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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要有点“呆气”

三国演义里边还有个小故事,说司马懿听说诸葛亮的饭量很小,管的事情太多,马上就高兴起来,因为ฦ他算是看透了对手,吃得少肯定难以持久。而舅舅给我写信的时候说,要“每天长跑三千米,散步三千米,吃饭斤半,学习十二小时以上”——惭愧得很,我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要求。

生活其实总是公平的

军训的意义,除了锻炼吃苦耐劳的品质之外,还在于让我们体味种与大学里边完全不同的生活——比如在军营里,你最大的美德是服从而不是挑战权威,最好的状态是整齐划而不是百花齐放。有时候我真羡慕那些毕业以后去西藏支教或者参军的同学,因为他们的经历会比常人丰富,也๣能获得更多的人生经验——这些经验,决不可能从书๰本上读来。

不管我对北大如何幻想或者对未来的专业多么犹豫,也不管考了“状元”之后有多少无聊的过场,拿到通知书๰之后我还是兴高采烈地准备行囊了。其实我不知道会需要什么东西,所有的切都是妈妈包办的,包括厚厚的冬衣袜子皮鞋剃须刀和小镜子——还有两罐辣椒酱在到北京之后的第二个月,就被我和同寝室的云南同学吃光了。

这本书还讲了胡适那派学人做学问的方法,比如说,应该如何扬长避短选择学术课题,什么样的文章可以写,什么样的文章不能写,考据的文章该怎么เ写等等。在整个大学四年里,我都反复体味这些内容——也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学术研究入门手册了。

只要这个考试你发挥出色,那最后问题๤就不大了。

当然,在做所有这些事情或者决定考研之ใ前,我想你还需要问自己个更加关键的问题:上研究生干什么呢?

由于本科生就业竞争越来越激烈,所以大家都有个错觉,认为有了更高的学历就会有更多的机遇。其实研究生阶段的培养目标,更强调学生的学术科研能ม力。如果你根本没有做学问的兴趣和能力,那么只有稀里糊涂地混个含金量很低的学位。而此时你已经相对失去了年龄优势,自身的可塑性变得更差了。在竞争公务员或者教学科研岗位的时候,你或许比本科生有优势;但在市๦场的标准面前,你却仍然没有资格骄傲。

对于本科所在大学或者专业不理想的同学,我想考研确实会是人生的重大转机。但是,假如你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和缺陷在哪里,仍然没有找到未来的方แ向,那么两ä三年之后,你很可能还是会痛苦地徘徊在十字街头。

二你可以抓住的机会也还很多

保研这个事情完,班里的同学实际上也就“各奔东西”了。申请出国的同学开始没日没夜地准备材料é;要工作的同学则ท在想方设法找个实习的机会,希๶望能在简历上多增加点砝码;而打算考研的同学也๣很少再在寝室出现,他们的生活就是“王长喜林代昭”,日຅子甚至比高三还要辛苦。所以学校里边常说的句话就是,“保研的过着猪样的生活,找工ื作的过着狗样的生活,考研的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对于有的大学生来说,大四这年真的就是“猪样的生活”。考研太折磨人,复习段时间就放弃了。找工ื作呢?总是碰壁,接起来的每个电话都说麻烦你叫下隔壁的小强。课堂上也再没有老师๲点你的名字了,这个学校里边,什么都看透了,即使是看门的老头习๤惯抽哪个ฐ牌子的劣质香烟你都清清楚楚;而那ว些注定要分手的情侣,此刻๑已经视若路人,伤感早ຉ已变成了麻木。除了日຅复日的“双抠”啤酒和电脑游戏之ใ外,不知道还有什么เ能打发时间。

是啊,任何人都不可能ม完全摆脱๳这些专属于年轻人的颓废和堕落。上帝都会原谅你,但是你却不能原谅自己。正如这本书扉页上引用的那句话样,“记住:你们永远年轻,永远有责任!”大四的你,其实什么也๣还看不破,其实怎么样都麻醉不了自己้。不要以为已经可以逃避什么了。在这年里,你必须直面的事情还很多,你可以抓住的机会也还很多。

三有些经验教训和你分享

确定保研之后,我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也相对独立于同学间的各种利害关系之外。所以我可以更客观地观察和思考。看了很多同学帆风顺ิ或者功亏篑的例子,真觉得有好些经验教训值得总结:

