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人憋不住好奇问:“梁宵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梁宵礼貌笑笑:“没有。”
嚯,老一辈的风流韵事,刺激。
后者甜甜一笑:“不用谢,生日快乐。”
另一个很快接话,学着她方才装ณ病时虚弱的语气:“梁先生,我好难受,只有你抱抱我才会好。”
今天的事情好像格外多,颜绮薇这个电话才挂断,就又显示来了条新消เ息。
颜绮薇了然道:“梁先生的意思是,即使没有了记忆,也要守住那具熟悉的身体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小姐。”梁宵笑了,“人的记忆虽然消失了,但内核总归还是从前那个。无论所谓记忆和外表怎么变,灵魂都是不变的。”
阴戾的少年仿佛一匹孤狼,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青年脸上,以狠辣的、张狂的、迅猛的动作。
染着黄头发的青年不确定地说了声:“哥,这学生好像……不太正常。”
叶曼勉强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好,我今天会写好道歉稿,等明天再具体商量。”
“成功啦!”颜绮薇松了口气,轻轻捏上她白嫩柔软的脸颊,“等到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视线所及之处是梁宵干净且一丝不苟的衣领,再往上,可以瞥见他白净的脖ๆ颈与醒目凸起的喉结。
吓得颜绮薇匆忙下移视线。
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脸,正准备囫囵吞枣吃下去,手臂被人轻轻点了点。
颜绮薇心领神会,赶紧把胡萝卜挑到他碗里。她做贼心虚,事成之后极快抬头与梁宵对视一眼,嘴角漾起狡黠的笑。
最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放弃了和原文女主相处的机会,把与夏梦的相遇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一句“认错了人”。
一个侥幸的念头肆意萌芽,像骤然绽放的烟花。
啊,今晚淅淅沥沥的雨,下得跟依萍去她爸家里要钱那ว天一样大,她也跟被毒打的依萍一样惨。
梁宵叹了口气:“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来我家休息一晚。”
他没有说话,很快便独自离去,少女青涩稚嫩的情愫却在心底悄然萌芽。
梁宵不会知道有人在暗地里默默喜欢自己好几年,更不会知道曾经陪伴自己走过少年时光的姑娘就在身边。
后者应了声“嗯”。
郑泽宇颤巍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比如?”
只是一个微笑。
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带着鄙夷的目光远去,她们纵然相信她,却也无法忍受被其他人孤立的痛苦。
颜绮薇瞥她一眼,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哎呀,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以你们的喷子水平能直接无视地心引力冲上天呢,怎么还是被撞到了?”
吃瓜群众应声而散,郭萌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用小且颤抖的声音喊了声:“梁薇……”
一个词语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ร——应激性精神障碍。
心理障碍会不定时重现患者遭受创伤时的痛楚,她想起梁宵养母冷着声音说的那些话、想起他手上骇人的伤疤,心脏像被狠狠揪住,连呼吸都困难。
[胡萝卜和内脏。]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添上一句,[还有……葱花也不太喜欢。]
颜绮薇因祸ຖ得福,这份喜悦却并未持续太久——如今已入夏季,按照ั她脑แ海里那ว本的剧情,梁宵应该快要和女主角相遇了。
她无比泄气地看着梁宵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蔫ຑ蔫地打车回家,刚一下车,就发现自家门前的大树下靠了个人。
指望颜绮薇本人打破尴尬就更加靠不住,她面对梁宵时整个大脑都处于发热死机状态,哪里还有时间和勇气向他搭话。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让我再想想。梁宵身边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那ว么多,你必须得不落俗套,才能ม吸引他的注意力。”夏夕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随即眸光一亮,“这时候就要参考万能的言情了!我帮你想到了三种人设——”
“当然不是啦!”
她心满意足吃了口菜,眼神轻轻一晃,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还有个点没说。
奈何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原主体质虚弱,那楼梯又实在太长,颜绮薇还没走到一半便双腿发软,只能ม撑着膝盖弓起身子休息。
曾经的他鲜ຒ少体验过来自他人的温情,一句软语、一个温和的眼神都是奢求。示弱从来都不会让他免于遭受打骂,当皮带或扫帚落在身上时,少年渐渐学会咬着牙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