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9

贾珍走了,贾敬抚摸这贾琼的头道:“傻孩子,既然考上了,就去吧,大伯愿意让你去考,就做好准备你这只雏鸟要展翅高飞了。”

贾敬抬起头来,看贾珍还傻了似的跪在他面前,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他道:“现在无话可说了,滚吧!”

话说贾琼为什么这么淡定,当然有他几世的经历做依靠,他自身便有才学,最重要的是,这些流言就是贾琼推动的。正所谓不怕有人吐槽,就怕无人关注,贾琼想要快速成名,就算他考上了进士又如何,每年进士那ว么多,状元还三年一个呢,谁有能保证贾琼扬名天下。

“大伯,不用,我自己้就能收拾他们,您且看好吧!”贾琼自信满满。贾敬对他素า来放心,只拉着他的手叮嘱道,一旦势不可控,定要和他说明。贾琼应了。

“可你搬出去,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孤儿寡母的,更容易被人欺负,到时候更是话都说不上一句。”

“很是,还是住在这里好。”金氏点头。

“贾宝玉最后出家为僧,苦修去了。”

“在不为规矩的情况下,可以。”

贾琏这辈子见过最惨的人,就是京中犯错的仆人,被拉去斩首的犯人,可这些人都曾经养尊处优,贾琏想象不到,一个ฐ三十岁的农人,怎么会皮肤黝黑成这样,和曾经见过的昆仑奴有得一拼,更想象不到他怎么会佝偻着脊ิ背,苍老得如同六十岁。在他心里,太后娘娘八十多岁高龄,依旧雍容华贵,各家老太爷、老夫人也是优雅尊贵,怎么เ会有这样的老人,脊梁如同被生活压断了。

贾琏纯粹是来旅๓行的,他人生的前๩十七年都待在风流繁华的京城,走得最远,就是随陛下行猎,看惯了锦绣富贵,来尝尝清粥小菜,更何况,是和他最崇拜濡慕的父亲一起呢。

“大师此言何意?”皇帝立马就换了称呼。

“哦?”陛下应声,情绪不明。

对专业精益求精,才是侯万春的态度。可惜啊,普通人家还好说,皇家…………算了吧。

“那ว怎么办啊?我去求皇上?”

听过他讲经的贵夫人回去,不免要和丈夫嘀ถ咕几句:“当初听说不赦法师还是荣国府继承人的时候,外面就谣传他贪花好色,不学无术,如今一看,果然是谣言。对佛经研究得这么透彻,平日里言谈也是才识过人,怎么可能不学无术。那ว日名妓柳飘飘去听经,不赦法师๲还是一视同仁,根本没有为ฦ色所迷。听说后来柳飘飘还私下去找过不赦法师,结果直接被拒接了。那个柳飘飘回去就气得直接给金陵的盐商卢家当家老爷做妾去了。唉,这偏心的娘,果然害人不浅。”

来听僧人讲经的女眷,最爱的就是这一套了。潭柘寺始建于西晋,这么多年传承,潭柘寺在本朝已经是京城百姓最爱去的交游场所了。自从不赦法师在这里讲经,不管是诰命贵妇,还是平民村妇,都更喜欢来潭柘寺了。

既然如此,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

王力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变成贾赦了。原身贾赦是个很奇怪的人,他用自己的灵魂做代价,想要王力做的,却只是让贾琏平安喜乐่,不想报复贾政一家、不想让贾母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不在意世俗的评价,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王力很不理解,认为是他见识狭窄,被儒家的愚孝、孝悌束缚了思想,因此把后世红楼梦关于贾赦的众多演绎给他看。

“杂家日日຅夜夜的随侍在陛下身边,陛下随时可以吩咐。”

“多谢贾先生垂问,杂家尚好,陛下吩咐问贾先生安。”铁ກ山一副忠仆的样子。

皇帝估计也听出这个意思来了,却温和道:“夫人自便,是朕冒失了。”

“躺着就好,躺着就好。”

