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嫔已经等着了,见到韩氏和小韩氏便迎了上来。
“上次宫宴时倒是见过润之ใ一次。”显嫔笑道:“那孩子温婉娴静,话不多,但瞧着稳重。也是老太太和侯夫人教导有方แ。”
刘桐心里很是不喜,余光又撇到一直陪在莫氏身边的老嬷嬷就在一边站着,焦急和愤怒顿时涌上心头,刘桐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主子在这儿如此难受,你倒好像与你无关一样!给本皇子滚出去!都滚出去!”
毕竟刘桐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
“好好,都依你。”显嫔一直迁就刘桐惯了,也不推辞,只叹笑道:“儿大不由娘,真是服了你了。这两去了解下那常三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然后请安远侯夫人来宫里谈谈。这样总行了吧?”
显嫔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让常润之不耐烦的是,方朔彰的书信又来了。
魏紫连忙应了一声,拉着小丫鬟走了,夺了她手里的书信,一点儿不客气地撕了开来。
母女俩游着园子,常润之也适时地提出想要从太子府辞官的事。
小韩氏沉吟后道:“辞官倒是没有什么规不规矩的说法,不过想辞官,总要找个理由。如今显然不是什么恰当的时机。”
元武帝今日让瑞王拟个条陈给他,在太子看来,就是元武帝开始重视瑞王的一个ฐ信号。太子多疑,多半会因此而忌惮瑞王。
气鼓鼓的祝王剜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离开。
常润之还在思考时,姚â黄已经在帮她收拾太子妃送的那一堆饰物了,而魏紫正兴高采烈地在一边旁观。
在她眼里,这些做工ื精良的东西对她而言是负担,她收得不安稳,拿着始终心神不宁。
但太子是一定知道的啊!毕竟这桩婚事就是他做的媒。
姚黄勉强稳住心神,仔细想了想,然后悚然道:“具体是多久奴婢现在也说不上,能知道的就是……莫孺人进府不过两个ฐ月便诊出了喜脉,产子的时候……是早产。”
常润之听了刘桐一席话,自然是打消了去寻香馆的意思。
越发靠近香市,那交杂在一起的香味便源源不断地钻进了常润之的鼻子里。
“天气虽然热,我这日子倒是过得越发快活。”常润之ใ笑眯眯道:“太子妃那儿突然就没什么事要吩咐我了。要是能ม一直这么清闲就好了。”
常润之点点头,叹气道:“希望太子妃是想通了,别ี再为难我。”
“生下来也不一定养得活呢。”
而另一边,苏芫眉回了燕归院的卧房,当即便摔了梳妆台上的一把篦梳。
“你说即便九皇子无权无势没本事,我也配不上他,我真的觉得好笑。不说九皇子到底是不是无权无势没本事,你也不想想,既然你说我配不上一个ฐ你口中ณ无权无势没本事的人,却配了你,那你是不是比无权无势没本事还要不堪?”
“我还就明白告诉你了,抛开身份地位不提,我就看九皇子顺ิ眼看你不顺眼。怎么เ着吧?”
太子妃便忍不住道:“这一切都是那常润之惹出来的事儿……”
老嬷嬷却是拎得清事的:“她和离了,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阴差阳错救了您,是您要把她招来太子府做女官的。后来遇见那方家大人,她是不情愿和方家再有纠葛,是您明里暗里的撮合他们……如今那方แ大人存了要再娶回常女官的心,被他家老太太知道了和他闹了起来,迁怒到เ太子府和您的身上,赶了游朱大姑回来,只能说那方家老太太愚蠢可笑。这一切,又怎么เ能怪到常女官身上呢?”
他手里有了些银钱,多是拿去救济一些西域人了。
因为他出生时眼珠泛蓝,钦天监也说他是“异族”,从小那ว些相貌毫无异域人特点的兄弟、宫人,甚至是宫妃,除了显嫔和五哥,还有几个心肠好的娘娘,对他的态度都极尽鄙夷。
何况,九弟明显是对润之ใ上了心。
常沐之忙对瑞王道:“要不,我今儿去宫里一趟,找母妃同贵妃娘娘说说?”
方朔彰苦笑一声:“润之,别ี这样……”说着便伸手上前,像是要触碰常润之。
方朔彰僵在原地,半晌后才抹了抹脸,长叹一声:“好,常女官……你这是要去太子府吧?我与你顺ิ路,咱们一道过去吧。”
刘桐这才满意,沉吟一番后道:“父皇虽然捋了五哥在兵部ຖ的职,却并没有按太子所想的,将兵部的某些势力下放给太子。如今替太子做事的方朔彰约见了兵部左侍郎的儿子,想必是想通过他来拉拢兵部左侍郎吧。至于那宋耿……那就不好说了。可能ม是请来陪客的,也可能他们有旁的事也未可知。”
常润之笑道:“看起来你很是崇敬瑞王。”
常鸥顿ู时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谢谢九哥!”
常鸥这才安心地到大堂外听说书的去了。
小二只觉得稀奇,但客人的要求他只能答应着,脸上微微抽搐着退了出去。
“明个儿回了太子府,就能给你了。”常润之无奈道:“这次休假我回来得急,忘记带回来了。”
“难得有空,好久没玩了,润之快来。”小韩氏招呼着她,常润之只能乖๔乖给小韩氏见了礼,坐了下来。
谁家能像她们府里一般,妻妾一家欢?
怎不令他羞赧?
传闻说九皇子身体欠佳,是个病秧子,常润之倒是不信。
天气渐热,繁荣街道上来往的男女穿得越来越清凉。
常润之ใ在太子府憋屈了两三个月,总算是能随心所欲畅玩两日了。
常润之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太子连皇帝给的零花钱都要找名目贪,这是有多爱钱?
太子早下了朝,这会儿正在和人说话,听说太子妃身边女官来了,也不停下,只吩咐人让女官与负责这事儿的人等着。
“她们辰时中都要来我这儿请安,到时候你可先见见她们。”
想来太子的女人们到了。
说通俗些,就是女管家。
常润之半趴在梨花木桌上,恹恹地托着腮。
常润之艰难地哽了下喉,也顾不上矜持,只希望刘桐不要再去给她请什么太医,便梗着脖子对刘桐道:“臣女不过是小日子来了,无需请太医!”
他支吾了两声,面前的常润之已经给他福礼,请求告退了。
而她,宫中沉浮二十余年,却是输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