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孺人竟然给自己熏麝香?
联想到李良娣被禁足——莫非这麝香,是李良娣拿来设计害莫孺人的?
常润之陷入了思索,姚黄在一边笑了笑,有口无心地道:“辅国公府那ว边对两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将嫡女送进了太子府,将庶女嫁给九皇子做正妻呢。”
姚黄吓了一跳,忙道:“奴婢没说什么呀!不过就是说了句辅国公府将——”
常润之了然地看了他一眼,迟疑片刻后低声问道:“寻香馆是否也有背景?”
“算是太子的地方?怎么个算是法?”常润之疑ທ惑道。
魏紫闻了闻自己้两袖,道:“姑娘觉得腻吗?奴婢倒觉得这味道挺好闻的。”
魏紫无奈地应了,嘟着嘴回去换衣裳๙去了。
陈冬梅眼神一暗,不动声色地回击道:“不去哪儿,就四处走走。最近老爷病着,府里诸事都要我盯着,这几日实在有些疲乏,所以散散步,休息一下。”
“苏姐姐慢走。”
“你今日这般站在我面前,说我配不上谁,说我不守妇道,无非是因为我曾是你的发妻。可你方朔彰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从我和你方朔彰和离起,对我而言,你就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如今你不过是看着我离了你,却过得比从前在你身边时好,心里不甘心而已。男ç人嘛,总有些自负自傲,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可你若是希望我离开了你,要过得比在方家的时候还要不如,你这心思,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不让她做事,常润之当然乐意,她当即笑道:“殿下好好歇息,有什么เ事,遣人来吩咐微臣一声便是。”
游朱和潜碧赶紧闭了嘴不说话,只觉得太子妃自从这胎有孕后,渐渐就变得阴阳怪气的。
但君臣之分在那儿摆着,他只能规矩地对刘ถ桐行礼,语气淡淡的带着点复杂的味道:“九皇子怎么来了?敝府简陋得很,别ี污了您的眼。”
方朔彰为官不过两载,其身家怕是都抵得过他一个堂堂皇子了。
瑞王便将刘桐前来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道:“小九走前说那句话,我瞧着倒也不是真的在赌气。你说,要是那边太子知道了,莫家站了出来,那小九这婚事……”
她嫁入皇家这些年来,对瑞王的这些兄弟都有个基本的认识。这当中,毫无疑问,九皇子才是被瑞王放在心上的唯一兄弟。所以她对九皇子也像对自家人一般关心。
迎面走来一个美男子,带笑的脸上掺杂了几分疲惫,见到她后疾步走来。
“方大人怎么会在这儿?”常润之与他保持着距离,出声问道。
常润之倒是摇摇头:“妓楼白日不迎客吧。他们掩人耳目进去,想必是要去谈事情。那地方倒是个谈事儿的好地方แ。”
刘ถ桐顿时也明白过来,道:“易红阁在京中名气是挺大的,倒是没听说过那是谁家的产业。想来幕后的东家来头不小,且还隐藏得挺好。”
常鸥指着茶馆正门,道:“他身边跟了两个ฐ人,我瞧着有些鬼祟……没看清他脸,我就觉得他背影熟悉,像我前三姐夫。”
常鸥有些不乐意,跃跃欲试道:“要不,我去瞅瞅看到底是不是他?”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自恋狂,抬起头来脸上已无旁的表情,如寻常般笑着,对刘ถ桐道:“我还欠九公子两顿饭,今日能遇上正好,让我回请一回吧?”
“那这次,九公子可不要再让人先去付账了。不然这人情我可欠得越来越多了。”
老太太颔首:“去太子府做女官,虽然少不得要遇见那方朔彰,但对你而言,也是利ำ大于弊。去太子府多学点儿东西,今后说出去,你曾是个做女官的,别人也能高看你一些。”
“不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府里不干净,太子妃如今怀着身孕,内院少不得会多些是非。你在太子妃身边,做人做事警醒些。多听,少说,免得祸从口出。”
常润之想到这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嗯,润润,润润……”刘桐掩饰地端了茶,然后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声呛咳。
常润之点头,只是迟疑ທ道:“可是……太子妃那儿,女儿该怎么เ回她?”
“这……”常润之哭笑不得:“老太太那ว儿,女儿还没说呢。”
常润之ใ点头表示明白,当即揣了账册去了前院。
常润之借此也了解了太子的一些情况。
“其他的太子侍妾就不用介绍了,一般而言你也见不着她们。”
常润之一一记下,深感太子府后院的复杂。
大魏的女官,其实和她所了解的历史上的“六局”尚宫不同。
这女官,便如同其他男ç子为官一般无二,有品级,有俸禄。
她知不知道她的大姐,他的五嫂想要撮合他们?
若是不知道……
“太子妃不知倒也平常,说到底也不是什么เ好事。”常润之笑道:“我嫁过人,不过前段日子……和离了。”
当然,她这样身份地位的女人,想要和离都不可能,所以乍ๅ一听到有女人竟然和离,简直比听到她被休还要惊奇。
这般庄重森严的场面,前世她除了看阅兵式,还真是从未感受过。
甬道长长,常润之老实地跟在小韩氏身边,不时打量每隔一段距离便低头“站岗”的黄门宫娥,偶尔还能ม遇见一两位女官。
刘ถ桐想着,双手握拳,手背上冒出青筋,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刘桐回过神来,忙躬身致歉。
下人上了茶,瑞王夫妻与刘ถ桐便坐了下来,品茶聊天。
瑞王看了刘桐一眼,道:“若是为了宫宴之事,你倒是不必担心。他们吵闹归吵闹,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我也还应付得来。”
大魏风气开发,外族人并不少,京中歌舞司收罗了很多能歌善舞的外族人。外族商人在京中繁华街上也比肩接踵。
只是年年都有个ฐ鲜卑挡着,让大魏如鲠ຖ在喉。
她想了想,老实回道:“大姐二姐的终身大事有老太太做主,到我说亲时,老太太却病了,可见我运道不怎么เ好;嫁到方家,又任凭方老太太拿捏,这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一味退让;方朔彰要纳妾时,我毫无抗拒,由着夫妻关系越发僵硬,这是我没有努力经营;但至少……后来我醒悟过来,懂得了为自己้打算,所以……和离了。”
“还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倒也不算愚钝。从前在方家,是你太痴了。要知道女人看男人,和男人看女人一样,不能只看皮囊。”
瑞王一愣,忙道:“儿臣遵旨。”
“太子好大喜功,着禁足一月,以观成效。”
元武帝说到เ这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广袖一挥道:“退朝!”
竟龙行虎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