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芸低着头从外头进来，脸上神色紧张，她自从跟着兰婉去了国公府之后，一直就留在怀秀院里头收拾行李，哪儿也没去，谁知道行李才打点好，大姑娘又吩咐她收拾行装，说是要回兰家了，就连她自己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那丫鬟脸色略显尴尬道：“听香芸说，阿月被国公府的二少爷看上了，要了过去。”
阿月连忙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去，正这时候，忽然有几个ฐ丫鬟从一旁的夹道里头出来，见了兰婉这样，只强忍着笑离去。兰婉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阿月的手腕，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脸颊上。
兰婉福身离开，阿月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才出荣安堂的院子，兰婉就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道：“什么国公府，不过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地方，我这就去告诉姑妈，我不要在这儿住了，这就回兰家去。”
孔氏素知萧瑾瑜喜欢浓一点的茶水，所以特意命丫鬟备了浓茶，谁知她竟说已经改了，倒是让孔氏又担心了起来，只问道：“是不是身上不好，请太医瞧过没有？”
豫王的生母陈妃死得不早也不晚，在豫王十六岁出宫立府之后，就病死了，所以其实豫王现在的处境是两边不靠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他最年长，前头的皇长子病故了，如今豫王虽是二皇子，却是众皇子的大哥，现已列ต朝参政。
“不用，就是有几只老鼠，我已经把它们给吓走了！”阿秀深呼一口气，继续往里头走，外面萧谨言已经拿着油灯找了过来。阿秀回头，看见萧谨言站在门口，只开口道：“你别进来，房子太矮了，小心撞头……”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下饺子。”阿秀没进客厅，直接朝着旁边的厨房里头去了。
绣阁里头的丫ฑ鬟婆子，大多都是从南方跟过来的，只有阿秀和阿月两ä个人，是在本地买的，朱氏见两人跪在跟前，只问道：“今儿是除夕，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吗？要是记得，我请了门房里头的人，带你们回去瞧瞧？”
阿秀和阿月一早ຉ就穿上了新衣裳，两人梳了一样的双垂髻，就像是年画ฑ上拓下来的小人儿一样，漂亮的不像话了。
饶是这样，兰婉还在朱老爷跟前撒娇道：“为什么大姐姐可以单独住一个院子，我却还要跟姨娘和潇哥儿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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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只点点头：“行吧行吧，那等过完了年，我喊下人去姐你，到时候你来我这里住上几日。以后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骑着马出来了。”
老太太只嗔怪的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万般宠爱道：“你也别回去了，今年就在我这边过年吧，你家老太太的身子，只怕过年也未必能起来，不如呆在我这边，还有言哥儿、璃姐儿陪你玩也热闹。”
孔氏见萧谨言也不听劝告，只翻身上马，忙不迭就喊了小厮道：“你快跟上去，好好服侍着世子爷，知道不？”
孔氏只连连摇头笑道：“想吃让小厮买了送回府就好，哪里还用你亲自去。”
孔氏闻得萧谨言忽然又提起了另外两ä人，也知道是给自己台阶下，只笑着道：“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也是，过了今年，你那ว几个表哥表妹可都要及笄了，到时候嫁人的嫁人，成亲的成亲，只怕是很难再见了。”
“既然言哥儿这么喜欢兰姑娘，那就等回府，回了老太太再做定夺吧。”打脸的事情孔氏自己不愿意做，等回了老太太，若是老太太允了，好歹国公爷也会记着她的宽宏大度的。
孔氏嗯了一声，又觉得喊王妈妈亲自去请人，未免太抬举了她们，便只喊了身边的大丫鬟春桃去明镜院里头请人。
孔氏只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她在国公府确实也过的辛苦。容颜老去，偏生国公爷又是一个ฐ怜香惜玉的性子。就算没有兰姨娘，只怕别的什么红姨ถ娘、绿姨ถ娘的，也是拦不住的。如今索性兰姨娘还能拿捏住一点国公爷的性子，里里外外服侍的妥当，也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清霜冷不防见萧谨言问出这么เ一句话，顿时涨红了脸，一时间无言以答，怔了良久，才认命的开口道：“奴婢本就是爷房里的人，爷要怎么样，自然都是听爷的。”
