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虽然喜欢美人儿,也靠着众多美人儿拉了不少势力,但对太子妃这一胎,他还是十分重视的。
太子妃有孕不能ม伺候太子,但太子每日都会抽上些时间,来太子妃这儿坐坐。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的忍让,被人认为是软弱。
而今,既然这些人触及了她的底线……那么เ,她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几日后,常润之恢复平常状态,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儿里,准备“复职”。
她有几斤几两ä重,她自己知道。
常润之并不知道刘ถ桐已知晓老太太想把他们凑成堆的打算,只以为刘桐是对她好奇,便笑了笑,道:“臣女是瑞王妃娘家三妹,冲撞了九皇子,还望九皇子恕罪。”
这是他五嫂的妹妹,一个和离过的姑娘,是他五嫂想要撮合给他的对象。
听了常润之的自我介绍,太子妃恍然道:“原来是安远侯府的三姑娘。”
安远侯府的嫡长女是瑞王妃,这位三姑娘倒是没怎么听说过,也没见过。不过和这位三姑娘稍微交好些,想必没有坏处。
但对其他参加宴会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比拼的机会。
人多事杂的,容易出事。
可没想到,妻子过门那日便摔断ษ了腿,然后就一直养病,不过两ä个ฐ月还是“病逝”了。
他的母妃是前朝时西域莎车国国王的后裔,本身便有好些血统。他出生时,眼睛泛蓝ณ,被钦天监的人视为“异族”,不见喜于皇帝。年幼时,母妃愉贵人于宫室中起舞而亡,更给他的周身添了一层诡异色彩。
瑞王停下手里的活,耸了耸肩,将被他刨得表面光滑的木头拿了起来,示意给男ç人看:“你五嫂前两日说,娘家陪嫁给她的梳妆盒木盖子上裂了缝,我谋划着给她换个新的。你瞧着怎么样?”
言下之意是问他也白问。
这样一个女子,今后掌起家业,对常鹏而言绝对是个贤妻助力。
而四少爷常鸥,经过常润之提醒,在常鹏婚前腻着常鹏以“学习”的名义แ很是玩耍了一通,总算也得偿心愿。
但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却也让常润之受益良多。
老太太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小韩氏对庶出子女一向宽厚,听得老太太赞常润之,忙笑道:“能得老太太夸,是她的福气。”
老太太既ຂ回了府,作为ฦ待在府里的唯一一个姑娘,常润之少不得要跟着小韩氏去老太太跟前晨昏定省,以示孝道。
若是不孝顺,沈氏就得一直待在安远侯府,传出去像什么样?
方朔彰只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但这侮辱却又是源于他母亲的过错,这让他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
沈氏正想着要如何整治常润之,却听小韩氏说道:“方老太太来得正是时候,你若不来,我也要让人去请了你来。”
小韩氏一番话,将和离之ใ事说了个干净。沈氏面上一僵,扯了个笑道:“亲……侯夫人,这、这小两口闹别扭……”
侯爷对方朔彰很满意,她没办法,只能精心挑选了陪嫁丫鬟,又多送了两ä抬嫁妆,盼望方朔彰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希冀方家是润之的好归宿。
小韩氏收回思绪。
她微微低着头,耳朵里清楚地听到了男ç人走路强有力的声音。
男ç子停在了她面前,一股室外的冷香气扑鼻而来。
几次遇到เ方朔彰,太子还会促狭地走开,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方朔彰也变得温声细语的,哪怕是在聊正事,看她的眼中也含情脉脉ำ。
常润之觉得很烦躁。
几次过后,她干脆将要去前院做的事,分给了游朱和潜碧,好避免再遇见方朔彰。
可这次,太子妃说话了。
“你是女官,去前院与太子身边的人打交道办正事,怎么让游朱潜碧两个婢女去呢?”
太子妃很不赞同,明令不许常润之ใ推卸责任。
常润之皱着眉头,直言道:“殿下,微臣不想去前院,是不想遇见方朔彰方大人。若是殿下能够同太子说说,不让方大人再出现在微臣面前,这往前院办事,微臣也不会推诿。”
太子妃没想到常润之这般直白,很明显地被噎了一下,方才笑得僵硬:“方大人……他得罪你了?”
“他是微臣的前夫。”常润之也不和太子妃绕弯子:“微臣不想与他再有交集。”
常润之说到这儿,已๐经觉得她把态度摆得很明白了。
可太子妃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怀孕所以脑子变笨了,这会儿竟然语重心长地对常润之道:“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他既有心想要和你重续良缘,你也不要太端着架子……男人要吊着,可不能ม太过了,不然可是要把男ç人推得越来越远。”
常润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当初ม在宫中,与太子妃凉亭初ม见,太子妃听了她的故事,也没有说过什么“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这种话。
而今日她劝说的这些话表明,她是知道方朔彰这个人的。
那这段日子太子妃常常派她去前院办事,也是有意让方朔彰和她多接触了?
为什么?
联想起太子见到她和方朔彰时一脸促狭的表情,常润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太子两口子想要再撮合她和方朔彰,也要先问问她的意见吧?
常润之不欲与太子妃争辩,只道:“殿下,微臣自来殿下身边做事,好久没有休假回侯府看看了。如今太子府里没有旁的大事,还请殿下允微臣几日假。”
太子妃认定她是在闹别扭,劝了两ä句常润之还是坚持,便也有些生气。
常润之见此,只能含糊道:“容微臣回去想想。”
这才把太子妃安抚住,痛快地准了假。
常润之来辞别时,太子妃还笑着说:“到时候让方大人去你府上拜见。”
常润之只笑,心里说:随便他怎么拜见,反正他是不可能见到我的。
常润之收拾了东西,带着姚黄魏紫轻车简从地回安远侯府去了。
当天,太子白日忙了一通,晚间歇在了太子妃院里。
“常女官休假了?”太子好奇道:“她身体不适?”
太子妃无奈:“她说要回去想想,大概是这段日子方大人让她困扰吧。”
“是让她乱了心神吧。”太子不以为然:“方แ大人相貌昳丽,配常女官,是她高攀了。再端着架子,可就让人厌烦了。”
太子妃没出声。
她的心理其实很矛盾。
一方面希望常润之能拒绝方朔彰,做一个不被男人牵着鼻子走的女人。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凭什么常润之日子过得不如意就能和离?她身份如此尊贵尚且不能随心所欲,凭什么เ常润之就能?
在这样矛盾的心境下,太子妃对方朔彰的殷勤、太子的促成,都持默许的态度。
但她不知道,因为她这样的态度,让常润之ใ决定对她保持“君臣”之礼,再不生“朋友”之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