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在那只手往前递的时候，归剑明才从他指间夹过面巾纸来，低声道：“谢谢。”
程乐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用手背擦脸，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他，柔声说：“用这个擦吧。你刚才跳舞出了很多汗。”
那天正好是舍友余小飞的生日，程乐่就把他拉出去请他吃饭。
程乐่脸上在微笑，心里却在冷笑。
这样的程乐，让归剑明突然产生一种想要欺负一下的冲动。
归剑明觉得，自己的理智和耐力正在一分一分从脑子里抽离。
说话的是羽毛，依旧是欠揍的语气。
程悦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些都是认识几年的朋友，没必要瞒下去，于是很诚实地说：“是我一直喜欢的人，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们能ม走到เ今天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反正结婚证都领了，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从墓地出来之后，叶敬希的心情非常沉重。不久之前刚送走了又爱又恨的父亲，现在又是桑瑜的离去，那些造成他悲剧的人一个ฐ一个离开了人世，突然觉得心里很是空落，自己้做出的那些牺牲也变得讽刺๐起来。为一场阴谋浪费了那么เ多年的时间，幸好，程悦还在身边。
叶敬希沉默地看着墓碑上那个女子的照片，看了良久。雨势渐渐大了，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墓碑上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连这么多年的算计，报复，憎恨……种种复杂的情绪，一起带离了人世。
“去见桑瑜。”萧逸顿ู了顿ู，“既然你已经知道桑瑜回来了，就让我带小谦去见她一面。我是小谦的舅舅，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萧逸沉默了一下，笑了笑说：“没错，我原本是想趁你大哥不在的时候带走叶谦的……”
“当然不是专程来找你，我只是路过，顺便看你一眼。”归剑明嘴角微扬，玩笑道，“看你气色好多了，怎么，等到那位心上人了？”
“也是。”归剑明笑了笑，收回锐利ำ的目光，走过去跟程悦友好的拥抱了一下，“我来看你，你似乎ๆ很意外？”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程悦的指尖还在发着抖，叶敬希脸上却十分平静，轻打方向盘把车开上了东华路，低声问：“这首歌，你应该很熟ງ悉吧？”
那唱歌的男人像是在哽咽一般，温柔的声音略带些沙哑，尾音部分轻颤着，听着令人心疼。
对方的手臂紧ู搂着自己的腰，顺ิ势压了下来，甚至带着掌控一切般强硬的力量。
亲吻一步步深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诊室内的医生正站起来跟上一个病人交代着什么。
“走，轮到我们了。”
昨晚故意诱惑他，真的是太疯了，到现在身后那地方还疼的厉害。坐在公车座位上，每次进站刹车的时候，身体就像要散架一样的痛苦。程悦咬牙忍着，比起心里的难受那点痛苦真的什么เ都算不上。
已是深秋，盛夏的繁花全都凋谢了，路边的草坪也变得枯黄。街道每天都在打扫，却依旧扫不尽随时都在掉落的黄叶，程悦总觉得那些叶子像是永远都落不完似的。风一吹，枯枝飒飒作响，黄叶被卷起来在空中旋๙转翻腾，深秋时节行人寥寥的街道，颇有几分萧瑟和凄凉。
叶敬希低声说：“法国产的葡萄酒，我上车前专门去买的。这酒度数不高，味道还不错，喝一点也不会醉。今天情人节，我们一起喝点酒，算是应景吧。”
透明的高脚杯，线条非常漂亮，也衬托出叶敬希握住杯子的好看的手指。他的手骨节分明又十分修长，有种让人安心的力度。可现在看他拿着杯子，程悦却突然心跳加速，杯中深红色的液ຂ体，和他蜜色的皮肤一对比，竟产生一种……禁欲的诱惑。
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程悦总觉得，叶敬希今天对他说话时，语气特别的温柔。
“你睡一会儿，我在旁边陪着你。”叶敬希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办好休学手续，独自回家，回到父母身边，把那ว份不敢说出口的感情，永远的藏在心里。那些该死的朋友，就全都抛去脑แ后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家人。
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说完之后，连眼前都有些晕眩起来，程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เ跌跌撞撞回到เ那老旧ງ的屋子的。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他解释道。
程悦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来，勉强笑了笑道：“的确。你刚才的眼神有点可怕，吓了我一跳。”
或许是程乐的微笑实在太友善了，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很贵。再说，这时间很难打到เ车。”
回到客厅，果然发现桌上摆了三个精致的小菜，虽然是最常见的菜色，却被他炒得香气四溢，还有一盘红烧鸡翅，估计是昨天去超市采购烧烤材料买多剩下的，另外一个大碗里盛着满满的紫ใ菜汤，程乐实在嘴馋，忍不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心中不禁赞叹：啧，这味道，那些厨师都要自愧不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