“其中,有兵政篇,大的是关于改革兵制,如今我朝将官长期带领某军,日子久了,就会出现张家军、王家军之类的私人姓氏命名军队,若是如前朝一般轮岗,或用宦官督军,又常有冗官、宦祸、外行指挥内行之流的弊端,儿在其中ณ提出了标准化建军,陛下担任全国兵马大元岁帅,等等制度,通过制度来约束士兵,不把军队建设寄于一人一事。在募兵上,有强制ๆ募兵、义务募兵,提高军人待遇,引导世情舆论等等,这些可进一步规范兵制。若此事牵扯过大,我们宁国府势单力薄不足以抗衡,还有小道,如改良□□,战刀、铠甲,也有军阵改良总结之ใ类的,父亲可编纂兵书,同样可流芳千古。”

贾敷微微一笑,递上自己้带来的一本簿册。贾代化接过来,越看越慢,眼睛瞪得溜圆,最后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贾敷,结巴๒道:“敷儿,这……这是……”

平日里像个小话唠的贾敬今天却话都不敢说的样子,只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祈求的看着贾周氏。贾周氏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贾敷不就是因为担心贾敬才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到现在的吗?随即点了点头。

贾敷和太医说了半天,也没有闹明白弱症是什么病,只得暂时按捺,谢过太医指点。贾周氏没听明白后面两人说的什么,但先前๩太医说不能劳神,要静养,总是没错的。因此,叫了贾敬,带着丫鬟们送太医出去。

“是啊,儿子以前见王夫子吹过。”

“爹,您忘了王夫子就会吹笛啊?”

清风袭来,暖风醉人,大贾阁老就这么在摇椅上睡着了。

陛下听了哈哈大笑的退朝,只留下吹胡子瞪眼的贾代儒,和一朝看笑话的大小臣子。把贾代儒气得喲,好几天没和家亲亲七弟说话。

贾史氏趴在地上咳嗽ณ不止,赖嬷嬷忍痛爬过来,给贾史氏顺气儿。

贾史氏一时只哭号,不说话,贾代善走过去,捏着她的领子,把人提起来道:“说,给爷说清楚。”贾史氏被衣领勒着脖子,脸色胀得通红,不断挣扎,去掰贾代善的手,倒在地上的赖嬷嬷也跑过来抱着贾代善的腿哭求:“老爷,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有话好好说,您别伤了太太,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还好你拒绝了,不然你现在就和我一样了。早年听说你一到金陵,就把从荣国府里带出去的奴仆全部卖了,嫡母还在父亲面前๩抱怨了很久,分家的时候,你也๣没要荣国府的家生子,还是你明白。”贾代儒愤恨道:“他要绝我科考之路,何必用这么阴损的手段,如你所说,他话了,我又如何能中;就是中了补不了官,也是枉然,他竟然连一个进士的名头都不能施舍给我吗?一个念头都不给留了,哈哈,一个念头都不给我留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顾忌什么兄弟情谊、嫡庶之ใ道,都去他娘的!”

贾代修还要辩解,贾代儒问:“他有给你送姬妾吗?”

“大哥,父亲当年给我留了宅子的,就在东市的文汇巷。”贾代修解释道。

三兄弟醉成一团,歇在荣国府客房,天一亮,叙完话,贾代儒就回去了,他分的房子就在宁荣街后街,现在后街还不是奴仆们置房子的地方,住的全是贾家族人。

高淳很快就出来了,“跟我来。”说了一句,也๣不管贾代修跟不跟的上,径直往里面走。贾代修跟着高淳,很快就到เ了一座修在高大海棠树下的观景搂上。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白鹤连声答道。

一个院子是大变样了,好在贾代修并没有什么知交好友,他开始还想了一套说辞,应对可能ม被问及屋子摆设的问题,谁知并没有用上。整个ฐ新年,来来往往的客人众多,却为一人会到一个ฐ年幼、没存在感的庶子院子去。

贾代修心中感慨,这么多愁善感的,日后还有许多人的愿望,这可怎么实现?