不管做什么事情,定要讲究诚信

有很多很“牛”的学生,但是他她却有些不够诚实的地方,结果就为了这点点的“聪明”把自己้给害了。

比如说,有些中国学生拿着读博士的奖学金到了美国,去之ใ前信誓旦ຆ旦地对教授讲自己้多么เ多么热爱学术,可是旦ຆ有了高薪的工ื作机会,他们就会马上要求离开学校,将自己曾经承诺要完成的学位抛在边。我们系有个ฐ教授,他推荐过去念政治学的三个学生最后全部ຖ都转出去读商学了——于是他决定再也不给任何学生写推荐信。而美国人也会因此感觉中国的学生不可信,假如个ฐ大学多遇到几回这样的事情,他们很可能拒绝再收中国的留学生。

某些中国学生的推荐信也有问题,因为ฦ那些溢美之辞根本就出自学生自己之ใ手,甚至还有伪造教授签名的事情发生。要知道,西方แ人,尤其是西方学者在这些问题上最敏感,你这样子玩火,能不出问题吗?还有的同学做简历,总希望编造更多的光环,但只要人家认真查,对你的印象肯定彻底坏掉,很可能你在这个行业内再想求职都难了。我就知道个非常有前途的青年学者,因为ฦ简历作假被别人揭发,结果在圈子里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

老实有些时候会吃亏,但长远来看,心里边是安宁的,不会导致大起大落。

不管自己้的欲望多么强烈,也不管别人都怎么玩花样,自己的道德底线还是要守住,在任何时候,谨慎点都没有错。

b社ุ会上的标准和校园里边的标准是不同的,你要调整心态

很多北大的学生,在学校里是第流的,但是到了社会上却总是受人排挤。我们固然要责怪这个社ุ会的弊端,可也得注意调整自己的心态。

我的个同学,修了经济学的第二学位,成绩不错,口才也好。考研失利之后,他打算先随便在北京找个工ื作,落下户口,等两年再考。于是他到了所中学去面试,人家就让他试讲次政治课,抽到的题目大约是价值规律什么的。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堂课旁征博引,整个ฐ班上的中学生都听得入了神,而且下课的时候还拼命鼓掌。

可这个ฐ时候他才发现,听课的校长和德育主任都脸色铁ກ青。他们对我的同学说,你讲得不错,但是你今天讲了这节课,我们可能需要用个月的时间才能把学生们的思想给“纠正”回来,我们请的老师,必须深钻课本紧跟形势。

我知道,这个同学不过讲了些西方经济学的基本定理,引用了几个教科书上回避的例子而已๐。尽管我也和他样感到เ很委屈,委屈得想哭,但我们无可奈何,因为ฦ这就是现实。在无຀力改变它之前,请你暂时收起那ว指点江山粪土王侯的傲气。

在绝望之ใ前,请再坚持分钟

哪怕是北大的学生,找工作也可能ม充满了周折,面对挫折,我们必须ี有不折不挠的毅力。

我的个同学,从最早ຉ的宝洁公司校园招聘会开始,北京的大部分招聘活动他全都参加了,而且寒假还到เ广州和上海去转了圈。应该说,他英文不错,能力也挺强,几乎ๆ所有的公司也๣都通知他参加第二轮的面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试以后就没有了下文。直到4月份他还没拿到个r,人烦躁得不得了。

最后国内所著名的高校到我们系来,准备招个ฐ男生去做外事秘书,待遇相当优厚。到เ面试的时候人家说,这次来,“原则上”他们只要研究生,本科生“暂不考虑”。可这个同学并没有转身就走,他对人家说,我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尤其是外语水平不比研究生差。

结果负责面试的人事处长笑,当场让他用英文介绍下北京大学的历史。而等他讲完以后,所有的考官都点头了。

很多事情都要到最后的时刻才会决出分晓,所以哪怕已经“知其不可为”,你也๣要再坚持分钟!

