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哦。”常润之看着他,认真道:“三姐在吏部挂了职,是太子府里的女官。夫子有没有教过你,在其位,谋其事?三姐既然当了女官,就要做女官该做的事。”
“三姐走了,又没人带我玩了。”
“这是怎么了?”常润之笑道:“听到什么消息了?”
常润之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有些意外。
两人说了几句,便将此事抛开。
刘桐因为见到常润之便不平静的心,顿ู时更加激动起来,脸也微微红了。
“常女官性情温和,太子妃在孤面前提过好几次。方大人错过了她,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太子笑着摇了摇头。
“哦?”太子好奇道:“听你此言,你是后悔了?”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先用早膳吧,今日我还要看管事盘账。”
太子妃盘了一上午的账,常润之跟在她身边看她点账。
太子妃一点也不生气,招了她陪伴在身边儿。
“但凭太子妃吩咐。”
常润之接了,捻了一颗含在嘴里。
“今儿你可是丢脸了吧?有多少人瞧见你这模样?”太子妃意有所指地询问。
二人你一会儿我一会儿地交换着,将常润之扶到了假山堆下,步履匆匆往最近的宫殿去。
婢女见到常润之,迟疑了下,让太医为常润之诊诊脉。
常润之讶异道:“太子爷将两ä位良娣也带来了?”
常润之倒是知道这太子。
“小九的性子我知道,他之ใ前说的那话,确实是真心话。他并不会对和离归家的女子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愿意娶你妹子。毕竟他连你妹子是圆是扁还不知道呢。”
常沐之恍然,无奈地笑笑:“天天处理府里的事情,倒是把脑แ子给困住了,没想到เ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你脑子清楚。”
瑞王心里清明,却也不欲同太子说这话。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与这些兄长也没什么交情,更别说他们的母妃或多或少还都给过自己母妃脸色看,瑞王更加不欲掺和进他们中间。他们想斗,就让他们斗吧。
常润之ใ听着他提问,间或回答他一句,见他还趴在窗边,不由道:“人都走没影儿了,还趴在那儿看什么呢?”
常润之失笑,想了想退了包厢,让常鸥和她去大堂里,要了一壶茶。
就连文武百官,也开始渐渐掂量太子和四位王爷的分量,隐晦地站位。
因为瑞王在朝堂上没实权,他生母地位又低,且他喜欢做木工ื活胜过为ฦ朝廷办事,几乎所有官员都认为他早就没了夺嫡资格。
玉琪没有提这事,那应该是依照惯例。
姚黄魏紫一向是她用惯了的人,她带着去也放心。
沈氏一口气顿时堵在喉咙口,瞪大了眼睛。
回了侯府小韩氏就将此事当笑话告诉常润之了。
瑞王为人豪爽大气,喜结交民间人士,最爱的是刨า木头干一些木匠的活儿。元武帝时常招了他进宫说些民间趣事,因此瑞王虽对朝事一知半解,不能ม为元武帝分忧,却也能在元武帝跟前讨得两分面子。
常润之尴尬地笑道:“让大姐姐担心了。”
“你这孩子,在方家受了委屈,怎么回来从来不说?”
常润之心里暗叹,安远侯皱着眉头问她:“方แ家老太太可是在你面前摆婆婆威风?”
何妈妈脸色不怎么เ好看,凸出的颧骨显露着她的刻๑薄。
何妈妈斜睨着常润之ใ:“咱们老爷可是最讲孝道的。”
常润之性情乖巧腼腆,起初也的确和方朔彰琴瑟和谐了一段时间。
沈氏以她过门半年还未有孕为由,张罗着为方朔彰纳了妾。
常鸥不怕她,嘿嘿笑:“三姐恼了。”
“该打。”常润之作势拍了他一下,方才抱歉地对刘桐道:“小四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刘桐这个时候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前三姐夫?
这个称呼……
他摇了摇头,看向常鸥:“小四,你方才说什么?”
常鸥正对常润之说他是“童言无忌”而感到不悦,正好刘桐问他,他忙开口道:“我是昨儿听我姨娘和丫鬟们闲谈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我那前三姐夫在太子府里做事,后来在太子府遇着我三姐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老是往我三姐跟前凑。”
常鸥舔了下手上的点心渣,继续道:“我姨娘说,我三姐准是躲他来着,才回府来休息了几日。可前天他又带着礼上门来了,幸好我三姐那会儿出门儿去了,不在府里。”
说到这儿,常鸥便有些幽怨地看向常润之:“三姐前日出门,怎么没叫上我……”
常润之只觉得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特别是在常鸥说得兴起,而刘桐的脸上却面无表情的时候。
“就你事儿多,咳咳……”常润之假意咳嗽两ä声,对刘桐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些烦心,他……”
“那方朔彰是想把你再求娶ດ回家去?”冷不丁的,刘桐突然出声问道。
他的语气有些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常润之一时不好答话,沉默了下来。
气氛凝滞。
就在这时,屏风外小二哥的声音宛如天籁地响起:“三位客官,你们的清茶到了。”
小二哥端着托盘,脸上带着笑拐进来,道:“按照这位女客官的吩咐,只用了新摘的茶叶炒青,便用沸水冲了。您且尝尝,看这个味道对不对……”
小二哥一边上茶,这才有空觑了眼客人的脸色。
这一看,他差点把手上的托盘给丢了出去。
这位男客人的脸色好难看,很吓人啊……
常润之接过茶,道了谢,小二哥忙说着不用客气,迅速地退了出去。
后知后觉的常鸥奇怪地问道:“九哥哥,你怎么了?”
刘桐没吭声。
他其实也在想,自己是怎么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