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日来都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那贼人也不见有动静,才渐渐被忽视,如今出了这事,终于让她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温玉轻笑,倘若她此时放了人,下一刻估计就是阶下囚了,更甚或是身首异处。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回望着顾皇后道:“放我离开这里,我自然会放了太子妃。”
他旋身落座,一边举起茶杯一边挑眉道:“依侯爷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如何先发制人?”顾衍生颇感兴趣。
她将茶杯举起,复又道:“以茶代酒既可。”
吸了醉兰香的确不可再饮梨花白,可是,没有人知道,这醉兰香不仅仅不可沾染梨花白,就连普通的茶水也是禁忌。虽说药力没有掺了梨花白的大,但也比寻常的迷情散要强得多。
原本一个ฐ陌生女子,即便是再美也与她无碍,可偏偏这张脸却像极了一个ฐ人,一个ฐ她刻骨思念了十五年的人,一个有着诸多故事与传奇的人,她的娘亲——桑云清!
“阿碧姑娘?阿碧姑娘?”
“哈哈,侯爷长子好气魄啊!”
后面的话还未听清,却被人猛地一拉,心神一阵,却见来人竟是王睿之,不觉瞠目。
温玉浑身颤栗,别扭地偏过头,强忍着怒气道:“温公子请自重,您身为侯爷嫡子,要什么เ样的女子没有,为ฦ何偏偏为难玉漪?”
“你……”
赵妈妈先是一惊,随即满脸堆笑道:“温公子好眼光,玉漪她才来三日,只是她……”
用桃色的纱帘围成的舞台,中间一只红绸拖地,琴瑟响起,玉漪穿着一身白色玉衣便从楼中天井顺ิ着绸子翩翩而下,衣袂飘飘,似有浅淡馨香飘来,仿若仙境中人。
他仿佛猜出了什么。唇边浮现一抹温润,明晃的烛光印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煞是好看。他润了润喉头。神情悠远,像是陷进了从前的回忆中:“我自有体内便带着毒素,母亲为ฦ了让我活命遍访名医。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说我活不过二十岁。”
他点了点头,复又道:“鬼谷子是个神医,亦是母亲的旧识,母亲不愿欠他人情,可最终还是找上了他。可就连他也没有把握,唯一的方法仅仅只是续命。”
她想拜他为师,她想要回去报仇!这已是她活下去全部的动力……
鬼谷子是个古怪的老头,性情不定,时喜时怒,常常呆在药炉里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这一研究便是废寝忘食,直至夕阳西下,仍守在那盏微弱的灯火前,“笃笃笃”地倒着草药,而那些草药正是他每天吩咐她采回来的。
“什么叫为了我好?”顾辰暄蹙了蹙眉,思绪一转,心中ณ顿ู时通透,“是不是跟阿玉有关?”
顾辰暄看小五这副模样,知道定是爹爹下了封口令,就是说破天想必也问不出个ฐ所以然。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小五如惊弓之鸟,立马拉住他的手臂问道:“少爷要去哪儿?”
温玉有一片刻怅然,贵重吗?
她喃喃道,不像是说给谁听,冰儿离得近,却是听得清晰,立马接话道:“那ว为何不换?”
温玉坐在铜镜前,一身雪白纱衣,亮丽的秀垂在两ä肩,头上也用翠色的珠玉装点一二,仙仙之ใ姿着实令人赞叹。她幽幽转过身,脸上用白色的丝巾半遮半掩,只露出她那一双清澈的水眸,如此望去倒真是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温玉让丹ล姑姑留在府里,冰儿随侍左右,这丫头倒也灵巧ู,一路上眼观口鼻,可是眸子里却闪着灵动的光,藏不住内心的激动,温玉猜想,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温玉稍稍侧眸,看着她稚嫩的面容,这才忆起,她比自己还小一岁,如今还是个ฐ未及笄的孩子。
“什么条件?”
