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离开芷萱院后,便头也不回的,直接出了大门。及至第二天、第三天都没回来。等待看热闹的,见芷萱院不声不响的做成了,十分惊奇――柔柔弱弱的三姑娘,是怎么劝说胆大包天的杨嬷嬷?
隔在五日前,俞清瑶一定受宠若惊,欢喜的掉下眼泪。可此刻,她只觉得莫名的讽刺๐,以及说不出的厌恶难忍!
大老爷,是包养戏子,与人纷争时死的;二老爷,也是俞清瑶的祖父,懦弱无能,至今没读全四书五经;三老爷、四老爷是收养来的,同样读书不成,趋炎附势本领一流。明知道长房、二房不待见,还紧紧巴着,无非是想借俞家的势力在外耀武扬威;有这样的长辈,下一辈的更别指望。
不过,在杨嬷嬷口中,这也是一大缺点,
转眼功夫,喝掉大半碗。
“祖母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不叫雪儿一声。啊,这是什么东西?”
“姑娘姑娘,奴婢糊涂ิ!姑娘饶过这回吧,奴婢保证,再也不敢了。”
“错也有大有小,私自将主子的话外传,差ๆ点害得姑娘进了庵堂,这是你求饶就能轻轻放过的吗?出去,在外面跪上两个时辰,罚半年月例!还有,晚饭不许吃!”
是不是祖母知道昨天她受了委屈,特意避了人让她过去安慰安慰?
“哦。”带着期待和忐忑之心,去了无畏ั居。在院门口,却拦下了跟随的玛瑙,只让她一人去。
“你少胡说!我、我什么时候说担忧祖母身体,是拍马屁了?”
“你!”
翡翠亲生父母早逝,跟叔父婶婶的感情差ๆ了很多,并无什么เ牵绊。后来跟着去了京城,也的确用心谨慎的办差,对她言听计从。唯一的一次差ๆ错,就是“不慎”将她书写的一诗遗留到เ某位世家公子经过的路边。
可以说,她后来成为有名的“老女”,翡翠功不可没。
“胡说!大家不要信她!”
什么叫指鹿为马,什么叫颠倒黑白?气得抖的俞清瑶指着堂姐的鼻子,“你、你……”
胡嬷嬷惊讶的表情收敛的很快,若不是面对面,根本现不了。
语气非常慈和,带着一丝感觉亲切的微笑。不过,手却轻柔的掠俞清瑶鬓角的丝,不着痕迹的在她耳廓上抚过,而后垂下,轻轻握着俞清瑶的手,“瞧今儿闹的,想必姑娘也累了吧,早ຉ些歇息吧。”
“我、我也是为了姑娘好。若是金簪的冤魂不去,也好找个道士做做法,为她度度。姑娘也不用受委屈。”
“嬷嬷,我知道一个ฐ土法子,在我们乡下,哪家的孩子受了惊吓,都是这么เ治的。”
父亲得罪了端亲王,被变相的流放,去边疆那等苦寒之ใ地!无诏不得返京!
纵然重生了,俞清瑶不是杏林高手,无法挽救病重垂危的母亲性命,更不能对抗皇权,把贬去边疆ຆ的父亲救回。她只能ม眼睁睁的,认命的等待那两个消息。
父亡……母丧……
痛,不会因为经历了一回,就减少了少许。她仍然恨,仍然不甘,仍然祈่求上天!既然让她重新活过来,为什么不让她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见父母的音容笑貌!
夜越来越深了,俞清瑶抱着膝盖呆呆坐在床上,忽然心底疯似地升一个念头:父母现在都活着,还活着啊!
若是不能ม亲眼见到父母,怎能ม甘心!
祖母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可不是父亲的生母,是不会想办法救父亲的。曾祖父一心“韬光养晦”,也不会冒犯皇权。能帮她的,只有舅父――安庆侯了!
舅父那么疼爱她,为她与端亲王过不去或许做不到,但一定会答应,让她去见母亲的!那样,至少有一年的时间,能陪伴母亲的身边……
只是想想,便觉得浑身热,激动不已。
这个俞家,有什么?脑แ中闪过一张张或敷衍、或冷淡、或防范的面孔,没有一点真心!不是当她眼中钉,就是当她钱罐子。需要的时候好言好语,不需要的时候横眉冷对!她凭什么เ要为这样的家族拼死效命?
前世的经历,她不曾辱没“俞”这个姓氏,除了迟迟不曾嫁人外,没有其他可以指责之处。她,不亏欠任何人,尤其是钱氏。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了?
她,要脱离俞家。
说得简单,做起来,未必容易。
等两年后父母双亡的消息传来,再被舅舅接走――那一切都晚了!她必须赶在之前。可那样,用什么理由呢?
一个ฐ十岁女孩,能ม用什么เ理由,带着弟弟光明正大的离开帝ຓ师家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