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拉了女孩把：“咱们走吧。”他对罗晶晶说了再见，然后拉着女孩快步走了。女孩先是快步走，继而又做出瘸拐的样子，罗晶晶也知道那是做给她看的。她想，不管怎么说，她的伤不重，那就好。
王主任四十岁的人了，社会经验很丰ถ富，面对这种二十来岁的半大小伙子，脸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和那男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问：“你来取钱呀，你怎么称呼？”
“那你呢，你去了做什么？”
“你是大学生，不管怎么说也学了两ä年经济管理，虽然没毕业，也应该去做些管理工ื作，干吗要去干这种纯粹的苦力活儿？”
韩丁这才转脸，对两个女孩做了抱歉的表示，说：“麻烦你们今天白跑趟，以后我请客给你们赔罪行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他用连串的对不起把两个脸悻悻然的女孩请出了家门，然后，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沙发上，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罗晶晶想不哭，韩丁看出来她竭力想用平静的话语来压制自己的抽泣：“我必须救他，我不能忘了他，他那么好怎么会去杀人！我想请律师帮他打官司。他除了我没有别的亲人了，没有别的朋友了他也没钱请律师，我不帮他就没人帮他了”
罗晶晶的手机关着。
门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片刻的静默之后，个女孩的声音问：“谁？”
“这么เ说，她现在还有男朋友？”韩丁掩饰着失望，问，“你知道她男朋友在哪儿住吗？”他看那女生沉吟不语，又补充句，“我们有些材料需要当面交给罗晶晶。”
韩丁犹豫下，摇头。
韩丁看见林必成来了，就收起时尚叫声老林。林必成漫不经心地回叫声小韩。两人起办完登机手续，走到候机厅，坐在指定的登机口前，林必成才清清嗓子，向韩丁交待此行的任务。
林必成在所里是很出名的滥情书生，身边常常女人如云。韩丁直纳闷以他这种性格这么多年的律师是怎么当的，天天替那ว些杀人越货的罪犯开脱辩解，不知那丰ถ富的情感都给谁了。他笑笑说：“既然这女的这么不幸，那咱也别ี给那杀人犯辩了，辩了半天不也得枪毙嘛ใ。咱干脆省了这趟回家得了，把二十世纪最后个春节过完了再说。”
她说：“你不冷了吧”
龙小羽没有回答。他当然不冷了，他被的爱欲燃烧起来，烧成了头充血的幼兽。他什么都不顾了，不顾他应当顾ุ忌的切，他只有二十二岁的年龄，血气方刚ธ，他无法抵抗眼前这个女孩的柔情蜜意，无法抵抗她的几乎没有缺点的肉体，他的理智和胆怯统统陷落在这个女孩柔弱的怀抱温暖的气息和湿润的亲吻中。罗晶晶后来在韩丁的追问下坦白了她第次和男ç孩接吻时的感觉，她说她没想到男人的嘴唇也软得无骨，她说她那刻像要融化在龙小羽的舌尖下了。接吻的美妙就是双方都尝到เ了融为体的滋味。
这种事罗晶晶真的是第次。她在主动张开怀抱之后便完全不懂该怎么เ往下进行了，她认为那ว阵如痴如醉的热吻就是今晚的高嘲了，她其实心里并没有准备好龙小羽的动作将失去控制ๆ地延伸下去。她在他动手解她的衣服扣子时有点不知所措，有个ฐ扣子扣得紧，龙小羽慌慌张张解了半天才解开。罗晶晶愣着，没有帮他，她心里有点害怕，耳鼓里全是心跳的声音。但她也没有制止，她像个ฐ俘虏样任由á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她也不知该怎么制止，她惟残存的理智就是她相信龙小羽不会伤害她，但紧接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让她丧失了这个牢固的信任，她毫无防备地惊叫起来，她叫龙小羽的身体就僵住不动了，她停他就再次前进，这时她开始往外推他，同时哭出声来。
龙小羽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了，出来的那瞬间弄脏ู了罗晶晶的床单。床单上的脏物和血迹让罗晶晶越发哭个不停，她后来跟韩丁说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哪里受伤了，马上会大病场。其实以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当时龙小羽被她的疼痛和惊恐吓坏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浑身打抖，但他只会把手搁在她的抽泣的脊ิ背上，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罗晶晶哭了好阵哭得乏了，没劲儿了，也不觉得疼了，身体里只留下了隐隐的烧灼感，但不严å重，所以她慢慢平静下来。龙小羽这才把她抱在怀里，用充满歉疚的抚摸安慰她。尽管，她还有点怕，还有点疼，但两人身体彼此的熨帖还是让她非常舒服，这种舒服让她立即恢复了对这个刚刚弄疼她的鲁莽男孩的爱意和信任。而且，这种爱意和信任和刚ธ才是不同的，它有了质的飞跃，有了新的内容。罗晶晶最先意识到的，是自己的贞操，已经给了这个ฐ人，那种心情不知是生气还是兴奋，是后悔还是欢喜，是茫然还是充实，她自己้完全说不清楚。
