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以后就没人跟你挤一张桌子了。”
何光绪面无表情，默默地说：“是的，开除。”
“你怎么知道它是假的？”松晓冉无法完全相信这一事实。
松晓冉不吱声了。
“哎呀，你穿的衣服太薄了，我们山区晚上比较凉——”赵蕊蕊的表情比自己得了感冒都焦虑——“东边有个诊所，我看看现在几点——”她把手表凑到เ眼前——“刚过九点，应该没关门，我带你去看看吧。”
赵蕊蕊笑了。可能她也意识到刚才对松晓冉的关怀，的确是出了班长的职能ม。她说：“那好，明天见吧！你自己多保重。”说完，转身进了女澡堂。
何光绪叹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我当了两ä年的倒数第一了，全校师生差不多都认识我了，前天（一）班的一个ฐ女生还给我写过纸条呢，只是她长得太丑，我直接把纸条扔了，看都没看。其实这次考试前，我是非常努力的，按说不至于此，最起码也是倒数第二或者三，但是有件事情——”何光绪忽然意识到扯远了——“算了，也没什么事。”
这马尾让松晓冉脑海中ณ掠过一丝熟ງ悉，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同桌：“她——”
松晓冉本想说：“就是长得十分漂亮的女生，”但见整个教室，陈列在视野中ณ的全都是土得掉渣儿的后脑แ勺，也就不抱什么希望，漫不经心道：“就是长得有那ว么一丁点姿色，勉强能对得起咱眼光的女生啦。”
何光绪选择了沉默。松晓冉半天听不到同桌的回应，误以为是对自己观点的默认，内心更加扫兴，嘴巴逐渐唠叨个没完没了，所言重点突出，关键词始终围绕在“上海女生如何如何”上。
何光绪忍不住问：“什么好处？”
何光绪暗中感慨松晓冉竟有如此过人的想象力，十句话里不下七句是围绕吃喝拉撒而论，仿佛他的整个世界就是由吃和拉构成的。但想到自己刚跟着他在吃零食上沾了不少光，而且日后还能继续沾下去，冲这个，就最好不要反驳他的一切言论。于是，何光绪诚恳地说：“你这个建议的确好，我以前怎么เ没想起来呢，好像其他同学也没有想起来过——”顿了顿，觉得可以扭转话题了——“咱们也打饭去吧，你带碗没有？”
松晓冉说：“忍不了了，胃疼”说完这句，仿佛整个ฐ人都要瘫到桌下去。
松晓冉黯淡的瞳孔重新焕出光芒：“在哪里？”
“真的好？”松怀运遮掩不住黑黝黝脸膛下层的窃喜，急忙追问。
松怀运闻听此言，好比刚吃过糖果，又被人灌了一杯蜜汁，每一个毛孔都是腻甜的。他呵呵笑着说：“我起的——”松晓冉诧异，据说他这位堂叔可是小学都没毕业——“晓冉，你别把叔推太高了，我也是瞎起的——”瞎起都能起这么好，松晓冉更是诧异——“当初ม为他名字的事，我们也愁不小，起了很多：松招财、松进宝、松狗圣、甚至松涛๙滚滚、古诗里的‘松下问童子’，我们也起过——”此刻松晓冉不禁心里乐，脸上也起了波澜，尤其听到‘松下问童子’竟和刚ธ才自己揣摩的‘松下裤带子’有一拼，更狂笑不已，这一里一外，乐得翻了天，只觉肚皮麻疼麻疼的，赶紧端起水杯，稀释一下肚里的喜庆度——“但是都不满意，我和你婶没什么文化，就想让你这弟弟将来有点出息，好支撑松家门户，所以名字必须要有文化味，可文化味的名字又起不来，就像你理财——财不理你一样，眼看要户口登记，实在没办法，我们拿本破字典，决定翻两次，翻到哪个音，就在哪个音里选字，结果第一次我翻到了‘zhi’，第二次你婶子翻到了‘en’，我们就在‘zhi’里选了‘志’、‘en’里选了‘文’，给他起名：松志文。”松晓冉正喝着水，突然一口喷出来，射在松志文圆鼓的肚皮上。他慌忙放下杯子，左手抹去嘴角的茶水和笑痕，右手竖拇指，掩饰道：“叔婶，你们太有学问了。”
接下几日，松延成始终萎靡不振，公司的事情很少过问，中ณ间去开过一次会，也哈欠连天地打，下属各项目经理难免揣测：松总要么เ娱乐过了头，要么身体出了毛病。考虑是后一种原因的人，又开始动辄脑筋思付，是不是该进贡些虎鞭酒、鹿鞭丸之类的，作为马屁或日后提拔的资本。
“那——你就心安理得地准备继续让她为你写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