她,但是我也可以当股东。”柳勋还没进门就开始脱外套,“十年!我早就受不了,我不想续约了。”
“对了,”柳勋在我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在我身后低声说,“我明年打算和杨姐,就是我的经纪人,自己开公司。”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仍旧没有回头看他,只好开口:“苏安,我们谈谈。”
小区门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散发出诱人的关东煮香味,我顿了顿步子,还是结账走人,凌晨三点钟的天空并没有什么特别,我勾着刚买来的日用品,在包里翻找钥匙。
“好啦好啦,先来谈谈剧ຕ本。”导演打断ษ了我们,又把其他几个主要演员也叫了过来。
剧里我演的是一位普通士兵,暗恋团长的妹妹,最后关头放弃了爱情选择牺牲,让整个团赢得了一场大胜利ำ。
戏份不少,算得上是男三了,而且台词很多,给人感觉是个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主儿,对手戏最多的是男主,和女主也有一场吻戏,蜻蜓点水的那种。
导演把剧本翻得啪啪作响,满脸笑意地对男主说:“小严å是新人,您有经验,多带带他。”
我跟着对男主点点头,露出善意的微笑。
男主角正当红,四十岁上下,演了很多抗战剧,部部ຖ都收视长虹,深得中老年观众喜爱,也带动了不少年轻人看这类题材的作品。
也许接的多了,类型过于单一,对这类作品也心生厌烦,他至始至终都是一脸冷漠,对我也是爱答不理,只是低头看看剧本,或者盯着远处发呆。
至于和我有对手戏的女演员,今天压根就没出现,听说是还有别的活动没法这么快赶过来。她的戏份不多,但在这部老爷们与战争谈情说爱的剧里头是妥妥女二,我见过她的名字,偷偷搜了她的照片,只觉得耐看,却无多大印象。
第一天的戏份不多,大家都在调整状态,即使重拍了很多次,导演也忍着没有发火,大体上是其乐่融融的状态。
收工后我和助理张小歌闲聊:“这剧ຕ组还不错啊,就是男主都不太理我。”
“他大牌着呢,而且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还是少惹他吧。”
“怎么เ?”
“听说是他公司非逼他接这部戏的,他自己早就腻了想尝试点别的题材,但是公司怕没市场又掉粉,给否了。”
“哦。”我仰头喝光被子里最后的水,哈出的气已๐经不会成雾了。
“天要变暖了。”我没头没脑แ地回了一句。
“是啊。春天要来了。”张小歌看着窗外的枯树枝,跟着感叹。
春天……诶?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今天几号来着?”
“二十号了。”
“遭了!”我一拍脑แ门,又无力地跌回床上,“忘记他生日了。”
“安啦,我十四号的时候就用你的手机上你的微博账号给他发生日祝福了。”张小歌帮我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你!”我无言以对,只好夸她,“干得漂亮!”
我保证我这回确确实实看到她翻白眼了:“拜托,他生日的前两ä个ฐ月我们粉丝后援会就开始准备了好吧,纯粹是顺手帮你的而已……以后这种事也不用担心了,你的朋友过生日我都会帮你发祝福的。”
“此生能ม得小歌,我盐酸,夫复何求!”
张小歌轻轻地转动门把,扭头看我:“你真的和柳勋很要好吗?”
“当然,我对柳勋,如同你爱你的男ç神那ว般爱他。”
这也许不是假话。
“想不想听我爆爆你男神的黑历史小八卦?我戏谑地说。
刚才还板着脸拐弯抹角羞辱我的张小歌立刻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我盯着宾馆的天花板发呆,使不上劲把眼皮合上,耳边还有白天拍摄时炸药爆炸后的回音。周围一安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累得半死,脑子在“啊啊啊啊”地尖叫,全身的肌肉关节在“嗷嗷ç嗷嗷ç”地咆哮,根本懒โ得去看张小歌到底帮我发了怎样的微博。不过有了个ฐ助理,虽然是柳勋的脑残粉这点令我很堵心,但是从此有人专门为我跑腿,还是方便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