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玄山,维洛这个卑鄙小人想一剑杀了我,谁知我命不该绝,掉下悬崖后居然只是毁了容貌。后幸得一位高人相救,伤好后我一直在查维洛的身份,他先前骗你说他是娄世子慕贤,可结果他却是前益王维战之子,为了世子之位,为了他现在的王位,他利用了你,利用你杀了萧王,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呵!居然,最后居然连你也不放过,我真恨刚才那一剑没取了他的性命!”萧然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一股浓浓的杀气弥漫在房内。
“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记不得了,我来这里是有正经事要做。稍后我会帮你逃出去,这王宫守卫森严,你想杀维洛怕是不大可能,而且维洛死了天下必定大乱,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将窗户开了条缝看了看外面的情形道。
在正殿后面的翠竹轩用了早膳后,掌事内监领着我在玉淑宫里逛了逛,熟悉一下居住环境。
玉淑宫的正殿名为华裕殿,大殿顶上翠绿色的琉璃瓦延着金黄的重檐卷翘,擎檐柱往下一路都刻龙凤纹案,上着朱红色涂ิ料。沿着抄手回廊往东的配殿正我昨夜歇息的地方,名为ฦ羽轩阁。对应着的就是西配殿,咳咳,也就是本宫的浴室。
第二天清晨,我还抱着欢欢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唐欢板着一张脸,肩上背了个特大号的包袱直愣愣的杵在我床前。
欢欢正巧ู落在了唐欢的脸上,它深怕会掉下去摔死,所以拼命用自己的两个前爪在唐欢的脸上挠啊,挠啊,挠!唐欢单手把欢欢拎下来的时候,一张原本光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血淋淋的挠痕。
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像被雷劈了一般,僵硬了半响摆摆头道:“兴许只是长得有些相似而已。”心里却暗暗憷,这他妈的也太相似了吧……
难怪唐欢总说昭文公主才智过人,她为保住娄国竟然想到了这么เ一招。益王的软肋不过是一名女子,跟国家存亡比起来微不足道,虽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之人,但能保一方平安的事也委实值得去尝试一番。
我轻咳一声掩住笑意道:“甚好,甚好,这个ฐ王宫环境好,昭文公主待我又和善,我便留在这里,兴许在碧洗泉里泡个数月还能ม记起以前的事情呢!哥哥你一定要时常来看我啊全文阅读!”
唐欢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干笑了两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这里,只是这王宫规矩多你又生性好动,以前昏睡着我倒安心些,现下醒了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闯祸。”
“流苏是你是女儿?那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我娘……那个人是我娘吗?”萧然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失神的后退数步,眼神里已经没了焦距。
黎邵抓住我衣袖的手一松仰面倒在了地上,他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他想说我娘其实还是在乎他的,今日的所有仇恨,不过是因为当年爱的太深,深的浸入骨髓罢了。
回过神时才看见萧然明黄色的前襟依然被鲜ຒ血染红,我急忙爬到他近前,用手压住他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颤抖着声音道:“救……救命……救命啊……快救救他啊!”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萧然在我心中ณ的重要性,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感生生撕扯着我的心脏,萧然会死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们计划的好好的,只差ๆ一步了啊,为什么最后的结局会变成这样呢?
黎邵面色铁青,笔直的站在床前,看着萧然满身的鲜血,良久,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召王后和连卿公主到เ景和宫。”
“那样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把你揍一顿了!”
“对了,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是不是要带我出宫去找师兄啊?”我满脸兴奋的望向萧然,结果他猛然将手放下露出一只乌青的眼睛道:“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能ม出去吗?你快去膳房给我弄个熟鸡蛋来。”我点头应是,随意的套上长衫便匆匆走了出去。
我担心未央的伤势,试图拉开两人,无奈力气太小,被他们生生挤到เ一旁。
“你们别打了!萧然你住手啊!未央受了伤,昨天的事情你听我解释啊,快住手啊!”我一边喊一边上去扯萧然的衣角。
“等等!我……”我用力扯住他的袖子道:“我头晕……”
“你不要往下看,手撑住崖壁小心擦伤,我随后就下来。”未央再次将我放了下去,只是这一次的度非常的慢,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害怕,可这样一来他要费更大的力气了。
我脸一红立刻就幽兰不起来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夸长得好,名字也好。
半响在旁边的连卿公主抬着水云金边袖掩嘴笑出声来:“说是侍婢,指不定就是王兄在宫外时的相好,王兄以后可是这一国君主ว,在宫外与这种野丫头风流快活也就罢了,可万不能将她带入宫中做些苟且之事,她这种身份做个通房丫头都不配,王兄还是及早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
眼看就要到初六了,可事情还是一筹莫展,没有半点头绪。这时候想若是唐欢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我时常会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未央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我。因为这个我沮丧了很久,决定下次再见到未央时一定要问个清楚。
将追风和闪电å拴在山脚下的榕树上,我和唐欢便带着不归沿着长长的阶梯拾级而上。
一直到了山顶,现长清寺后面是一处悬崖,悬崖对面云雾飘渺看不真切,抬手将肩头的不归朝着云雾深处扔去,片刻๑之后不归晃晃悠悠的飞了回来。
在徭兴的一家客栈住下来以后,和唐欢去街上采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虽然天气很冷,可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
唐欢跟在我身后问道:“你喜欢?”
“好吧,我承认我不懂。”
行至码头的时候询问当地的船夫,说是渡江的船只每隔半个时辰才船,上一班刚刚出。
“你昨夜去厨房是不是偷吃了我的粥?”看着他疾言厉色的模样,料想那碗粥肯定十分珍贵,莫不是里面加了什么延年益寿的药材?
顿ู悟昨夜原来吃了鸟食,胃里一阵翻腾,揪住唐欢的襟口质问道:“你不会弄了个以毒攻毒的方法吧,你在粥里下了什么?”
维洛贴身服侍的内监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来后一看这场景,惊得慌忙对门外尖声叫道:“韩医师请进来!”
声毕门帘微动,一个着了淡紫色深衣,面容娇俏的女子,玉步款款的走了进来。她矮身朝我福了一福,便径自走到เ维洛身边轻轻拉过他的右臂,将食指与中指搭到他的脉搏之上,良久之后略略瞥了眼衣冠不整的我,轻声对维洛道:“早就嘱咐过君上,身子未好切勿乱动,怎的这般心急!”
唔,这个韩医师定是想歪了。我面色尴尬的咳了两声,刚想要解释一番,维洛却抽回手瞪了她一眼:“寡人没事,你替她瞧瞧,顺便帮她把这个药擦了。”
他拿起搁在床边的药瓶递给韩医师,而后便在内监的搀扶下缓步走了出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正愣神,一个ฐ声音打断了我。
“你就是昭妃娘娘吧?能ม让君上如此上心,想来定不是简单的人物。”韩医师一边替我擦药,一边神情亢奋的和我聊了起来,“我叫韩雅姿ู,先前是个游方郎中,君上见我医术不错便将我带进了宫。你可以唤我雅姿,千万不要像君上那样称我韩医师。”
我点点头,觉得这个韩医师为人亲和便多问了几句:“君上刚才咳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日伤得很重?”
韩医师禁声给我把了脉后,悠然道:“没事,死不了。”
我很想接着问,是我死不了,还是维洛死不了,还是我和维洛都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