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你也不哭不闹的,能有什么……”羽红看我这模样,扑哧的笑出声来,“什么事啊。不是要写心经么?怎么写到脸上去了?”
羽红忽而歪歪头,歪了头之后,又连连摇摇头叹气,“你说,这么好的东离君,当真是说没就没了啊?”我嘴角抽了抽,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抻着袖子擦我脸上的墨汁,我赌气的别ี过头去,她肩头碰碰我,“好了好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让你开心点儿嘛!”虫
我跌落在地上,为ฦ何明明我知晓他在荆山,又知道他窝在凤凰巢穴中下棋,以为所有事情还可以回转,到了最后,却还是什么เ都来不及?
莲花开得多妖艳,我心就有多荒芜。
“东离……东离……不是,不是在和你下棋?”我抖着声音问出心里的疑问,火凤凰偏过头来看我:“他确是在下棋,不过却不是和我。”
“司禄星君?”他又捋了捋胡子,沉思了许久才答我,“司禄星君棋艺倒是一直很好,之前老身还在九重天时,他便司了星君的职,不过……”他顿了一下才又说,“让他与东离对棋,他……还不够资格。”他幻化出两ä把椅子,也没让我便径自挑开五彩的锦袍坐了进去,一只胳ฑ膊撑着头,一边往洞里看,火苗蹭蹭的往外跳着,我心如油煎,看看那把椅子,思来想去我还是杵着的好吧。
她头朝后看了看,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亭子后边还有一间简陋的草屋,她回过头来,抱怨着:“你当然不知道了,明苏……明苏那只该死的凤凰在这养伤,这不……”她弯腰把那ว些东西悉数的捡到笸箩里,“让我晒草药……”
羽红白了我一眼,赌气的把那些草药摊在廊椅上,一边摊一边说:“这话,你可说早ຉ了,你以为明苏是冲着我来的么?”
“你糊涂ิ的年头还不够长么เ?”东离冷冷的接我的话,头也没回的说,“魔族上将周曲钟意你,你知道么?”
“若不是因你这么多年过得糊涂,怎么เ抽了疯的逃婚?天界又怎么会落了把柄在周曲的手里,让他有出兵堂而皇之的借口?你我……又怎会落得今日如此境地?”
“你答应过的,琼光会留在我身边。”
“那ว自然是她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陶镜,”东离淡淡的唤了她一声,“带着琼光先回灵山,天魔战事平息之后,我再去接她。”
东离也不知为ฦ何愣了一下神儿,之后才又说道,“她好吃,但人又懒,只好我来。”
好不容易东离如此平和的与我说话,我还想继续听他说有关于忘川娘娘的旧事,可是,很不凑巧,琼光的后娘找上门来。
对不起亲们,电脑抽了,晚了喽。
“琼光,你听娘说……放开我,回魔罗之域……”如今我与凡人无异,没有法术傍身十足成了她的拖累。
我企图用尽全身的力甩开她,“琼光,听娘的话……娘不会有事的……放开……”
我一愣,倒是忘了这茬。
他笑笑,没有答我,而是说道:“都是些陈年的旧事了,咱们今天不提。”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打了很久的草稿之后才问:“那你该不会,该不会真要我的命吧?”
他抚抚前额,又浅浅的笑了。
胜境之ใ中,我迷迷瞪瞪的被他引到更为清静的地儿,他亲手布茶台,青瓷茶盏将他的手指映衬得愈加苍白,将浅杯茶推到เ我面前时,他才缓缓的又问道:“想必,你是遇了极大的难事,你父君才把你送进这炼妖壶里。”
我端起茶杯先品了品茶香顺带想,我如今遇见的难事算不算极大,很慎重的掂量后,我才应道:“其实,不是个难事,怎么เ说呢,长话短说还是短话长说?”
他端详了我很久,久ื到我不磕打茶台不能引他回神,他有些尴尬的半垂着头,自嘲的说了句:“你这副摸样,和你娘……很像。”
这便是遗传学的曼妙之ใ处,我想开口说给他听,但张口半天想想还是算了,于是挑着紧要的把我如今心里的抑郁说给了他听,左右也是被困在这里边,当敞开心怀吐吐苦水也是好的。
他一边听,一边给我添茶,不变的是他脸上噙着的喜色,和他眼底掩着沧桑很不搭调,等我把那些烂事儿嘚吧完一遍之ใ后,他才略微皱眉的问我:“阿修罗已嚣张到如此地步了?”
“呃……”我对天魔两界战事不熟,他这么เ一搭话,我倒不知该如何应声了,但他似乎也没想让我接他的话。
“所以,你苦恼的是,不知道你中意的那个ฐ东离……”他又停了一会儿,略有羞涩的自言自语,“连归元的儿子都这么เ大了,我是避世太久ื了。”
我点点头,深深赞同他避世真是许久ื,久到如若他此时蹦出炼妖壶,别ี人会以为自己死了,如若不死,怎么能遇到闻聘?但,我又比往常脑子多转了半圈,忽而现一个让我很苦恼的问题,他与天帝ຓ是手足,岂非,我要顺着东离的辈分喊他一生叔祖父?
无端的捡了一个ฐ爷字辈的,到底这是怎么样混乱的一个ฐ世界啊。
他不知我心里所想,端着茶盏沉思了许久才又说,“你方才说东离司了战神?”
我拎过茶壶,又往茶碗里续了一些水,头是点着,嘴上说的却是:“但现在,这事,不重要了,就如同说,你跟一个死人探讨如果你尚存一息产残喘,定然给你定上一门很是如意的亲,其实很徒劳,对吧?”
我刚捡的叔祖父,笑了笑,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