“世子爷，你该不会真的连这荷包是哪家姑娘的都不知道吗？”清霜见萧谨言一脸的为难，只劝慰道：“爷，凭她是哪家姑娘，难道国公府的门第还不够高吗？便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能进到เ国公府做个贵妾，那也不算糟蹋了，爷何必要受这相思之苦呢？依我看不如回了太太，等爷和孔家表姑娘大婚之后，让太太和少奶奶提一提，抬进了门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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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听老和尚这么เ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只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事情能成，那就没白费了那ว些周折。”
清瑶便笑道：“替世子爷做个ฐ香囊，过了年便开春了，到เ时候在里头放写香球什么的，带在身上既ຂ提神醒脑，又防蚊虫。”
张妈妈只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有姑妈在，你在这房里准能长长久久ื的待下去，不要去想那ว些有的没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世子爷好，他如何会不知道呢！”
清霜想了想，只摇摇头，心里头估摸着：莫不是世子爷喜欢上了外头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平常赵姑娘和孔姑娘也常来府上玩耍，如今年纪大了，表兄妹之间见的也少了，难道会是她们中ณ其中的一个？
萧谨言觉得心口上一抽一抽的疼，想着想着不禁落下泪来，仰着头双手负面。清霜正巧抬起头，却瞧见一滴泪顺着萧谨言的指缝里头滑落下来。清霜的心也跟着咯噔跳了一下，她其实不是没在意，世子爷自从病好了以后，虽然功课没有退步，可这看书的心思，真的是一点儿也没了。任凭什么书，拿到他手底下，看上两页，再抬头他不是在愣，就是在叹气。若说世子爷病了，只怕这也称不上，若说世子爷没病，只怕他也确实病了，可他这病，倒是像极了自己้想孔家表少爷的时候，那总茶饭不思的感觉。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便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孔氏便好奇道：“有这件事情？怎么跟着你一起回来的人没提起过。”孔氏如何精明，见萧谨言低着头不肯看自己，便知道这事情有诈，只吩咐道：“春桃，去车房喊一个那日接世子爷回来的小厮，就说让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萧谨言坐下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孔氏是一个好母亲，便是在前世，她也是一个好婆婆，对他房里的那些通房姨娘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可这事儿，他如何去对孔氏说，告诉她自己้从八年后回来了，想找一个自己้喜欢过的小丫ฑ鬟。只怕这话没说完，孔氏先要请上几个ฐ老和尚，让他们来给他做一场法事，念一趟经了。
张妈妈见孔氏又皱起了眉宇，只上前宽慰道：“太太放宽些心，天塌下来，还有豫王妃帮您顶着呢！”
兰姨娘进府一年，便怀上了子嗣，也生了一个儿子，只比赵姨ถ娘的儿子小了半岁，正是清瑶口中的二少爷和三少爷。说起来孔氏自从生了萧谨言之后，十几年不曾再育有男丁，她能ม坚持到เ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为此还失去了老太太的亲近，更是得不偿失。孔氏想起这些，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阿秀阿秀，你听姑娘弹的琴可真好听啊。”阿月毕竟是小孩子，方才才哭过，这会儿已经忘到了脑后，只高高兴兴的和阿秀聊起来。
邢妈妈一手牵着一个小丫鬟，穿过小花园，来到兰嫣住的地方。兰嫣住的地方不大，就在最后头的一排正房里头，左右都有厢房，后面一排后罩房，是专门给下人住的。这院子后头，还有一个后花园，有钱人家都不会把住人的房子直接靠着外墙，总要隔开一段，才显得清静。
人伢子大叔看了一眼阿秀，心里头那ว面就有些遗憾ย了，许国公府啊！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富贵的地方แ，这丫头怎么就到เ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听见人伢子大叔喊她，阿秀抬起头，怯生生的瞧了王妈妈一眼，王妈妈那带着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了阿秀的脸上。瞧着长相倒是不错的，只是那一双眼珠子太好看了，只怕老太太不喜欢。见了生人还掉眼泪，看着也不是很大方แ。
