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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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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庆幸这么糟糕的题目不是我的高考作文,但没有人可以保证我们的高考作文出得不会比这个更糟。

燕儿问我,你写不写?

我说,写吧,总得交差吧,

于是,我们就按照那语文老师的指点开始了作文。可是当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间神经错乱,不想这样写了。因为我觉自己้其实很不诚实,那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虚伪恶心得我自己都没办法看下去。哼,这真是绝妙的讽刺,用虚假的语言来歌颂诚信。

接下来,我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撕掉了我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凑出来的那ว几百个字。

燕儿看着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问燕儿,你说如果我写实话的话会怎么样?

燕儿犹豫了片刻说,有四种可能,第一,他认真看了你的作文,然后你会被他狠狠的教育一顿;第二,他根本就不会看你写了些什么,只是随便给你打个等级……

我插嘴道,就像以前我们两的作文一模一样他也没看出来?

燕儿道,那是因为他没看我的作文,第三,他认真看了你的作文,觉得像你这种败类已经无药可救,所以随便给了个等级敷衍你顺便证明他是很负责的;第四,不过可能性不大,他对于你的诚实给予高度的评价并且号召大家向你学习๤。

为了验证燕儿说的这几种可能性,我决定冒险试一试,但出于对老师的尊重,我的实话还是有所保留的。最后,实验的结果是在燕儿那几种可能性之外却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他看了我的作文,并在作文的最后写了一段很长的评语,没有给我等级。

那评语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思想有问题。

是啊,我的思想有问题๤,居然跟老师讲真话,问题๤还真是不小。

从此以后我跟燕儿就再也没有写过作文。

200่2年元旦,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黎威被打得浑身是伤,那天我正在逛街,亲眼看着他被一群流氓围着拳打脚踢,我没有能ม力去救他,只能站在旁边大叫。

“那些人是谁?”

“不知道,他们只是打手。”

“那是谁要打你?”

“我们的老师,我认得在那些打我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我们学校保卫科的。”

“老师?他,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打了他,啊,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打了一架,我打赢了。”

我们沉默了很久。

“为ฦ什么事啊?”

“小事情。学生跟老师๲打架很平常啊,你们学校没有吗?其实弄得动手动脚的大家都有不对,我以为吵过了打过了也就算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做。”

黎威的话让我很震惊,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震惊。老师跟学生之ใ间的这种可以说是近乎对立的关系,解释不了是什么原因从什么เ时候开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关系短时间内是改变不了了。所以师生之间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就算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人,在对付自己的仇人之ใ前也应该知道直接找人把他打一顿是违法的吧,更何况,他素质再差也好歹是个ฐ老师啊。

黎威所在的是所私立高中,他说那个老师很有势力,所以报警也没用,再说他也没有证据,就当是被疯狗咬了,只好认栽。

“从我们学校的保卫科室里经常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惨叫声,他们说是保卫科的人在打违纪的学生,我不相信,直到有一天,技校的一批男声跑到เ我们学校来闹事,那几个保卫科的人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们学校的学生被打得头破血流,后来那ว几个被人打的学生以打架的罪名被学校记了大过。这就是保卫科啊,哼!”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要是以前的他肯定会不顾后果的找人把打他的那个家伙给打一顿,可是现在,他回敬这顿毒打的只是浅浅的一笑。从他转学到私立高中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真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这种场合,我不知道他在学校的生活过得怎么เ样,能够懂得识实务了,也许他真的长大了,只是这样长大对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黎威,我听你女朋友说你以前๩读书很棒的,为ฦ什么……”

“当你对一些人一些事完全失望而对其他的某些东西又有了兴趣的时候你就会像我这样,就算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那你现在对什么有兴趣?”

“女朋友咯!我觉得女朋友比女老师๲温柔。”

“那ว倒是。”

“喂,好久不见,你漂亮了?”

“是吗?哈,你少讽刺人了,你会说我漂亮?”

“你听出来了?你知道吗?我多怕你听不出来啊!”

“你去死,王八蛋!”

本来想像以前那样捶他几拳踢他几脚再掐他几下但考虑到他有伤在身还是算了。

“帅哥,被人打了一顿感觉怎么样?”

“爽呆了!”

“既然你这么爽的话那ว我们庆祝๩一下吧,你请吃饭!”

“哇啊,你真是黑心,趁我有伤在身想打劫啊?”

“那换你打劫我啊,不过我现在没钱了。”

“我身上的钱还够买一个ฐ面包。”

“那还不走!”

于是,我们来到以前๩常去的那间西饼屋买以前常买຀的那种肉松面包,可惜运气不太好,只剩下最后一个ฐ了。

“是你吃还是我吃啊?”