他在她的耳边低声浅笑,像是在笑她的傻气,又似乎在为她的在意而欣喜,嘴上却是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顾ุ辰暄的妻子只有温玉一人。”
“你好像一点也不讶异。”萧九在她耳边轻声道,眼睛却时刻警惕着四面八方。
“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就是将尸身放在云峰之上,以供神鸟,书上是这么เ解释的。”温玉讶然地看向萧九,他的眸光讳莫如深,淡淡的语调解释着如此恐怖之事,脸上竟没有一丝波澜。
“你觉得,黑山族人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么?”
一炷香后,马彪便带着他的一众兄弟撤退了,站在温玉身后的黑山族村民都看傻了眼,这还是头一遭土匪没有拿到任何好处就走的经历,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以为金沙寨的土匪们都转性从良了!
温玉摇了摇头:“不,他们晚上还会来。”
她缓缓后退,后跟已经临近断崖,松软的沙子踩在脚๐下出“簌簌”的声音,她笑看着面前的银剑,即便是要死,她也要选择自己的方式!
温玉诧异地回望过去,是另一个赶来的黑衣人,他得意地笑着,而她双脚๐已经离地,身后则是黑不见底的悬崖,双手在空中ณ乱舞,终是什么也没抓住。
男子瞅了眼剑锋,寒光逼人,渴望活命的心再次被激起。他不停地踢动着双腿,顺着树根又往后挪,反身欲从地上爬起,只见萧九提剑横披,那青衣男子的动作便僵住了,下一刻๑恍如无声无息的枯叶翩然跌落。
“出来!”
走了也罢!她利落地拍去身上的尘土,扒开草堆便出了桥墩。
城门已๐经被数个木栅拦住,每个出城的百姓都须经过盘查,就连大门两ä侧的守卫也比平日里多出一倍。偶有几个身份不明说不清去向的青年,立马被当做疑犯拉走了,一时间人心惶惶,队伍也开始骚乱起来。
当年的她作为桑云清的贴身侍婢,亲眼看着温泰兴对待自家小姐是如何的呵护备至,如何的宠溺,成婚后更是将后进门的桑云清扶上当家主母的位子,而早ຉ已为ฦ他育有一子一女的顾ุ秋月也只能屈居第二,如此荣宠当真只是虚情假意吗?
“爱,怎么能ม不爱呢。”
顾ุ秋月听罢心中ณ一喜,道:“如此说来,小女当真可以坐上太子妃之位?”
彼时温玉恰从后门归府,无巧不巧ู正遇上那混世魔王温煦。温煦,温煦,一点也不像他名字那般温暖和煦,直逼得她左右逃窜唯恐被他追上。若是被现她的隐秘,怕是往后连偷偷出府都难了。
她扬着眉,尽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傲地斜睨着一脸沉痛的温玉:“都长成这样了还想勾搭人?你只是侯府里养的一条狗,休想染指辰暄哥哥!”
很快,又到了温仪十五岁生辰,顾辰暄答应陪她去林隐寺上香,她破天荒地要求温玉跟着一起去。
顾秋月一边整理着温仪的头、衣衫,一边粗声责备道:“以后离这个野丫头远点,你可是侯府千金,怎能跟这种人厮混,罚你三天不准出屋子,好好闭门思过!”
丫丫被人拖进了柴房,府里正在为温仪庆贺生辰,顾秋月没工夫搭理她,只恶毒地骂了几句就匆匆带着温仪下去换装ณ了。
温泰兴全然不在意皇帝话中的讽刺之意,拱手道:“臣身系京城安危,宫里出了事怎岂有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道理,臣不过是略尽职责罢了,既然太子妃无恙,臣也就安心了。”
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全然没有将延载帝的警告放在眼里,两人针锋相对,倒是旁人听得冷汗直冒。
延载帝秉着气,忽而才转眸看向众人,道:“朕今日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一事,朕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欲册封她为蒂公主。”
话音甫一落下,身侧的宫监就高声唱道:“宣蒂公主进殿——”
这话杀得众人措手不及,皆在惊异中转身,齐齐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