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看着镜子里有些苦恼的人偷偷眨眨眼睛，很快也跟着他一起装作无奈，“算了，要不……等它自己干了吧。”
他开着凉水冲她的手，竟然有些出神，维安抽回手指小声说了一句，“老师？”
玻璃在暗夜里反光，维安看到เ自己้脸上红得真像煮熟了一样，偏偏身后扶着她的人笑意温暖，好似很正常，表情自然。
宋书铭只负责坐在楼梯上让她画，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笑着问她，“这么紧张干什么？胳膊还疼么？”
自从上次宋书铭给维安戴了手套之ใ后，她一直忘记还给他，今天她把手套折好，带着东西往图书馆走，走到เ一半禁不住打个喷嚏，才想起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雪，维安抬头看看天色，果然阴得彻底。
明显是一对情侣，男生低头正在给女孩子系外套，好像是拉锁卡住了，男生有点不耐烦，忽然甩手说了一句，“真麻烦，你自己用手拉着凑活一会儿吧，我让司机开进学校来接。”
那人伸手拿了一样东西递过来，是一双奶油色的手套，毛茸茸的，看上去就很暖和。
“宋老师？”维安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起来叫了一声老师，宋书铭笑着看了看她，说，“不用这么客气，大学生了，大家都是朋友。”
冬日的球场外都是空荡荡的石头小路，景色萧条，但因为这一场热闹的选拔赛让整个g大的女生都为之欢欣鼓舞，美少年和篮球，这两个关键字历来都是不能错过的景色，何况今天被放在一起。
维安觉得天空的颜色都因为乔御的一个投篮而生动起来，他的侧脸依旧ງ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感情也一样吧，她爱上的那个ฐ美好少年，在三年之后所能给她的温暖不再是惊艳和爱恋，只有尴尬的回忆了。
明明他只是突然出现，却让维安总是觉得感觉奇异，好像他早就该在这里一样。
好在程安妮只是咯咯笑得止不住，在床上挠维安的痒痒，边闹边逼问她，“乔御也认识？那ว你快说是谁，我明天问问他是什么人能让你记了这么多年？”
程安妮苦恼不已，“你们说，我怎么才能顺ิ利混进乔御他们班上听课呢？我想多陪陪他。”
宋书铭笑不出来，拿出些纸巾递给她，那些纸巾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牌子，看上去十分高级。
真是个傻姑娘。
冬天的傍晚总是阴沉沉的，天空是浓重的灰，剩下那些梧桐树伸出枝桠，和维安此刻的心情正好形成反比，它们不断向上生长，她却好像又要被打回原形。
维安看到他们，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如果画下来应该是一片棕灰，树木的躯干，还有深浅不一的人影，这一切让她在包裹得很好的羽绒衣里透出冷意。
说着说着他突然哼起来那部剧里的音乐，维安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觉得他不像学校里的其他老师那ว样，宋书铭是个很容易接近的人，而且似乎很耐心。
宋书铭哑然失笑，“你为什么เ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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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满脸惊讶，是个男ç人，笑了笑说，“抱歉……我只是来拿……”
说着有人从楼梯拐角处按开了灯的开关，真相大白。
如果她点头了，起码……以后那些画就可以是两个人的风景了。
如果说，维安心里没有一点点期待是骗人的，只是这样的好事来得太过突然，完全像是一场闹剧，导致她那天上课的时候一直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