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黄晓君送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莺歌子山里那家药厂叫什么เ名字吗？”
“对，就是这家公司。”黄晓君说，“他们好像和你女朋友的公司有些瓜葛。魏莉莉的工作，可能和他们的实验有关。你先不要问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反而不好。”
陈书翔抱起潘蕙的尸体，站起身来。
陈书翔点点头，说：
“快说，房门的密码是多少。”
另一个被踢到的人，刚要爬起来，脑แ后就被狠狠踢了一脚，顿时陷入昏迷，再次倒下。踢他的正是白雨清。
男孩临死前的眼神，又变回清澈的人类模样。陈书翔不敢直视这双已经失去灵性的眼睛。他不敢去想，但脑子里总是回荡着这些问题——这男ç孩从哪里来？他有没有家人？他的朋友，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在努力寻找他？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救不了他了。杀死男孩的不是陈书翔，是那个工厂。尽管目前还不知道工厂的具体底细，但从刚才的话中，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身上，已๐经可以找到一条线索，联系在潘蕙身上。
太阳已经完全爬上山顶ะ，原本暧昧的光线也变得彻底明亮。在直截了当的阳光照射下，山间的迷雾已经消เ散地差不多了，但这并没有给陈书翔带来多大的便利。随着赶路的时间越来越长，陈书翔现往回走的这条路，似乎和跑进来时不太一样。或许是迷雾已๐经消散，看到的树林景象变了模样。
“你看这孩子身上哪里藏了你那颗钻石？”
“你看看，钻石在哪里？”陈书翔反问道，“话说回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绿的钻石呢。别说你那ว么大的，要真是钻石，一粒米那么大的，就得上万块了。”
“也就是说《西游记》记载的是真事？而写这本书的人，也像孙悟空一样，能够变成人和猴子？”
陈书翔也站起身，面对重新回到跟前的黄晓君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这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小伙子，就是中ณ年男子的手下。他们扛起最后一个黑色塑胶袋，扔进事先挖好的土坑里。他们喧闹了一会儿，把土坑埋上。
老汪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这个和他儿子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流出不信任的神情，问道：
门内又传来那个ฐ小老头的叫喊：
“回去告诉你们张总，别再派高极盛的狗腿子来了。我对他的项目没兴趣。”
看来里头的这个人，误解了陈书翔的来意，把他误认为ฦ是高极盛的人。陈书翔想到เ刚才那个胖女人，似乎也提到今天有其他人也来找李教授，可能就是小老头所说的高极盛的狗腿子。看来他需要像别ี的办法进入这间房子。
陈书翔又退回到楼下。他绕着房子转了半圈，想要找到进入房间的办法。
幸福街3号乙，是一幢独立于其他楼房的建筑。破败的外墙，露出几块红砖，墙上的裂缝一直延伸到二楼的窗户。
虽说没有在楼里找到进入一楼ä房间的道路，但陈书翔却在一堆灌木中，找到了一楼的窗户。窗外的植物，似乎是为了不让别人进入而特意种在这里的。房间主人看上去不是一个喜欢阳光的人，任由茂密的树叶将窗户遮住。
陈书翔拨开灌木的枝叶，见到了玻璃做的窗户。陈书翔小心翼翼地翘翘窗户，还好，是普通玻璃，不是钢๐化的。
陈书翔掏出一个ฐ像圆规一样的东西，这是谢群留给他的，笔头装的是玻璃店用的金刚钻。陈书翔在窗户上画了个ฐ圆，又取出个ฐ微型的皮揣子，将划开玻璃吸住，轻轻地取开。接着像电影里的特工ื一样，钻进了一楼ä的房间。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起居室，房间的门就在陈书翔的对面。看来这幢楼房，起初并不是故意设计直达二楼的。陈书翔试着去开一楼房间的门，可他虽然打开了门锁，却推不开房门，外面似乎ๆ是被人有意封了起来——这里俨然是一件密室。
陈书翔折回房间中央，试着寻找是房间里是否有密道。他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找寻了一番，没有现什么一场。正在一筹莫展之ใ时，陈书翔无意间一抬头，现通道就在天花板上。
一个潜水艇式的舱门，牢牢地吸在天花板上。陈书翔一眼就看出这是连接二楼的通道。他连忙搬来床边的桌子，踩在桌子上，伸手去开舱门。
舱门上有个把手，用来旋转开门的。陈书翔先试了试力道，现这门关的有些紧。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膝盖弯曲，用腰上的劲道力，两ä只手死死抓住把手，逆时针ฤ转了起来。