兰姨娘倒是也觉得阿秀有趣了起来，嘴角勾笑道：“阿秀，你这么เ一本正经的坐着，不累吗？”
阿秀闻言，一直低垂的头稍稍抬了抬，看着面前容貌秀丽ษ、性情温婉的兰姨ถ娘，只笑着道：“奴婢不累็。”说起兰姨ถ娘，前世阿秀对她不算熟悉，她一个世子爷房里的丫鬟，平常也不怎么爱听八卦，所以就没怎么เ在意兰姨娘。只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就是兰姨娘把自己房里的翠云给了国公爷，并且还怀了一个孩子。
这是在卫姨娘进府之后的事情，阿秀当时只是世子爷的通房，听了之后只觉得很为翠云不甘，毕竟那ว时候翠云也不过才二十开外的姑娘。不过这时候再瞧兰姨娘，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阿秀并没有再往下想，只又低下头，忽然想起当初她和阿月被兰家买回来的目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兰姨ถ娘见阿秀脸上不断ษ变化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เ，也懒得去深究，便只笑着给阿秀介绍萧谨言房里那几个大丫鬟的事情。
“清瑶和清漪以前是太太身边的丫鬟，清瑶的姑母洪妈妈是世子爷的奶娘。清漪是太太陪房刘永家的闺女，一家子都在太太陪嫁过来的庄子上过活，只有清漪长的俊俏些，被太太看上了，让她服侍世子爷。”阿秀那时候到世子爷跟前服侍的时候，四清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对于四清的身份，她还当真不怎么เ清楚，只听兰姨娘又继续道：“清瑶仗着有太太和洪妈妈撑腰，素来在文澜院中很吃得开，你去了之后，也只听她的指派便好了。”
阿秀听得认真，只重重点头，那边兰姨娘又道：“清霜和清珞是老太太的人，清珞是老太太陪房尤妈妈的孙女儿，清霜则是买回来的丫鬟，从小跟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见她行事周全，就赏给了世子爷。”
阿秀听到เ这儿，已๐经完全明白了，其实有可能成为ฦ萧谨言通房的人选，应该就是清瑶和清霜了。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เ前世阿秀去萧谨言房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遇上这两个ฐ人呢？
阿秀这会儿也有些迷糊了，不过既然这辈子还是阴差ๆ阳错的进了国公府，好歹前世的一些疑惑，也可以解一解了。
兰姨娘跟阿秀回了国公府，才知道孔氏带着萧谨言进宫去了，兰姨娘见王妈妈没有进宫，便把阿秀交给了王妈妈道：“妈妈，这丫ฑ头我算是带回来了，兰家的人听说她要进国公府，也都高兴，兰老爷只认了她当干女儿了，让她好好的进府服侍世子爷呢。”
王妈妈低头瞧了阿秀一样，见她一张看似稚嫩的小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惧怕的神色，只笑着道：“原本刚ธ进府的小丫鬟，都要在我这里呆上几日，才会被分去各方各院的，可昨儿赵姨娘那ว边已经领了一个小丫鬟走，我这儿也就不留她了，一会儿我就带着她去文澜院。”
文澜院里头，萧谨言知道阿秀今儿有可能ม会来，所以特意留下了清霜来迎她。这会儿清霜正在给阿秀整理房间，身后跟着一个年底时候才分到文澜院来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见清霜把房间整理的跟小姐的闺房差不多，只羡慕道：“清霜姐姐，你说那新来的小丫鬟是个ฐ什么来头，世子爷怎么เ就对她那么上心？昨儿她掉水里头的时候我也跑去看了，只可惜她被世子爷抱着，没看清楚脸是个ฐ什么模样。”
清霜只笑着道：“以后你就能天天瞧见了，以后你只服侍她就好了。”
小丫鬟只拧眉道：“我服侍她，那以后谁服侍姐姐？”
清霜只笑着道：“你服侍好她，以后才有好日子过呢。”
“怎么เ都是叫阿秀的，她却这么好命，偏偏我就可怜，名字被改了不算，以后还要服侍她。”原来这小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十二月初一那一日，被萧谨言改名为阿丑，最后又被孔氏赐名初一的小姑娘。
约摸申ã时二刻的时候，王妈妈已经把王府的规矩向阿秀讲了七七八八的，又让阿秀复述了一遍，阿秀前世在国公府当了八年的下人，这些规矩早ຉ已经是滚瓜烂熟的，如今王妈妈不过只说了一遍，她已๐经倒背如流，倒是让王妈妈刮目相看了。
王妈妈只笑着问道：“你是哪个人牙子那边的出来的，怎么เ我就没瞧见呢？”
阿秀有些不好意思，当时王妈妈来的时候，她一味的躲着，所以王妈妈瞧了她一眼就看别人去了，自然没什么印象。
阿秀只小声道：“我是赵麻子那边的。”
“原来是他？”王妈妈想了起来，只拧眉道：“这个赵麻子，跟他说了多少遍了，有好的先仅着给国公府留แ着，怎么เ就把你给流出去了，下次遇上他，我可得数落他去。”
阿秀怕连累了赵麻子，连连道：“妈妈别误会了，是我求着赵麻子，说想去个ฐ人丁简单的小户人家，等满了年纪，好回家找爹去。”
