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咬着衣服把人拖到草比较软的地方，然后趴在一边看他。石人睡得很沉，眉梢眼角都带着倦意，可那张脸也真好看，线条秀挺而精致，好像一笔墨字似的。
“翁楷。”十六静静地看着他，又叫了一声。
“不过是个名字，”顾长松笑了一声，抬起了右手。他的动作很慢，看起来一只手却仿佛有无数虚影，影子瞬间暴涨三尺，并不太快却无比准确地向石人的脖子抓去！
脖ๆ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着，却还是坚持看着石人的方向。
到这个ฐ地步，他已经没必要再留余地。
就这样死了么……他看着明晃晃的剑锋向自己扫过来，速度太快落在眼中有些虚影，他忍不住闭上眼，撑着地面的手被血浸ฤ过，惊得他又把眼睛睁开了。
“我没打算做什么，”飞觞好像被这一声刺到เ，咬咬牙，说话流畅了许多，“师父不过是想看看这山上有什么玄机，他又上不来，我带些奇花异草回去交差便是。”
石人不动声色道：“你要什么？”
“别哭，”石人摸摸它的头说，“帮我找点水来吧。”
石人躺在地上，身下是柔软的青草，他记得自己้倒下的时候十六慌忙从身下躲开，它是怕自己碰到石头受伤吧……若是那ว个ฐ人还在，他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摔在地上，他一定不会躲开。
倘若那火有生命，此刻必然会发出无比凄厉的叫声。然而它没有，所以最终众人只是目睹着它一寸一寸消เ失在空气中ณ。
那道屏障后面，也是一片静默。
石人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小麒麟和自己也不一样了，整座山……都有些不一样了。
这种不安，在第二日天亮之后变得更加明显。
“有点。”飞觞笑开，戳了戳它头上的小花。
所以这几天飞觞一睡醒，小麒麟就立即粘了上来，反正石像是不会累的。
疼……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么？
“我……活着？”
“名字么……”那人的眼神略略๓飘远了些，“守护宫阙陵墓的石人，都是叫石翁仲的。那ว么，你又叫什么？”
但那人听了，却瞬间沉默了下来。
石头嘛，毕竟很沉很沉。
陈年淤泥的味道又腥又臭，并不好闻，所幸十六并没有被雕刻成张嘴的形象，这会儿也很习惯地闭着嘴。也因为这个ฐ，在它被抱出来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发出一个ฐ惊讶的短音。
“水……”不知道醒来多久的小麒麟神智还不太清醒，唇上有一道清晰的咬痕。
飞觞忽然心中一痛。
他记得这只小兽多么爱撒娇，玩笑时戳戳它的尾巴都要撅嘴，而这次……他是一路忍住□，直到听见水声才开口么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