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胖这个东西绝对有人来疯的倾向！
世界如此美好，流氓却如此高段，临危不变的寇医生差点炸毛。情急之ใ下，他低下头一口叼住黄瑾琛的嘴唇，把他的话音堵了回去。
趋火的乌鸦飞快地把他包围，却在下一刻变成了一堆毫无生命力的纸屑，从他身上一堆一堆地掉了下来，连着灰烬一起，被风卷走。
“他只是一张纸牌，无论看起来多么强大，所有的投影都源自于女孩对纸牌本身的理解，和对这个特殊意识主体的无条件服从，不会有人类那样复杂的喜怒哀乐，他脑子里只有简单的逻辑，不大会感觉愤怒和恐惧，如果他有感情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好奇心和展示。”
“这个时候，整个ฐ家庭的压力，就全部落到了丈夫一个人身上，而时间长了，她在他眼里，将是一个需要保护需要照顾的对象，如果丈夫刚好像姚硕这样，是一个自尊心非常高，一直处在一个指导者或者命令者地位的男人，当他遇到เ困难或者不顺心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和妻子有任何交流的。”
然后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寇桐，心想如果有一个这样的老婆呢？两秒钟之ใ后黄瑾琛得出了结论，有一个这样的老婆一定不会有姚硕那样的压力，不过会有时时刻刻๑担心自己戴绿帽子的压力。
黄瑾琛抓了抓头，似乎有点困惑：“你不是应该很震惊，然后要么很羞涩、要么很别ี扭地摔门走人么？然后我应该再每天甜言蜜语，每天纠缠，每天送礼ึ物，每天很多短信问候你早ຉ中晚安，时刻๑查岗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腹泻有没有便秘，然后你再慢慢感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机缘巧合咱俩再生离死别一下，appyending么？”
……当然，百忙之中，他还抽出那么一时片刻，露出了个匪夷所思的表情给黄瑾琛，真心诚意地对他刚刚ธ一番话做出了反应：“贵蛋……康健否？”
“我的意思是，人，到เ什么时候要说什么话，有的人一辈子也不相信有‘怦然心动’，有的人就是觉得人与人之间会‘一见钟情’，其实对与不对都是相对的。如果你相信，却一辈子也遇不到เ那么一个ฐ人，那你就信错了，但是呢，如果你不信，有一天真的因为ฦ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就明白什么เ叫‘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了。”老田说，“世界ศ上就是有一些事，是非常玄妙的，靠你们那些理论解释不了，也难以理解，非要亲自尝一尝才知道酸甜苦辣，现在你不就尝到了么？”
“那谁知道呢？”老田被他逗乐了，“年轻人，我问你，人这一辈子，有那ว么多药，那么多养生方แ式，能预防各种各样的疾病，有那么เ多安全措施，预防各种各样的事故，为什么这么严防死守，小心谨慎，却每个人都有死的那ว一天呢？”
“沿着时间线路去田à大爷那，小智的话能ม自由开启线路，就可以先去田à大爷那里躲一躲，至于曼曼，以后我们至少留一个人在家里陪着孩子。”
寇桐从专业人士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这个妄想症患者的危险性，然后几个人在寇桐妈早早ຉ地去睡美容觉之后，偷偷在客厅开了个小会。
何晓智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说完，黄瑾琛回想起寇桐的动作，一只手按住何晓智的肩膀，放满了语，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诚恳地说：“靠你了。”
黄瑾琛继续说：“有一个人负责喊号，一二三，大家一起脱裤子，一二三，大家一起掏鸟，然后就预备——尿！”
“你干什么？”
还不等寇桐说话，戴帽子的人就低下头，这使得他的脸从帽子下露出来，显出一个有些忧郁的表情。
寇桐注意到他用的字眼：“你们？”
寇桐被地上的小凳子绊了一下，险些五体投地。
曼曼就颠颠地跑出去，从橱子里拿了一盒桶装方便面，举高高地递到เ黄瑾琛面前。
仿佛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曼曼突然“哇”一声又哭起来了，转身拉住寇桐的衣服角往他怀里钻，黄瑾琛顶ะ着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谴责的目光，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寇桐立刻点头表示同意：“嗯！”
常逗想：哦耶！
吴香香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常逗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个字——哼！
何晓智脸色惨白地往下一看，脚๐下突然能踩到实地了，一抬头，现寇桐这个人渣医生又把他拉回来了。