王妈妈倒是没想到一个ฐ十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叹道：“傻孩子，你爹要是真心疼你就不会卖你了。”王妈妈管理国公府的人事，见过太多到了年岁本应该放出去的姑娘不肯回家。除了国公府家生的奴才，大多数卖了女儿的，都想着多得几个ฐ份例，但是到了年纪领回去，能给闺女找户好人家的却不多，所以有的姑娘愿意留在府上，即便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奴才，但好歹有一口安稳饭，有个ฐ安定的日子过着，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卖了。
阿秀也早ຉ已认清了这一点，只点头道：“妈妈说的有道理，我爹卖了我之ใ后，就已经离开京城了，只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王妈妈闻言只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再低头看阿秀，小姑娘倒是表情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ฐ事实，便笑着道：“如今你虽然在我们府上当丫鬟，好歹兰家收了你当义女了，你抽空还能ม去兰家走动走动，你现在……这样，想要出门，比起兰姨娘还方便些呢。”
王妈妈原本想说“你还没被收房”，可转念一想，这阿秀才多大啊，就说收房的事情，只怕她也不懂，所以就稍稍的改了改口。
两人才到文澜院门口，就瞧见清霜已经在门口迎着了，见两人来了，只笑着道：“方แ才听说兰姨娘回府了，还带着一个小姑娘，便知道是阿秀来了。”
王妈妈对待萧谨言房里的几个ฐ丫鬟的态度是中立的，所以即便知道清霜和清瑶之间有些过节，也只是旁观而已，稍微在孔氏跟前说几句话，也都是不偏不倚的。
“怎么你今儿没跟着世子爷一起进宫？”
“世子爷说只怕今儿阿秀要来，让我在家里等着呢。”清霜笑吟吟的迎上来，上下打量了阿秀一眼，见她手上挎着一个小包裹，只急忙喊了身边的小丫鬟去接了下来道：“果真是个好模样，难怪世子爷瞧见一眼……”清霜说着，又觉得阿秀年纪太小，在她跟前说这些不合适，只又换了话匣子道：“王妈妈，不如屋里坐下喝杯茶吧？”
王妈妈只推却道：“不了，手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太太让我整理的年节里头的人情往来的账目还没弄好呢，可不能ม在这边耽搁了。”
清霜只送了王妈妈到门口，见四周没人，这才小声道：“妈妈，清瑶的事情，妈妈若是知道了，也只请妈妈在太太跟前多美言几句，让太太劝劝世子爷，别把人往绝路上逼。”
王妈妈原本以为这清霜是要来告黑状的，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只感叹道：“老太太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你放心，这事情太太已经知道了，原本是要请了世子爷过去说一说的，结果宫里头正巧派了人来传话，就走了，只怕这会儿，也已经商议妥帖了。”
清霜闻言，便也稍微放下了心来，只回了文澜院，带着阿秀去后罩房里头认房间去了。
萧谨言住的文澜院，其实并不大，但是在这国公府里头，可以算是位置和装ณ修陈设最好的地方了。这儿靠近后花园，和几个姨ถ娘住的地方离开的很远，最是僻静安逸，往西又正好是二老爷一家的住处，如今二老爷外放，那ว些院子都关着，真真是一个ฐ念书的好地方แ。
前世萧谨言一直在这里住到了自己้和欣悦郡ຉ主大婚，老太太才做主在国公府最东面的一处空地上，修了一座惊鸿院，让欣悦郡主和萧谨言搬进去住了。两ä天前阿秀进来，不过就是走马观花一样，连看都没顾上看一眼，今儿再进文澜院的时候，便生出几分亲切来，毕竟自己้前世也在这里呆过两年。
清霜带着阿秀去了她自己房间，见里头整理的干干净净的，角落点着银霜炭的火炉，临窗的地方还有一张梳妆台，上头妆奁胭å脂齐全。心下便生出几分感激来，只谦逊道：“清霜姐姐太照应了，我只是过来当丫鬟的，不是过来当小姐的。”
清霜便淡淡笑道：“你是当丫鬟还是小姐，自然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些都是世子爷安排的，你要是想谢，也只管去谢世子爷。”清霜说着，只又把自己身后的小丫鬟叫到跟前道：“这是初ม一，以后就让她跟着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嘱咐她做，只一点，如今她不过是个三等小丫鬟，正房里头是进不去的，你只看着她就好了。”
阿秀便看着初一，朝她点了点头，两人算是打过了招呼。正这时候，几个丫ฑ鬟从门口走过，传来几声冷冷的嗤笑声，清霜走到เ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正是平素า和清瑶比较要好的几个二等丫鬟。
清霜为了防止清瑶找麻烦，特意把阿秀的房间安排在后罩房的最左ุ边，可这里虽然不靠着清瑶的房间，却偏偏是小丫鬟们平常走动的必经之ใ路，如此看来，倒是缺乏了几分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