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澈南突然起身，紧ู张地盯着谢思蓓ã。
“我送她回去吧。”我起身说。
然后我听到他又一个ฐ翻身翻了回来，“还装，刚才偷看我那么久干嘛，嗯？”
“一大早的就爬起来摸我脸，居心不良啊小北。”
八点钟的时候，门被打开。哦，让我算算，他送她回家一共送了五个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他。如我所料，他正为金鱼之死而惊异不已。
突然，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澈南的。我皱着眉头点开，上面写着：2๐月18日，大年初ม八，上午8：00่，周浔北，身份证号3๑30่1001้98611้03*โ***，杭州飞哈尔滨的机票已出票。你要是不回来这一千多块钱就打水漂了。
男人的尊严å吗？呵，澈南，我遇见你以后早ຉ就丧失了。
她打开门，语气放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悲怆对我说：“哥，我求你不要再跟我抢了，我是你的孪生妹妹。”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头痛欲裂地爬起来，家里除了我空无一人。也好，澈南，就让我一声不吭地离开，就让我的突然消失也吓你一回吧——不过，你也说不定会为我的消失而喜形于色呢，终于摆脱我了吧，和她的计划终于得逞了吧。
“果然？……”
被说中的我很是心虚，言语也不通畅了，“我……我……没有啊……”
说是澈南和大个子一起教我、舍长和小猪，但是澈南自然而然地就自个ฐ儿教我了，所以大个子很悲哀地教一个书呆子和一个胖子……
我有些犹豫，我连旱冰都没玩过，更别ี说滑雪了。他的手一松开，我就完全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扑到了他怀里。我怎么感觉我有点主动投怀送抱的意思……
一阵乱七八糟的收拾之后，也十点多了，大家都钻进了被窝。今天的暖气不够给力呀，还是我生日呢，真不给面子。我翻了个身，想让被窝里更暖和一点，但我发现这反其道而行之，我身子又触碰到冰冷的被子了。
突然，下铺有动静。澈南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地爬到我床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我的被窝——不过，如果不来哈尔滨，就无法遇见澈南了，感谢宿命。
“咱们工程系虽然男ç人多，但是怎么也比不过那帮体育系的吧？我见他们整天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臭死了！”小猪一脸嫌弃。
“哇，校队？你打篮球这么厉害呀！”我忍不住惊叹，感觉他在我心里又熠熠生辉了一些。
“对了，十大歌手快要开始了，怎么样，一起参加吧？”走着走着，他突然说。
见我犹豫半天，央澈南说：“你唱歌这么好听，在犹豫什么？”
央澈南带我来到一条老街。米黄色、灰色、红褐色的……这里的房子虽然老，可别有一番风味。央澈南笑着看了看我，说：“很好看吧？这些建筑风格融合了中国和俄罗斯的文化，中华巴๒洛克风格。可惜啊，这里很快就要重新装修，弄成商业化的了。”他的脸被挂在店铺门口的灯笼的红光打得明灭可见，他目光放远到整条街，说：“官员们只想着面子工程，一直建设、建设，忽视民生。每个城市都有像城中村一类的地方แ，他们就没有想过去改造一下那里吗？……”
他大笑，搂过我的肩膀，“走啦，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脸上有短暂的僵硬，正如那ว天早上他脸上的错愕。但他表情转化得很快，马上恢复正常，问我：“那……你们家就你和你妈妈，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家乡在杭州？”央澈南的问题很多。
澈南深深地看着我，很久才上前拉过我，“走吧，我们回家。”
我挥开他的手，不想看他，盯着惨白的雪地，眼神空洞。此情此景下，我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包括拉手。
他又一次上前伸出手拉我，我仍是躲避。
“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这里零下十几度你闹着玩呢？”他盯着我，又是一腔命令。
“我没有闹。”我低声说道。我们已๐经回不去了你知道吗，那已๐经不再是我们的家。现在，你跟她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一个家庭。
“没有闹就跟我回去，你晚上总要有个睡觉的地方แ吧！思蓓我已经送她上车了。”
晚上总要有个睡觉的地方แ……真是谢谢你，原来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房客，家不过是我睡觉的地方。
到终点了吗？最终，我还是要失去你，同时也失去了最初的自己。我宁愿当初被妈妈抛弃的是我，因为苦尽甘来吧，最终可以得到你——澈南，你真的不懂我有多么依恋你，我已经不会再像这样爱第二个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เ叫爱，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我爱你，可是这些爱现在也只是一场空谈。
“我睡沙发。”
一路上，我与澈南一前一后地走着，各怀心绪，没有交流。回到家，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澈南垂头丧气地撑着腰，看着我把枕头被子搬到เ客厅来。
我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事让他心力交瘁，他比我更心如乱麻。我体恤他，我不闹，我安静地远离你，给你空间思考，思考怎么和我结束。
其实，关于我的问题，你可以不用思考，我会自动退出。或者说，在这段感情，我会把你赶走，然后自己้画地为牢，惶惶不可终日。
“小北。”他走过来，想说些什么เ却欲言又止。
我抽了抽嘴角，也定格住，等他说最没有意义的“对不起”。
但是，他犹犹豫豫地说：“只是三个月的身孕，要打掉是可以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要打掉？！……三个月只能引流，引流相当于一次生产，你知不知道对母体伤害很大？！”
他烦闷地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眉头紧蹙。
我知道谢思蓓怀孕这个消เ息以后，我从没想过打胎这件事。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割舍不下这份血缘去对那个孩子、对自己的孪生妹妹那ว么เ狠心，那毕竟是一个生命，毕竟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那有什么เ办法？大学生结婚的有几个？我也没到适婚年龄！”
“央澈南你xx的有没有人性？！她刚ธ才坐在那里脸都白了你没看见吗？！你自己埋下的种，说不要就不要，你说得倒轻松，因为不在你肚子里，受苦的不是你！”
他气愤地倒吸着气，用力地抬起头盯上我，“你想过没有，为什么เ她怀了三个月才说？女人经期一个ฐ月一次，她早该发现了！她早就算计好了。”他痛苦地笑了一声，“她要报复你，我还要搭上这么一遭，为ฦ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拉住我的手，“我真的爱你，小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