舱门出“格——”的闷响，被打开了。陈书翔往上一顶，舱门便被他推开。陈书翔先是探头往上张望——那ว里是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头没有人。
陈书翔向上一跃，半个身子已经上到二楼ä。他两手撑住二楼的地板，接着刚才向上的惯性，一力，便上到了二楼。他又蹑手蹑脚๐地关上舱门锁好，才现在二楼的舱门边，摆着一把小梯子，显然是用来上下一二楼用的。
陈书翔大量二楼的房间，和一楼ä的起居室不同，这里像是一个仓库和办公室的混合体。一半摆着杂物，另一半摆着张书桌，后头是一个ฐ书橱，塞满了文件夹和成捆的纸卷。看来这里幸福街3๑号乙既是李教授的办公室，也是他的住处。
陈书翔的方向感很好，他试着凭借记忆，寻找刚ธ才看到小老头的屋子。他先来到窗边，向外看去，二楼ä的窗户外，正好可以望见幸福街。这时他才现，其实这幢建筑的二楼ä，一半是压在幸福街3号的房子上，怪不得这里叫3号乙呢。
房间另一边就是一道门，样式和楼ä下的一模一样。陈书翔打开门锁，往外一推，很轻松地打开了门。陈书翔试探着往外看，门外通往另一间房。
陈书翔悄悄走到隔壁房间。只见一个ฐ瘦小干瘪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房间尽头的实验台上。那就是刚ธ才讲陈书翔拒之门外的小老头。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看来这个ฐ小老头就是他要找的李教授了。
陈书翔轻手轻脚来到李教授身后，对方แ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他。陈书翔刚要伸手拍他的肩膀，突然左手手臂出剧烈的刺痛，被白猿抓破的旧伤又一次作。前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疼痛，还是在莺歌子山里的祭坛上。当时他的左臂剧痛难忍，可手上却没有任何伤疤。
此刻，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向他袭来，他拉开袖子，左ุ臂竟然惨不忍睹——被白猿抓过的伤处，肿起一道道血红的印子，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书翔被自己的伤疤一吓，加上手臂的疼痛，禁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到的李教授，马上转过身来，看见满地打滚的陈书翔，也是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刚才被他挡在门外的这个人，是如何进入屋子的。
李教授走进他，见他捂着自己的左臂，叫喊不已，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他对着陈书翔说了句话：
“快到隔壁去。”
陈书翔病急乱投医，一听李教授这么เ说，忍着剧痛，急忙跑到เ他进来的房间里。说来也奇怪，他进了那房间，手上的疼痛就不那么剧烈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臂，伤疤也没有刚才肿得那ว么เ高了。
陈书翔正纳闷这奇特现象，李教授拿着个针ฤ筒走了过来，一把抓起陈书翔的左臂。虽说疼痛有所缓解，可陈书翔还是没办法完全控制左臂，只能任由李教授抓起。
李教授的脸上露出一丝见效，在陈书翔的三角肌上打下了这一针。
第四十四章尘封往事
一针打下去，没过多久，陈书翔就觉得自己的手臂再也不痛了。从他们路遇劫匪，潘蕙生变异，讲到เ莺歌子山里的变异人大战，高极盛厂房的毁灭。
李教授听完，长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嘴里不断感叹：
“老张啊老张，执迷不悟啊……”
陈书翔又问道：
“李教授，你知道我的同学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高极盛的人会要拿她做实验？真的要做生物武器吗？”
李教授站起身来，反问陈书翔：
“你听说过帕劳奇石头吗？”
陈书翔摇摇头。
李教授从他身前走过，又走到隔壁的房间，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让他跟着过去。
走入房间，李教授来到墙边的书橱旁，戴上眼镜，在一堆卷轴和资料中，翻查了许久ื，忽然从一堆纸中，找出一个破旧的文件夹。
“来，过来看这个。”李教授对陈书翔挥挥手。
陈书翔走上前去，结果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堆十六开的复印纸。陈书翔抽出一张仔细端详。复印纸上，印着一堆英文，边上有用红笔圈划的痕迹，有的地方还写着中文注释。从古典的手写体来看，这几份影印的英文资料，有一定的年份。
“这是什么？”陈书翔问道。
李教授微笑着答道：
“这就是帕劳奇的日记。里面就有你要的答案。”
“帕劳奇是谁？”陈书翔忽然问道。
“看来我得从头说起。”李教授摘下眼镜，笑着说道，“我想你也是认识英文的，但我还是长话短说吧。这份日记就是我创建高极盛的最初动力。”
