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其乐融融中,红玉又来到门外,在外头报:“祝三小姐和陆大小姐过来寻姑娘,嬷嬷已经引两位小姐去流溪阁了。”
安氏笑道:“你可莫要将这丫头宠的没了边儿”
“就算她们进了安家,您还是爹唯一的夫人,这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过来吃了”
若安如霜听闻这话,定然是要给他一蹄子的,好似谁乐่意做马,日日带着人东跑西颠似的
本是合该庆祝一番,少将军却是水米不进,守着一副僵硬的马躯,在寒气翻涌的大漠中,待了一整晚。
翠柳脸颊带着微微桃红,进门时,她还想着,若姑娘问起来,她将方才的说辞再用一遭。如此想着,心思也宽松了几分。
一路匆匆,翠柳被她扯得衣裳๙微乱。
“你这就回流溪阁待着,今日不许再出来。”
安一沛不敢深想,冷声道:“道谢是为父与你娘亲之事,你年纪尚小,且是女儿家,怎可在男子面前抛头露面”
这里头的首饰多数是母亲给她挑的,她大多熟悉的很,不过,有一对金丝繁花嵌红宝石的簪子,安如霜从没见过,随手拿出来道:“就这个罢,我怎的不记得这个,娘亲什么时候给我做的”
见她看着铜镜发愣,红玉在后头抿嘴笑道:“姑娘再这样盯着看,这镜儿都要多出个坑来了。”
他用了也这个字,想来震惊于他毁了这幅天人之相的不止她一人,安如霜不由微微泛起了心酸,她垂了头,两ä个蹄子在地下扒拉着黄沙。
安如霜屏住呼吸,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却直直撞到了身后的马桩,咚的一声闷响,疼的她只想抱腿哀嚎。
纤纤柳眉微蹙叹息一声,“莫在这儿现眼了,快些退下吧。”
几个丫头轻手轻脚地往外头去了,白芷也只是拭着眼泪,一副不敢出声的委屈模样,待屋中只剩下三人,祝纤纤才转头看向安如霜。
“囡囡,怎么突然发这样大的脾气”
她语音仍是和婉纤柔,却是勉强的很。
明月也道:“着实,几年未见,脾气还大了。”一副调笑口吻。
安如霜却是半点未曾笑出来,她皱着眉头看向纤纤,“她方แ才说的夫人,应当是你的嫡母吧”
纤纤的亲生母亲长居佛堂之中,对于外头的事,都是不怎么理会的。
安如霜曾记得小时候她随父亲去祝家拜访,与纤纤误入佛堂之ใ中,眼见一身穿青色衣袍的女子,那女子只是清清淡淡的转头看了她们一眼,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感情,好似她们是误入房中ณ的一对鸟儿。
那种淡漠,安如霜道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
祝纤纤轻笑一声:“在祝家,被称为ฦ夫人的只有一个女人。”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为ฦ何不直接找个由头收拾一番”安如霜皱起眉头,心中不知是什么เ滋味儿。
听到此处,便是陆明月再愚钝,也明白了些许,当下便握住鞭柄怒shubaທojie道:“白芷不是你的人吗竟敢背主她是不知道后果吗”如此说着,便要抽鞭子,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做什么เ。
因着陆家将俱在军中,规矩,也是最严明的,背主一罪说小了是为不义แ,若往大了说,当是与叛国罪同处的
祝纤纤哭笑不得,连忙按住陆明月抽鞭子的手,“莫要惹事。”
明月却是冷哼一声,“她既ຂ不义,你还要谈什么情分”
安如霜忍不住拍了明月一把,笑道:“如你这般,直接上去将祝家的丫鬟抽死了,先说纤纤那处,她的嫡母说不定派去个更厉害的,再说祝家与陆家彼此定然会有些许隔阂。而你呢未出阁时便将人家丫ฑ鬟抽死了,看以后有哪个胆子大的敢将你这只母老虎fuguodupro迎进门”
陆明月愤愤不已:“那便如此由着她吗”
“处置是定然要处置的,只是,得有个好的由头。”
祝纤纤满心狐疑地看向安如霜,却见她薄唇轻勾,一双水眸潋滟,倒好似成竹在胸ถ一般。
陆明月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你且说说,用什么由头能让这不忠不义的丫头再不出现在纤纤面前吗”
安如霜沉吟半晌才微微一笑道:“现在倒是可以捉个由头让她收敛一番๘,但若是想要让她再不出现,那ว便只能在纤纤日后大婚之时想办法了。”
祝纤纤面色微红,她便是再温润和婉的女子,也未曾这样直言自己的婚嫁之事,不由嗔道:“你二人就是没个正经样,莫要为我操心了,她的事,我自有决断。”
若是当真有决断ษ,当时又怎会是纤纤被一份聘礼嫁与了那富商,而这丫ฑ鬟虽是嫁与了个小官,却成了朝廷命妇。
世上哪有如此的主子与奴才
“此事你不要多管了,你既是个ฐ菩萨心肠,便交由á我二人来唱这白脸罢。”安如霜微微一笑转了话题道:“对了,你方แ才不是说有两ä个推不得的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