“兄弟情谊?那张大导演还拍个ฐ毛线啊,他的风格一向是虐恋的啊!”蓉蓉不满意道。

“可这完全解释不通,大越皇帝为什么要把并肩王封为皇太弟啊,要知道他们之间绝对是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古代人那么重视血脉传承,除了爱情,我想不到เ还有什么理由á了。”蓉蓉是坚定的越华党。

越王登基,国号大越,称太祖๢,祭社稷。

感谢这些年来孜孜不倦的形象塑造,贾演带着贾源又开始了伐蜀之旅。

“贾源!你好大的胆子!”卢牧之看见贾源姿态嚣张,还拿着鞭子在抽打小唐王爷的尸身,华丽的铠甲早已被剥下,小唐王爷身上穿的只是一层锦衣,如今锦衣已经碎成几块,零落得挂在尸身上。

卢牧之眼前一黑,还是骑马快奔至城下,果然是小王爷!!

青阳子没有回答他,在旁边的矮几上端了杯清茶,慢慢喝着。

“将星陨落,真龙无损。”青阳子淡淡道。

“将星?难道将星说的是我们?真的?”贾源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ม是将星呢,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是啊,为什么呢?”

“说吧!”贾琼指着那个小太监道。

小太监年纪小,声音清脆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ฐ明白:“回陛下,刚ธ刚娘娘收到太子殿下、承恩公世子、靖宁侯的信,三位在江南遇到盐商斗富。如今西北大旱,颗粒无收,太子殿下忧心如焚,却见盐商税撒金叶,树饰绢锦,就上前๩询问。问他们为ฦ何不效仿承恩公所创慈济会,捐助西北灾民。那ว商人答:‘老子的钱,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一个毛头小子多管闲事做什么,就是皇帝也管不了我。’太子殿下未亮明身份,可这盐商也是赫赫有名的,旁边就有另一盐商道:‘反正你的钱也不是正当来的,贩私盐、涨盐价、榨河工,啥事儿没干过,不如花钱消เ灾,当做积德了’。那盐商答道:‘老子后台硬,就是最大的德行,你管不着我!’”

“哼!”贾琼冷哼。

小太监接着道:“太子殿下见有人仗义执言,也๣觉盐商并非都是为富不仁,未想,不过十日,那位仗义แ出言的盐商,就被所谓的盐帮挤兑破产了。盐帮的理由á是:不为盐商谋利,反为外人说话,邀名反叛之举。承恩公世子激愤,就要去与盐商论个高低,幸被太子殿下和靖宁侯劝住了。”

贾琼挥退了小太监,恨声道:“陛下,瞧瞧,这就是咱们的盐商,您当年让出几层利ำ,不求他们清廉如水,不过是让他们平价售盐罢了。现在倒好,养出一大帮蛀虫来了,以平价售盐,他们如何能积累下如此多的财富,玩儿什么水撒金叶的把戏!”

“承恩公此言差ๆ矣,盐商有好有坏,您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商人逐利,无຀知无畏,朝廷善加引导就是。”出言的是内阁中ณ一人。

贾琼斜着眼睛看他,他家里有大盐商的女儿做妾,每年收盐商的银子可不少,只是颇็为隐蔽,皇帝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罢了。

“哼!平日不管他们,到让那ว些个小鬼蹬鼻子上脸了,敢欺负我儿子和外甥,非让盐商破产不可!”贾琼锤着桌子到。

“怀瑾,拿桌子撒什么气,你要气不过,盐商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皇帝ຓ一锤定音道。

“陛下!”有几个大臣还想说什么,陛下挥挥手道:“朕累了,都退下吧,承恩公留แ下。”

等大臣们都鱼贯而出,贾琼也就放下的怒气冲冲的脸,安静的品茶道:“我的演技可有进步?”

“足够唬人了。”皇帝笑到,对盐商的整顿是他们早ຉ就安排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如今让太子去江南转一圈儿,既教育了太子,又找到了突破口,还是一举两ä得的。

“是啊,黑锅都让我背了,陛下打的好算盘。”贾琼斜着眼瞄了皇帝一眼。

“是朕的不是,如何补偿你。宫中五十年的梨花白,云南上贡了一块好玉,朕让工匠琢成了两支玉笛,边角料é做了两块玉佩,给你一份,如何?”皇帝打趣到,这些年,他和贾琼的关系似知己、似父兄,极其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