“二十世纪初，有个ฐ英国的探险家兼科学家，名叫约翰·帕劳奇，来到中国探险。当时的中国还处在清王朝的统治之ใ下。这个帕劳奇很奇怪，他专挑那些偏远的山区进去，一般只有传教的外国人才会不远千里跑到เ中国的山里。但据这个ฐ帕劳奇自己写的，他是个ฐ达尔文的信徒，相信进化论。我的猜测是，他是个ฐ挖宝的财报猎人。”
“这个帕劳奇去过中国很多地方，最后来到了莺歌子山。那个时候的莺歌子山，几乎什么路也不通。他雇了几个山外头的当地人，驮着东西进了山。想不到刚一进山，那几个人就起了歹心。他们见帕劳奇随身带了些家当，看上去挺值钱的，就合着伙将他洗劫一空，只有一块怀表藏在他衣服里，没被抢走。”
“这几个当地人抢了帕劳奇还不够，又把他一把推下山崖，想要毁尸灭迹。想不到这个外国佬福大命大，被半山腰的一棵树给挂住了，大难不死。不过当时他也受了重伤，爬不起来。他只能ม在山里大声呼叫救命，过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一直到晚上，他迷迷糊糊晕过去了。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毛茸茸的手臂给抱住，等醒来的时候，就现自己้躺在一个村子里。”
“是乌支村！”陈书翔突然打断李教授的叙述，喊了出来。
李教授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的，那ว个村子应该就是乌支村。帕劳奇在日记里用注音标记了这个ฐ村子的名字，写作9oochi，读出来更像是无岐。”
“帕劳奇在中ณ国去过很多地方，会说一点中ณ国话。他醒来后，就向村里人打听是谁救了自己。可村里的人都笑而不答。于是他让村里人带他去见村长，好好谢谢村里人的搭救之恩。村里人从来没见过黄头蓝眼睛的外国人，都跑出来围观他，弄得他不好意思。可村长见了他却没有什么大的惊讶，只是让他养好伤，赶快离开这里。”
“这个帕劳奇天生长了个寻宝的鼻子。他一看村长对他这个态度，就知道村子里肯定有什么เ秘密。这下子把他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他拿出唯一没被抢走的财产——那块怀表，献给村长，以此换取他们的信任。村里人当然没见过这洋玩意儿，都稀奇得很，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帕劳奇就在乌支村里住了大半个月，伤也养得差ๆ不多了。村里人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把他当个ฐ怪物来看，而像是个普通的村民。不过他却现，这村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什么？”陈书翔又一次打断李教授的叙述，他在乌支村并没有碰到过什么เ怪物。
“是的，村里有怪物。”李教授继续说道，“虽然村里人对帕劳奇很友善，但从来不让他参加村里的集会，甚至不让他到地里跟他们一起劳作。这个外国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你不让他去，他偏要去。”
“有一天他假装生病，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自个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他去了一块平日里不让他去的耕地，现惊人一幕。原来有个村民，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变成了一头牛的样子，在地里犁地。这是帕劳奇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象，他在那里偷偷观察了许久，最后那牛又变回村民的模样。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人变成了牛，还是牛扮成了人。”
“帕劳奇赶忙逃回自己的屋子，有些惊慌失措，因为他意识到，他可能现了一个重要的现象，可以推翻他所信仰的达尔文理论。但这还只是个开始，他后来又见到了更奇怪的事情。”
“在帕劳奇的日记里，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他记载了莺歌子山里的一次祭祀活动。喏，就是这张……”
说着，李教授从陈书翔手里，翻出一张影印件，用手指了指画满注释和线条的日记，继续说道：
“帕劳奇在莺歌子山的最后几天，正好碰上月圆的时候。他说那天晚上，村长突然来到他的房里，叫了几个ฐ人把他捆在床上，又把房门给锁上。帕劳奇不知道村长为何这么做。凑巧他身边房里藏着把剪刀。他把绳子剪ຘ断，又从一个狗洞里溜了出来。”
“他走到村子里，现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举着火把，围在一个巨大的泥像前。帕劳奇虽说是个进化论信徒，但身为一个西方人，对中ณ国农村的这种偶像崇拜行为ฦ，还是感到เ很好奇。接下来就生让他惊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