他看了看面包再看了看我,二话没说用舌头在面包表皮舔了一圈,然后递给我,“给你吃。”

我气得举起拳头往他伤口上擂,痛得他跪地求饶,“我才见过你这种人,这种龌龊事亏你做得出来。”

他好象生怕我还要跟他枪一样,将整个ฐ面包硬塞到嘴里,哽咽半天,道:“我……真的饿了么,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那你也慢点啊,搞得这么เ恶心谁要啊。”

“你知道吗,我多怕你要把皮撕掉,吃里面的肉松。”

“…………”

“呵呵……”

我们终于还是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一直以来无论生再不开心的事也好,我们最后总是能够将注意力转移到轻松的事情上面来,以笑收尾。可是今天,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不是自内心的在笑,因为这件事已经在我和他的心里烙上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是摸不掉的。

晚上回到家里,耳边一直回荡着黎威的一句话,“当你对一些人一些事完全失望而对其他的某写东西又有了兴趣的时候你就会像我这样,就算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这种人。

第一部分第三章因为无聊所以“创业”

日子在单调无聊中一如既ຂ往,我们的生活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一个轮回。在所有的人都以高考为ฦ指挥棒周而复始的做着有规律的圆周运动时,我和燕儿却沉迷在自己编织的美里,不能自拔。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学习๤不应该是有目的的,所谓学习的动力应该是建立在对某一方面特别热钟的基础上,所以也不应该是有压力的。当我们对一些事物感觉到没有动力而只有压力的时候,有的人就会站出来劝我们,化压力为动力。我觉得这是一种最愚蠢的自慰,明摆着,两个完全极端的概念怎么可能化来化去,大便可以化成牛排吗?

这样暗无天地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เ时候是个尽头,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老师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也感觉实在不应该把自己宝贵的青春白白浪费掉。可是做点什么呢?在这种环境下我又能做什么เ呢?这个问题๤让我很伤脑筋。

直到有一天我突奇想,对燕儿说,我们来写本书๰吧,好象这年头写书很赚钱๥啊,有人出了几本书就买车买房,日子潇洒的不得了。

于是我们就围绕着出了书之后可以赚多少钱然后怎么เ花开始了讨论。

我们起初的想法是这样的:先学会开车,然后花几千块弄两ä个驾照来,然后买部好车,再然后就开着这车周游全中ณ国。我们的第一站就定在了彩云的故乡——云南。从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云南,我就迷上了那个地方,听说在那里伸手可捧云摘星,闭上眼睛就仿佛置身于天庭。说得多美啊,说得我心花怒放,真想马上飞过去看看。去完云南之后接着去西藏,那ว里离天更近,我们骑着马儿在青藏高原上狂奔想象着自己正在腾云驾雾……感觉好象不错哦!如果不是那里缺水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那ว里呆很长时间……

我们的讨论越来越兴奋,以至于影响到了周围的同学也掺和进来跟我们一起讨论,我们游完西湖游东海,爬完黄山爬泰山,坐完飞机坐火箭,差不多集体游了半节课,后来前面的某位同学的一句话就把我们全都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他说:“去那么多地方要花很多钱的。”

是啊,书还没出呢,别做了吧。

我们用两ä节课的时间忽悠出了这样一个故事:尤又和小彤在毕业多年后的一个劳动节重逢,两人紧紧拥抱直到彼此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分开。叙旧完毕后,两人觉定去实现他们童年时代的想,于是第二天就坐上了开往云南的火车。于是,故事开始了……故事将以小彤为主线,贯穿古今两个年代,这并不是现在电影电视剧里拍的一个人从现代一下子蹦到古代那种形式,已经落伍了。我们要说的其实是一种意识的游荡,小彤在一次旅游途中意外落水,醒来之后现自己居然到了古代,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害怕了一整天之后实在太累็的她睡着了,当她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竟是尤又,尤又告诉她,自她落水昏迷后一直是自己้守侯在她身边。小彤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才安了心,可是谁知道,当她再一次睡下醒来的时候自己้又到了古代。于是,她的日຅子就开始在古代和现代中穿插着,让主角和可能会有机会看到我们作品的观众包括我们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熟ງ真熟。故事的梗概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几乎整天整天扒在桌上写那个东西,不分上课下课甚至有时候中午饭都忘了吃,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件事做得这么เ认真。最喜欢拍我们班主任和副校长数学老师的马屁;最爱且只爱帮助漂亮的女同学;对我们说过的话比放屁还不算数。他说他跟刘老鼠是好朋友,算得上是臭味相投。跟刘老鼠相比他尚有一个可取之处——讲课还不错。看到我们快睡着的时候会讲一些历史故事来吸引我们的注意,我很喜欢听他讲关于流氓政治家的故事。

