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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青春散场

乔乔顾不得躲避苏哲暧昧的目光和暗示,当她听到很多女孩子围着苏禹转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不过听到苏禹还没谈朋友,又松了一口气。她真想直接要到苏禹的电话,然后去南京找他。不过还是压下了内心的冲动。首先,苏禹并不认识她,自己怎么可以贸然闯入他的生活;其次,她对苏禹的兴趣已经引起苏哲的注意。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就够了,她相信他们之间的缘分,她相信自己可以找到他。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乔乔赶忙举杯掩饰,同时故作随意的问道,“你弟弟在哪家报社啊?我也有同学在报社实习呢。”

可是乔乔终究没有收下,不过为ฦ了缓和气氛,开起了玩笑,“科研项ำ目快结束了,经费拨下来了,是吧?那点经费可是我们全组人的,经得住你这么花。等分红的时候,我可一分都不能少。”说完,乔乔下车离开了。

乔๒乔扫了一眼牌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你干嘛ใ,封口费啊,哈哈,放心,我不会跟别人提起的,那么多喜欢你的女生还不吃了我。再说,什么都没生,我为什么要生气?”

庄严而巍峨的中山陵,安静,肃穆,自有一股王者之气,两人一起漫步其中,田子枫难得的一本正经,因为ฦ中山先生是他的毕生偶像。第一次听到田子枫对历史,对政治侃侃而谈,别有一番独到的见解,乔乔๒忽然明白,田子枫其实远不是外表看起来的放荡不羁,好感也油然而生。

就这样,田子枫开着自己的吉普,载上乔๒乔,两人一起开始了南京之行。因为离开了学校,两人的师生身份淡化了很多,田à子枫本来就是一个随性散淡的人,这一路上更是无所不言。乔乔也不是拘束谨慎的人,两人东拉西扯,相谈甚欢,竟然有不少共同语言和爱好。田子枫说乔๒乔孺子可教也,并且越来越对这个兰心慧质的女子倾心,喜爱。

“怎么,你认识我么?”苏哲微笑。

苏哲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心里莫名一动。醒来的乔乔๒因为休息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蓬松散乱的头趁着清秀的脸庞,一双大眼睛清澈的可以一望到底,披着苏哲慌乱中给她保暖的外衣,竟有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我都要走了,刚开学老师就安排了我们去北京一家酒店实习。一共分三批,我申请最后一批。不过后天也要走了。”方健说着一口气喝完了茶,眼里隐约有了些泪花。

“乔๒乔,你这都在忙什么?屋里好乱。真能折腾。我能帮你做点啥?”

重生?还来不及去分辨声音的来向,乔乔已经被一股粉红花浪席卷而去,紧接而来的是无尽的眩晕……

可是,乔乔๒没能如愿。隐约的鸟语虫鸣,久违的暖阳轻风,光影交错,花香浮动,把她唤回到这天上人间……这,这是哪里?每一种声音都如此的空灵,每一朵花都流畅的绽放,每一滴水都澄净而晶莹。

田子枫以为乔๒乔接受了他的安排,很是开心,高兴的一饮而尽。

“可是,我去不了。我想毕业以后,我会先去西藏,至于以后,再说吧。”

“你……你跑来跑去是图什么เ。女孩子,毕竟还是稳定点好……去西藏?去西藏干什么?”田à子枫没料é到乔乔的拒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乔乔苦笑了一声,“稳定,什么是稳定?心不能定下来,哪里都不是归宿。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努力,我每天都会进步,这就够了。我去西藏,是因为我的梦在那里。”

田子枫无຀话可说了。是,这就是乔乔๒,这个自信又倔强的女孩,她不会接受别人的安排和馈赠。不也正是她的独特吸引了他么?田子枫对乔乔越来越欣赏,只是最初的征服*โ*逐渐褪去,更多是一种喜欢和关爱。就这样,乔乔和田子枫结束了在大学里的交集。

很快,乔乔出色的完成了论文答辩。毕业典礼ึ的拨穗仪式上,乔乔见到了方健。一年未见,方健虽然还是那么俊秀帅气,但还是变化了很多,这些不是外在的变化,更多是气质上的改变。除了成熟,圆润,还多出些世俗的气息。就如一潭清泉,即便加入的是无色无຀味的调制ๆ品,这潭水都不会再如先前的清澈透底。或许这就是大学生初入社会必经的变化,只是方健的变化来的更快更多些。

乔乔一如既往的淡然,方健则有些尴尬,虽然他俩之间没有明确的宣布๧分手,不过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方健知道乔乔๒的冰雪聪明,这些日子她的不管不问,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方健也无法解释什么เ,无意挽回什么,在北京,他和那个ฐ本地女孩已经如胶ด似漆了。那个女孩和一个月,方健十分想要,她就应许了。或许就是因为ฦ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了难分难舍的依恋。

其实方健也分不清自己对那个ฐ女孩的感情有多深,但是女孩怀孕了,她的家庭条件也不错,在他的工ื作上很能ม帮上忙,双方家里已经催着他结婚了。从大学生活一下子卷入了工作、婚姻和孩子的密集现实,这样的节奏让方健很不适应,但又无可奈何。他向来是被生活推着走的,有些随波逐流的意思,这次如果不是毕业大事,他是走不掉的,他这次回来也๣是想再见乔乔一面,虽然不能挽回什么,总算了却一个心愿。可是,乔乔๒的淡然让方แ健无所适从,哪怕她伤心也好,骂他也好。看来,自己真的已经不在乔๒乔心里了。

看到乔乔以后,方健总是会想,如果在山顶的那晚,或者出租屋里的那天,乔乔把自己给了他,是不是一切又不是不同的结局呢?可是,生活里没有如果。也是因为得不到,它将成为心里永远的遗憾和美好。

“毕业后你去哪里?”

“西藏”

“不能不去么?那里高压高寒,很苦的。”

“不能。”

“那好吧……保重。”

“保重。”

就这样,离别六月,青春散场。

同年七月,青藏铁路开通,乔乔踏上列车,奔赴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