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说“要是没有他，这场战争就真正不可能胜利了。”
哈利不知道。
“哦，当然，当然是六年级的内容。”霍拉斯晃了晃手里的试管，示意其他人安静，又朝汤姆招了招手，“过来。”
汤姆抬起头，眼神清明，并无太大波澜地瞥了一下霍拉斯手里的药剂“迷情剂，教授。那是六年级的内容。”
少年冷眼走过。
十四岁的少年已经完全脱去了儿童的幼稚，下巴๒到锁骨的曲线也因为喉结的凸显而趋近完美，眼角微挑，显得狭长而锐利ำ，五官精致英俊，比之ใ麻瓜电视上的明星也丝毫不逊色。
“你要跟你的哈利一起过圣诞？”揶揄的语气很好的掩饰了他试探的目的。
原本他以为，汤姆是绝对不会拒绝马尔福家族伸到他面前的橄榄ฒ枝的，但那只是他以为。
“哧。”阿布拉克萨斯一声轻笑，对这句话无比虚伪的表面意思嗤之ใ以鼻。马尔福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我以为，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宠物再次挣脱链子的。”
“哦？你的哈利回来了？”阿布拉克萨斯把玩着中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语气玩味。
已经是少年的汤姆眯了眯眼睛，在电光火石之ใ间权衡利弊功败，他抿了抿嘴唇，脚下一顿，那装饰灯的铁钩就擦着手臂坠下，硬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转机没等到，却等来了下一轮的轰炸。
奥维·帕金森，一个毫不起眼的斯莱特林。出生于小庄园的帕金森向来都是马尔福的附佣，也只敢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主动示ิ好之后与他说话亲近，换个词说，就是耳目，起监视作用的耳目。
身形高挑的少年走在前头，若有若无地与身旁的人拉开一段距离，如同多疑的狐狸，警惕而防备着。
又是斯莱特林的财富起了作用，纯血家族们的资助慷慨地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奢侈地住上了双人间。
孩子露出一个ฐ笑容，探出洞穴的毒蛇在孩子心上蛰了一口，名为偏激地毒素蔓延整个躯壳。
“快上去吧，记得在列车上换上校服。”哈利ำ拍拍孩子的肩膀，催促着他上车。他想了想，犹豫一分，又开口道，“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许欺负同学！”
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像家长和孩子，若是哈利套上校服，说是六七年级的学生也不会有人过多怀疑。汤姆曾疑惑过，为什么六年来哈利的容貌没有一丝改变？大概ฐ是因为魔法吧。孩子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黑黑眸的孩子眼眸阴暗，面上却满是微笑。
“你现在还没长大。”
可他知道不是。
哈利总是会亲吻他的额头，微笑着说:“感谢上天让你出生。”
赫敏定定地盯着他，严å肃的样子与当年的麦格教授如出一辙。哈利也定定地回望，抿着嘴唇沉默，态度异常坚定。
赫敏秀气的眉头立刻๑皱起来，目光也凌厉如刀，莫名的，竟然让哈利想到了汤姆。
汤姆无法抑制ๆ心中涌起的诧异。这明明只是个死物，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由魔杖传来的友好……是主人的意念么？看向哈利，那副带着鼓励和温和的表情直直击入汤姆心底，让汤姆的心跳漏了一拍。
“别着急，汤姆，再试一次。”
汤姆站在房间里，魔力的严å重支让他动都不想动一下。只要动一下，就会让他已经僵硬地膝盖软下去，定会连站都站不稳。房间被魔力摧残过后，如同废墟。窗外血红的残阳，洒在房间内竟然带出一种败落的沧桑。
哈利抿了抿嘴唇，走到比利ำ身边，稍微放柔了那ว冷厉的语气。
“嗯。”心不在焉的回答。
“哈利，我不想听《巨人的花园》，你讲巨人嘛！”比利不依不饶地要求，还扭头问汤姆，“汤姆你也想听是不是？”
可他睡不着。怒火总能让他的头脑格外敏锐。
汤姆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头脑却无比清晰，运转飞。
靠在他身边的比利抱着兔子，缩在一群孩子身后，胆小得让人恶心。孩子们四处张望，企图用恐吓将那ว个偷袭者叫出来。
孩子终究还是孩子，起码他们一向只是拳打脚๐踢，除了身上青紫ใ的痕迹和一些见不到血的内脏受伤，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
刚踏入赫敏的办公室同时也是实验室，赫敏趴在书桌上埋头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跟哈利说。
哈利看着她的微笑，仿佛也被感染了似的裂开了嘴。
1927年5月3๑1日。距离他上一次来过了整整五个月，而在2ooo年，那边仅仅只是一天。
“……1927年。”姑娘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不觉快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要离这个连年份都不知道的怪人远一点。
“孩子……我的孩子……”那妇人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干涩的唇瓣开开合合，吐出的也只有断断ษ续续的气流，“去，去孤儿院……”