她镇定下来之后对龙小羽说的第句话是：“你高兴了吗？”
龙小羽满脸羞愧，点头，无话。
她第二句是问：“你以前和别的人这样过吗？”
龙小羽目光回避，这等于招认。
罗晶晶想哭，好像自己上当受骗了似的，但没哭出来。她问：“你都和谁这样过？”
龙小羽离开她，帮她盖上被子，然后自己穿衣服，他低声说：“没有。”
罗晶晶问：“我知道是谁，就是和你起让我的车撞了的那个女孩，是吧？”
龙小羽还想抵赖：“没有。”
“那你怎么เ懂这种事？”
“这有什么เ不懂的。”
罗晶晶停顿ู下来，看着龙小羽声不响地扣着衣服扣子，她突然问：“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和谁？”龙小羽歪头看她。
“就是那个女孩，她是叫四萍吗？”
龙小羽移开目光，继续扣着扣子，边扣边摇摇头，“你别乱猜了。”
罗晶晶也不看龙小羽，她从被窝里伸出只手，轻轻地在龙小羽的脊ิ背上摩挲着，轻声问：“你真的从没交过女朋友？”
龙小羽的身体有些僵硬，僵硬得像是转不过头来，他梗着脖ๆ子，说：“没有。”
“你以前还承认那个什么四萍是你女朋友呢，怎么现在不承认了？”
龙小羽低头沉默，好会儿，他才转过头来，缓缓开口：“其实，那天你并没有撞到我们，是我们自己้故意摔倒的，是我们故意的。”
罗晶晶想不到他说这个，她诧异地问：“为ฦ什么？”
“因为，我那时候刚ธ来平岭，没有钱。四萍是我同乡，她那时也没活干，还有那个和我起去你家拿钱的大雄，他是我们这帮绍兴人的头头。他让我和四萍在路边等着，有汽车过来就装着被车撞倒，然后跟司机要点钱。百也行二百也行。那天是看你的车好，你又是个女的，大雄告诉我们，碰上高级小汽车就开口要两万，最后能得个两千就行。”
罗晶晶像听故事似的，满脸惊讶：“你们这不是故意敲诈吗？你你怎么เ也干这样的事，你不是大学生吗？”
龙小羽羞愧地把脸红着：“我我那时候把从家带出来的钱花光了，吃饭成了问题”
罗晶晶也怔怔地，问：“那，那ว后来的钱你干吗又不要了？”
龙小羽说：“我也不知道。”停了下，又说：“我去你家，后来又在商场碰上你，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好，所以我觉得我这样做太无耻了。”
罗晶晶笑了，她笑了下说：“我觉得你现在才无耻呢，你不要那笔钱是为ฦ了放长线钓大鱼，对不对，我早ຉ看出来你没安好心了。”
龙小羽没有笑，这有点出乎ๆ罗晶晶的意料。他不但没有笑，甚至还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怎么เ敢没安好心呢？你爸爸对我这么เ好，他收留我，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每天都在心里感激他，每天都想该怎么เ珍惜这份工ื作。自从我退学之后，我从没想过我会找到เ这么เ好的工ื作，我怎么敢对你没安好心呢。我每天到你这里来，心里都害怕极了，我怕万在这里碰上你爸，那ว我就完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
龙小羽像是解释不了自己似的，停顿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想来。”
“为什么เ想来？”
“不知道。”龙小羽低头说了这么句，又抬头，看着罗晶晶，说道，“特别想你。”
罗晶晶心里开怀笑，但嘴角咧了下又憋住了，她绕回去问：“我刚ธ才问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爱那个女孩吗？”
龙小羽扭过头，看她，像是犹豫了会儿，才勉强回答：“不。”
“那她爱你吗？”
龙小羽移目窗外，窗外的雨还没停呢。他说：“我和她现在没什么来往。”
罗晶晶的声音突然轻下来：“那你爱我吗？”
龙小羽把脸转过来，和罗晶晶四目相对。他张了半天嘴，才艰难地说出这样句话：“爱！每天深夜，我都在我的梦里，爱你。”
“白天呢，白天不爱吗？”
“白天？做白日梦太不现实了。”
“就因为怕我爸爸？”
龙小羽不语，默认。
“那你可以瞒着他嘛。”
龙小羽摇头：“晶晶，你觉得我配你吗？你说心里话，我配吗？你可以找比我强百倍的人，可以找有地位的，像你爸爸那样有钱的人”
“你真恶心！”罗晶晶的脚隔被窝踹了他下，“你不是让我找个老头儿吧！”
“不是，现在年轻人也有发财的，也有事业特别好的”
“是不是像那ว个ฐ‘少年侠客’那样的？”罗晶晶又踹他脚，“你真恶心！”
龙小羽动不动地坐在床边，让她踹，她踹他的感觉真好。他说：“你别ี着急呀，你爸爸那么疼你，他会给你找个最好的。你的条件这么好，你不用着急的。”
罗晶晶坐起来，用力在龙小羽肩上打了拳：“谁着急啦！你倒是不急，你不急你今天干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