四实习的心得

寒假过后,我的毕业论文初稿已经写完,其他该忙活的事情也๣都差ๆ不多了。于是我决定找家单位实习,最开始我希๶望能去读书杂志,但是写了信过去人家没给回音。后来看到网上有个中ณ华读书报的启事,说愿意要些大四已经保研的学生,我看正合适,于是把简历发给报社。很快他们就通知去面试。

到了报社ุ看:居然来了40多个ฐ学生,把个会议室都坐满了。报纸的主编梁刚健老师乐呵呵地走进来给大家介绍了读书๰报的情况,然后就让我们挨个儿发言,说说自己最近看到听到的和出版界学术界有关的新闻,我们边说他还边记。当时在北大听讲座系列ต刚开始卖火,于是我就讲了这个事情,并且分析了这种“大众学术书”热销的原因。没等我讲完,梁老师马上说,好,你下周把这个ฐ稿子交上来。

这就是中华读书报的风格,也是梁老师的风格。跟所有的编辑记者以及我们这些学生打交道的时候,他都特别ี爽快,而且他脑子转得特别快,你不经意间说起的件小事,经他分析,很可能ม就是最好的新闻线索。

按照报社的规矩,每周三中ณ午实习生要到社里开个碰头会,跟版面编辑坐在起谈谈自己้的选题,梁老师般都会抽空过来参加。听他条条地分析上期报纸的得失点评大家的投稿,我觉得简直就是种享受。

在读书报的实习使我养成了双“新闻眼”,开始对自己周围的世界敏感起来,有很多大家熟视无຀睹或者视若无຀睹的事情,其实往往能ม挖掘出丰富的内涵຅。有天我看到北大出版社的个招聘启事,要求应聘者必须是有德语韩语电å子等专业硕士以上学历者,我就想,北大自己้不是有编辑出版专业吗,为什么出版社ุ不招“专业对口”的毕业生呢?我又把段时期以来各家出版社的招聘找来分析,发现居然没有家点明要编辑专业的学生,于是我觉得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题๤目,接下来采访了些出版社的老总,听他们讲到เ底需要什么เ样的人才,又采访了几所大学编辑专业的教授,也๣听他们对人才培养的意见,最后写出了个ฐ头条编辑出版专业面临ภ就业市场考验。

实习还使我有了很多接触出版界人士的机会。比如接力出版社ุ的老总白冰先生,印象最深刻的是听他打电话,无论说什么事情,当电话快结束的时候,他总是非常热情地连说“好!好!好!好!”声调越来越高,让人觉得很振奋,哪怕你是在讲困难诉苦心里也踏实了。还有金丽红女士,她在华艺出版社的时候我曾经见了她面,只听她说了十分钟话,但却仿佛看到了解放前๩那ว些著名出版家的遗风。

做出版或者做报纸的这些长者,他们方面是市场中的成功人士,是商人,方面又有学问,懂得文化的价值,因此在他们身上真能学到เ很多好东西。也正因为ฦ这个原因,我直坚持在报社的这份工ื作,而最初ม起去参加面试的同学,到三个月之ใ后可能就只有七八个ฐ人还常去,年以后更只剩ທ下我和清华的个朋友。

五“体验中ณ国”夏令营

毕业的时刻天天临ภ近,我已经开始在隔三岔五地吃散伙饭了,结果又来了个事情。北大的中国经济研究中ณ心要在暑期举行个名为ฦ“体验中国”的夏令营,有二十多位香港的学生来参加,北大也派出二十多个学生,对地全程陪同。主持此事的是香港来的女士,张锐和她很熟ງ,所以竭力推荐我去参加。看了活动日຅程表之ใ后,我觉得实在有意思——尽管只是在北京地“体验”,但单单是每天的晚餐安排就煞费苦心,北京各个最著名的食府都有机会吃过去。假如我自己้掏腰包,在若干年内是肯定没有这种奢侈的权利的。

夏令营开始之后,我们很快和香港来的学生成了好朋友。三周时间里边,我换了两个ฐrr:在大学念政治学的和港大的因为彼此专业背景接近,所以我们总有很多共同话题๤。我有些吃惊地发现,我们对香港政治体制的评价有着很大的差ๆ距,这引起了我此后长期的思考。而这些香港的学生,尽管普通话讲得不好,但也๣决不同于我们原先的印象,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和热爱,并不亚于内地学生。我也想,虽然我们不停地批评香港是文化沙漠,是浅薄的商业城市,但最近二三十年来,是谁为ฦ华人世界制造了那ว么เ多的“流行”呢?在这些流行文化的下面,恐怕还是有某些深厚的积淀。