妇人的状况不是很乐观，身下的雪逐渐被染成红色，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突兀地心惊。
西格纳斯还没来得及问，又只得连忙跟上。
“哈利。”少年乖๔巧地打招呼。看着那人骤变的脸色，汤姆的眼睛里闪射着一种恶意的光芒，近似于孩子的报复行为，幼稚简单，又可怕至极。
哈利的下一声笑还为ฦ从喉咙中滚出，在见到那个ฐ孩子的一瞬间，就都梗在喉管中，如同鱼刺，不上不下。
“汤姆……”哈利抿唇。他很高兴能见到那个孩子，可他不想这么早就面对那个孩子。对着汤姆，那种告密的愧疚感和无奈无力之ใ感就能ม将方升起的喜悦击碎。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要不然那个孩子的表情也不会渐渐冷淡下来。可他没有能言善辩的天赋，不能巧舌如簧地改变尴尬气氛。他只能搜肠刮肚地寻找话题。
“你怎么เ不用去上课？”哈利ำ问。
“哈利ำ是在怪我们打扰你了吗？”少年依旧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如同荆棘，布着细密的刺。
“怎么会。”哈利连忙摇头。
“是吗？”汤姆看向与哈利并肩的阿尔维斯ั，“早上好，图森先生。”
阿尔维斯ั显然没想到这个少年会一本正经地称呼他为图森先生，反应了两三秒才意识到这是在喊他。
“早上好，你是？”阿尔维斯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问道。
“哈利ำ是我的……”汤姆顿了顿，眼底黝黑的火焰闪了闪，“父亲。”
舌头轻抵齿间，出那个除了母亲以外人类最常用的单词。不是养父，是父亲。
哈利楞楞地看着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
父亲？
没有人比他了解汤姆·里德尔对家庭冷淡到了何种地步。他痛恨母亲的懦弱，厌恶父亲的麻瓜血统，等他再长大一些，看到一家三口的老里德尔一家，唯一希翼破裂的他甚至连从父亲那沿袭下来的名字也要彻头彻尾改变。
哈利ำ从没有想过要取代父亲的位置，他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别有用心，所有行动的出点也只是为了排除汤姆在外的所有人。可那个ฐ孩子认可了他，将他放在与母亲等高的地位上。与其说是意外惊喜，不如说是受宠若惊。哈利苦笑。
哈利很容易满足，又或许是因为他将汤姆摆在太重要的位置，一声父亲所带来的喜悦足以掩盖所以的创伤。那种付出爱之后意外收获的爱让哈利欣喜若狂。以至于身边阿尔维斯、西格纳斯ั的诧异全然没被他注意。
“看上去你也就二十来岁，怎么就成父亲了？”阿尔维斯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哈利微笑，看向汤姆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汤姆将哈利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笑容不变:“父亲，不如我们来玩一场吧？”
父亲两个字咬在齿间，让汤姆有种诡异的满足感。明知道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父子，但“父亲”这一词听起来似乎真的有血缘关系一般。血缘关系是所有脆弱的关系中最隐晦、最有力、最难以断裂ฐ的关系。
光是血脉ำ相连这种特性就足以令人着迷，若对象是哈利，只会是至高无上的愉悦感与掌控、占有欲的满足。
可惜他们不是。少年可惜地咋舌。
但……好像有本书中ณ记载的换血可以达到这种绝妙的效果。少年魔王忖思了一会儿。
少年小心翼翼地将心思藏起来，表情期待地看着哈利，主动踏上决斗台。
哈利ำ绝大部分决斗ç的技巧，似乎ๆ都是从伏地魔那儿学来的。而如今又以面对面决斗的形式，将技巧呈现在汤姆面前前。
过去、未来和现在形成了一个ฐ诡异的环，因果层层相叠，上一秒的果，变成下一秒的因。
结果毫无疑问。在被战争洗礼了三年的哈利ำ面前，汤姆的赢面并不大。但汤姆天生就适合战斗，或者说适合杀戮。
少年在攻击方面天赋过人地可怕。他能ม在不间断的施ๅ咒中准确计算对方魔杖的射程、威力和施ๅ放间隔，对从每个角度攻击魔咒的准确度也极其熟悉，大胆张狂而又谨慎，哈利觉得，对上汤姆甚至比对上阿尔维斯还要棘手。
汤姆将魔杖舞地飞快，将浑身的魔力运用到极致，尽全力地攻击，愈愉悦地看着越来越集中的哈利，就像在欣赏最心爱的花的绽放。
看吧，只有在他面前，这个人才能绽放到极致!
哈利已经施ๅ放了无数个缴械咒，但都被迅地躲过。什么都敢尝试的狮子干脆ะ向前一扑，效仿最开始那对拍档，以物理攻击抽去了汤姆手中的魔杖。
哈利活学活用，用手肘抵着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喘着气，结束了这场战斗。
“你很厉害，父亲。”少年感受着伏在他身上、包含着力量的躯体，感受着因为运动而跳动地格外剧烈的心脏，咧开嘴，鼻息还有些急促，朝哈利微笑。
此时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鼻息都可以互相触碰，表面上也难得的和谐。
但亲密之ใ下，一个藏着怀疑、怒意和控制欲，一个暂时忘记了内疚、无奈和苍白。
哈利大概也想不到，那个孩子喊了他父亲后，会从容整装踏入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揭开他永远不想揭开的书页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