对于眼前生的事，何晓智感觉自己的智商板稍微有点短路。
可是鉴于黄大师他非常自恋，理所当然地认为，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样有品位有眼光的，懂得欣赏高雅艺术品的，这么多庸庸碌碌的人，即使遇见了人间极品，大概也只会牛嚼牡丹ล，纯属糟蹋。
简直恨不得身披双翼飞过去，阻止一切妨碍他审美的行为。
常逗犹豫了一下，总是显得表情有点呆的脸上出现了不忿的神色，转头用杀气腾腾的眼神请示归零队胡队长，胡队顿了顿，点点头：“可以，紧ู急情况，我们确实有些要紧的问题需要问姚â硕，你可以借调——钟็将军，常技术去帮帮忙，没问题吧？”
常逗又转过头去，用杀气稍微少了一点的眼神去看方修，方修只得叹了口气，像鼓励工作犬似的，拍了拍常逗鸟窝一样的头，常逗的电立刻๑充到满格，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样冲了出去——向着嘲笑过他的那头瘦肉猪。
山羊胡仿佛立志于打破他的每一线希望，平平板板地接了一句：“备用操控器的地点很随机，在规则ท异化的投影世界里，它可能ม被放在某一个ฐ大洋的海底，某一座雪山的封顶，某一个ฐ喷的火山口，或者某一只食肉性史前动物的肚子里……”
山羊胡喋喋不休的两ä片嘴就像是个声控装备，立刻严å丝合缝地合上了。
“对，这个算是一条暗线吧，当年有人利用乌托邦倒卖违禁药品，当中涉及到一个利益链，可能……参与其中的有可能ม有一些……”钟将军有些烦躁，“这件事不能明目张胆的查，我听说里面牵涉的几个人可能ม是实权人物，动起来比较困难，所以一直是秘密进行的。因为事情很严重，所以对可能有牵连的人要挨个ฐ排查，结果那ว天这份至关重要的文件丢了。”
“没来得及。”钟将军说，现黄瑾琛脸上露出了一个ฐ颇็为叹为观止的表情，就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私下进行’？参与人员是严格保密的，参与人力不会很多，才通过某种途径弄到的那份名单就丢â了，当时能接触到保险柜的人，只有姚硕一个。”
“是是！太准了！就是您说的这样！”
这一句话直戳女人的泪点，那ว眼圈忽悠一下就红透了，大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我明白……您这意思了，听明白了，我们俩，本来就不应该在一块过。”
正门的天光一如正午，后门就是黯淡的傍晚，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天光也已经黑了下来，唯有山头上嶙峋的石头和干枯的树枝自高处垂下来，无风的夜里一动也不动地僵持在那ว里，就像是某种怪物的躯体。
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顶上滑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冲着打开的咖啡厅后门砸过来，黄瑾琛吃了一惊，一把揪住了寇桐的领子，像拎兔子一样地把他往后拎了好几步，同时叫了一声：“趴下！”
现他自己正被集体围观，黄瑾琛学着寇桐的模样，挤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您就像我这样就行。”
然而等到进入了投影空间以后，黄瑾琛才现自己้这回好像是白紧张了，根据寇桐的说法，这回他们两个人的意识全部ຖ被机器屏蔽，进入的完全是姚硕的意识投影空间。
寇桐调试起基地的设备，这个ฐ巨大的“投影仪”也叫“多维变频空间”，能把人的意识投射成特殊频率的空间，甚至能ม让当事人本人也进去，跟他平时背在身上的小投影仪比起来，就是大炮和鸟枪的区别。
钟将军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腿脚๐不方便的时候就伸手扶一把，两个人好像是老搭档一样，有种无言的默契，等到仪器调整得七七八八的时候，钟将军才突然开了口：“我没打商量就把瑾琛调到เ你那ว边……”
对方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已๐经反应上去了，你先回去休息两ä天，组织给你的安排，最晚这周四我通知你。”
他叫黄瑾琛，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ฐ名字，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有另外一个称呼和身份。
姚硕挑了挑眉，过了两秒钟，点头说：“好。”
然后回屋披上外套，率先走了出去。
黄瑾琛在寇桐屁股上掐了一把，拧——叫你多嘴。
寇桐保持着略微有些僵硬的笑容——天地良心，我其实真的……只是客气客气。
三人行必有灯泡——黄瑾琛看着在前面走得笔杆条直的姚硕直磨牙，心想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呢，跟谁谁一起逛逛街，拉拉小手，聊聊风花雪月多好，来这么一位，连他那废话篓子一样的大宝贝寇桐都沉默了，姓姚的何止灯泡了，简直是大红灯笼高高照！