参加夏令营的大部分北大学生都是经济学的教育背景,这使得我们之间的交流也非常有趣。比如,政治学从来没有所谓“理性人”的假设,这点却是西方แ经济学的基础。当我们在讨论问题甚至是决定乘车路线的时候,往往都会激烈地争论。这期间我还有幸聆听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ว阿马蒂亚·森的演讲,也得到了和林毅夫教授海闻教授等国内主流经济学家接触的机会。他们有很多很精彩的思想,但同时也刺๐激我思考,为ฦ什么เ同样的事实,从我的角度来看会得出完全不同的解释和评价?或者是同段历史,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同的侧面?我因此决心读些经济学的书๰,想弄清楚这些差ๆ异产生的原因。

其实,无论哪个专业的大学生,都有必要了解些西方经济学的知识。经济学在现代社ุ会科学中的地位正如日中天,而其他学科纷纷借用经济学的方แ法来实现本学科的“科学化”,这很有点像后进国家的知识分子学习英文的劲头。从某种意义上讲,经济学的语言也๣成了精英们的“普通话”。尽管我认为ฦ坚守本学科的传统和特色是必不可少的,但经济学中ณ所体现的科学精神与严å密的思维逻辑也应该是共通的,尤其对于那些希望在学术上发展的同学。

夏令营还有个竞赛项目。我们所有人被分为ฦ几个小组,大家在各个名胜地游览的时候,要认真阅读当地设置的英文导游说明牌,如果其中有文法错误就拍下照片来,并尽可能ม地改得地道点,最后看哪组找到เ的错误最多改得最巧妙。结果我们仅在故宫颐๖和园还有天坛三个ฐ地方แ就发现了百多处错误,实在让人汗颜。最后我们把“成果”做成册送到了有关部门,希望到20่08๖年北京奥运会的时候,我们再不会因为蹩脚的英文而闹出笑话。

夏令营结束的时候,我的大学教育也正式画上了句号。其实,这个夏令营就好像是我全部四年生活的个缩影。简单地说,它们的意义แ都在于:我进入到个全新า的环境之中,与各种背景各种性格的人物交流竞争冲突合作,从中ณ我获得大量从前未知的信息,并逐渐适应这个环境,最终影响了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发展方向。

且行且珍惜。

张锐任羽中ณ

张锐任羽中:且行且珍惜。

张:你对经济学的看法我完全同意,我觉得,学习经济学绝对是种最好的头脑แ训练。

任:现在市面上经济学的书很多。我比较喜欢梁小民教授写的几种入门读物,包括经济学是什么北大出版社ุ和宏观经济学纵横谈微观经济学纵横谈三联书店。

张:张五常和林行止的经济学随笔也很好看——当然,读这些随笔主要是为了引起你的兴趣,进步地还是要读些严肃的西方แ经济学教科书๰。

任:你在这章里谈到的“玩”的问题,还有对辩论赛的思考,也让我很有感触。本书的第章里边我们就说,性格和习๤惯将决定未来的命运,实际上,性格和习惯往往就是在“玩”的过程当中培养起来的。经常听说有北大清华的高才生,因为玩电å脑游戏入迷最后被迫退学的事情,其实真的是因为ฦ不懂ฦ得怎么去“玩”,不会“玩”。

张:这个方面我最佩服美国的大学生。你看美国人个个ฐ都像大孩子似的,但他们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地培养了创新า的意识探索的精神。

任:我们中国学生,有的时候老成得可怕,有的时候又太单纯了。

张:不扯远了。总算写到了毕业,我们的大学教育可以画个句号了。

任:又要告别ี已๐经熟悉的生活和人群,进入新的环境当中ณ,这真有些伤感。而我想最需要强调的还是——请珍视同学间的情谊。

张:大学时代结成的友谊往往会终身保持,而且,这也可能是你生中最重要的个人际关系的基础。

任:大学生活不是世外桃源,大家在起呆四年,难免有很多利益冲突,有的时候关系还弄得比较复杂。所谓的“校园政治”,其实回过头来想幼稚得可笑。无论如何,在毕业的时候我们都应该选择宽容和谅解。

张:做个自信大度的人——大学教育最终的目标就在于此了。

结语:张锐

我能够与你分享的

大学是有形的,大学教育是无形的;大学生这个身份是有时间性的,“大学生精神”这种心态却是没有时间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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