在历史这门学科上他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对历史产生兴趣是因为他爱说故事,我对历史失去兴趣是因为ฦ他停止说故事。我觉得历史就应该是故事,最纯粹最真实的故事,至于一些理论上的东西,就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是偏偏我们的历史书๰上往往故事是一笔带过而理论却一大堆,在不清楚来龙去脉的情况下要背诵这样那样的理论,反正我是觉得很困难。说起来很惭愧,我的历史知识都是从电视剧ຕ里学来的,读很多很多遍书不见得能记进去一个ฐ字可是看一部电视剧,一部再长的电视剧哪怕只看一遍,我都能ม记得比较完整且准确,读几年历史书还不如我看一部历史题材的电视剧ຕ知道的历史知识多,因此我常常反省这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

在临ภ近毕业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翘课,连已经忍耐着做了快三年乖宝宝的如我者,都开始翘课了。我的想法是:忍了三年了也该忍够了,这个时候再不翘翘课怕会给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所以我们抓紧ู每一次机会,能翘的一定要翘,不能翘的尽量想办法翘,实在翘不了的只有政治课。因此这段时间很多老师很不习惯,他们不了翘课者的脾气就只好冲着因为ฦ有苦衷而只能呆在教室里的人的脾ຆ气。这个时候心态最好的就是刘ถ老鼠,因为他的课从一开始就这样。时下经济不景气,学生们的家长赚钱也不容易。也许家长们都觉得把钱用在孩子读书上多少都是值得的,可是作为学生的我们却非常清楚哪些钱๥是该收哪些钱是不该收的。虽然在整个交易过程中学生只是充当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但是用父母的钱就等于是用自己的钱๥,所以我们心里总是不怎么舒服。

对于学校三天两头的要收钱我们已经是很不满了,因为数目不多就没去计较。最离谱的就是高三最后一次收费,那时候已๐经快毕业了,我们知道在放走我们之前肯定得先狠很的宰一笔。学校说要补收资料费一百六十元,可是我们只是开学的时候了几本又旧又烂的盗版资料其中ณ有些还是去年就应该给我们的,另外那些也应该包含在了开学的时候所收的书本费里面了。我们把那些盗版资料按照ั正版标价合起来算了算,原来开学的那笔书本费还多收了好多。我们去找班主任理论,居然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笔不明不白的冤枉钱๥我们本来是下定决心不交的,可是我们的学校居然无耻到了拿毕业证来威胁我们,说不交钱就不给毕业。

说到这件事,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是我这高中ณ三年来所做的最令我自豪的一件事。当时我跟燕儿交了那一百六十元后越想越不服气,盛怒之下我们决定告御状。我们给当时的国家主席写了一封信,揭露学校乱收费的事,为了证明我们不是在胡说,还附带了开学时的收费凭证和他们在收这一百六十元之前下来的“要债”凭证,因为不想惹麻烦所以我们留的是假名。其实我们也是一时冲动,当时并没有考虑到像这样的信根本不可能寄出去。这天等我爸妈上班之ใ后,我们按照ั事先说好的狗子过来接我帮我把东西弄出去,然后就跟燕儿约在车站见面,然后我们再坐车去火车站。在我们的计划中本来没有狗子,她是硬被我们拉出来壮胆的。我们大约五点钟上了火车,一切行动非常顺利。可是比较不顺ิ利的是,我们坐的是从北京开往广州的过路车,所以没座位,也๣就是说整整七个ฐ小时我们只能站着。

上车下车的人很多,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很不方便,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别说是能ม不能找个空闲地坐坐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被人卡在半空中几乎不能呼吸。正在我们觉得非常无助的时候几个ฐ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家伙挂着虚伪的笑脸向我们走来,问我们想不想要座位,我们当然想了,然后他们就叫我们跟他们走,我还以为ฦ他们是觉得我们几个小女生可怜要让座位给我们呢,谁知道他们把我们带到座位跟前之后说要八十块钱一张座位,听周围的人说他们是专门做这个事的,那两条座位已经被他们包下了,在我们努力还价之后最终八十块钱๥买下了三张座位。

几分钟后火车“呜”的开动了。我们的心情也๣与窗外移动的景物相同的度开始奔跑。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远行,第一次坐火车,甚至是第一次跨出省,虽然在刚才的一阵你拥我挤之后心情难免有些失落但我们依然兴奋。

狗子感叹道:“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