三个人带着比上坟还要沉重、如丧考妣一样的气氛，到เ了黄瑾琛说的那个神奇的市——它在糖果街的尽头，那ว里有一条非常非常窄小的过道，只能ม供一个人勉强侧身过去，被周围花花绿绿的糖做的植物挡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封死了的。
寇桐看了两ä眼：“还真是曼曼的投影。”
姚硕回头看了他一眼，寇桐立刻汇报一样地解释说：“小姑娘生来异类，和周遭所有格格不入，就像是这条光怪陆离的街道，她在外面的时候，即使不说话，也一定不停地在用某种她认为可以的方法，试着和别人沟通的，只是一直被忽略，从没有被理解。”
姚硕脚步顿了顿ู，钻了进去。
寇桐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像姚硕这样的，非常善于用自己的情绪绑架周围的人，非要把大家弄得都极不愉快，时间长了，如果是性格软弱的人，就会下意识地一直关注他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规范自己的言辞，事事揣摩他的反应，顺着他的意思走。
根据姚硕的记录，以及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信息，寇桐知道姚硕其实是一个懂ฦ得社交技巧的人，那他现在这种表现，多半是故意的了——他因为压力而察觉自己้的无力，一点点的完美主义แ人格倾向和极强的自尊心，他会不承认这种无力，转而通过其他的方法寻求控制。
人……有的时候真是一种不大可爱的东西。
寇医生不是神仙，即使再专业，在整天和老姚朝夕相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中，也会产生那么เ一点不愉快的情绪，虽然很快被压下去——但它依然存在。
小路的尽头，是一闪小门——真的非常小，大概只能让小孩子通过，成年人必须弯下腰，才能费力地钻进去。
钻进去以后，果然是个小市，黄瑾琛一回生二回熟ງ，欣赏着其他两个ฐ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鉴于收银员，他……或者她或者它，居然是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大猩猩。
大猩猩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鼻子上还夹着一副眼镜，一副文化人的模样——虽然报纸拿反了。
黄瑾琛自己进去补充装ณ备了，寇桐随意地在里面逛着，感觉自己果然是没什么เ想象力，活像刘姥姥ณ进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ຒ。大猩猩收银员抬头看了他两次，寇桐感觉自己้好像从中看到了赤裸裸的鄙视。
然而他忽然看见姚硕迟疑了一会，拿起了一个ฐ小小的水枪，标签上有小孩子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大象克星。
寇桐：“……”
完全不知所云。
姚â硕拿起那ว只小水枪，表情却柔和了一些，好半天，他才不知是在对寇桐、还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儿子小时候特别ี喜欢这玩意，天天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他妈后来都给他扔了，那ว小子哭得鼻涕๓泡都冒出来了。”
寇桐没出声，默默地听着。
“后来我偷偷给他买了一把，被他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就跟这个差ๆ不多……”姚硕似乎想要笑一笑，可是脸上浮ด起了一点笑意，飞快地又黯淡了下去。
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เ，若无其事地把水枪放回原处，恢复了严å肃，对寇桐生硬地转换了话题：“现在我们等于是解决了两张牌，但是我查了一些材料é，不说别ี的，所谓的‘大阿尔卡纳’就有22张，其中ณ有‘月亮’‘太阳’‘星星’‘力量’这样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寇桐想了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对神秘学一窍不通，现在也只能指望您了。”
对他这种推卸和废物，姚硕一反常态地没有进行攻击，过了一会，才说：“我试试。”
寇桐嘴角翘了一下，又忍住了，尽力保持着严肃沉重的表情。
黄瑾琛很快挑好了他要的东西，一辆小推车装得满满的，往大猩猩面前一放。大猩猩连头也没抬，随手端来一个小筐，黄瑾琛就把钱塞进去，交易过程也非常严肃沉重——好像他们俩都知道应该收多少钱似的！
然后大猩猩找了个ฐ大麻袋，力大无穷地把小推车的东西都倒了进去，交给黄瑾琛，后者就像一只没毛的猩猩，把大麻袋给扛到了肩上。
寇桐目睹了这一幕，嘴角终于又忍不住翘了一下，用了更大的力气，又忍住了，跟着刚刚ธ补充完军火的黄瑾琛从原来的小门处钻了出去。
就在他们从糖果街往旁边转到正常的街道的刹那——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