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对于这只家养小灵，西弗勒斯一直抱有矛盾的心态。卡卡是属于那位大人的家养小灵，卡卡的存在无时不刻提醒着自己的背叛，当年如果不是卡卡偷偷从斯内普老宅拿走了那ว一打魔药的话，也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哈利·波特不会按照预言那样出生，自己不会轻信血族的谋，主人也不会——强制驱逐一只家养小灵的办法不多，除了赐予衣物，就是夺走它们的生命，甚至只需要命令卡卡跳进黑湖，它就会把自己้溺死在黑湖冰冷的湖水里。这个命令曾经无数次的徘徊在舌尖，西弗勒斯ั却最终又咽了回去。
燕麦粥的香气四溢出来，宿醉后的肠胃忠实的对此作出了反应，其中夹杂的淡淡薄荷清香让人食指大动，这让西弗勒斯愣了一下。这不是霍格沃茨惯有的早餐花色，已๐经在霍格沃茨城堡消磨了十年的魔药大师对于霍格沃茨的菜单早ຉ已经烂熟于心。习惯于在燕麦粥里加上薄荷叶，习惯于用熟透的煎蛋配培，十年前，自己曾无数次的腹诽过伏地魔庄园标新立异的早餐口味——
“看管好你的蟾蜍，隆巴顿先生。”邓布利ำ多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突兀的脚๐步打断了他的思路。魔药大师的龙皮靴子在地板上敲打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拖着一个小巫师的衣领ๆ把他丢进新生的队伍里。可怜的小巫师似乎被吓坏了，颤抖着抱紧怀里的一只宠物蟾蜍，挤在一群新生中间。
“你，你还好么，斯内普教授？”奇洛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魔药教授，后者正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忍耐着极度的痛苦。
奇洛侧着身子走了过去，消失在火车的走道里。卢修斯微微的皱着眉心，有些捉不定刚刚那一瞬间从奇洛身上飘来的气味。
霍格沃茨城堡一如记忆中的沧桑雄伟，历经风雨的古堡就这样肃立在土地上，就像是从世界ศ诞生的那一刻就出现在那里，璀璨的灯火如同漫天的繁星悬浮于夜色之中。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或者说是一种莫名的激动心情从心底滋生出来，这让东方感到了些许的诧异。
但是从指尖传来的力道阻止了东方不败的脚步，温软的触感突然扫过伤口的感觉让他不由的绷紧了肩膀。几缕发梢扫过手腕引起了一阵酥痒，那个温润的触感再一次贴上掌心，试探的舔舐着伤口的边缘，发出轻微的声响。
“卢修斯·马尔福。”
“这是我的荣幸，主人。”红色的衣摆消失在门外，卢修斯ั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咖啡，视线扫过留在自己手边的草编。那是一条铂金色的小蛇，墨绿的斑点点缀在小巧可爱的蛇身上就像是鳞片上的花纹，这让铂金贵族的眼神越发温柔起来，伸手捡起这份被遗落的作品小心的揣进上衣口袋里。
“握紧手杖，德拉克。”东方不败看了眼德拉克，伸手握住眼前的蛇头杖，发动了幻影移形的咒语，带着三人消失在马尔福庄园。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坚持下，东方不败成为了德拉克的教父，尽管从年纪上他足以做德拉克的祖父。对于阿布拉克萨斯，东方始终抱有一种遗憾的心情，当年正是这个斯莱特林选择了站在自己身边，可以说没有阿布拉克萨斯就没有神秘人，也没有食死徒，然而阿布却没能亲眼目睹斯莱特林的辉煌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血族不允许吸食同类的血，这不仅仅是出于维持血族内部的联系，更大的原因是由于血族的血在积聚了强大力量的同时也积聚了更多的毒素。血族无法像人类一样正常的代谢，漫长的生命和进食都会在血族体内积聚下致命的毒素，这也解释了越是强大年长的血族越容易陷入自我毁灭的疯狂之中ณ。
“勒克斯ั，你醒了。”
邓布利多走进大厅的时候，盖勒特正切着一块烤牛，挑着眉毛审视芬里尔哭丧ç着脸怒视着浓汤上的酸黄瓜片，纯血狼人对蔬菜，特别是德国人一贯喜爱的酸黄瓜深恶痛绝，这算是纽蒙迦德仅剩不多的娱乐项ำ目之一。从这一点上来看，当年大多数巫师认为格林沃德和邓布利多暗通曲款也并非没有据。
“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盖勒特。”邓布利多的视线在芬里尔和盖勒特之间游移了一瞬，镜片后的眼神闪烁起来，“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
家居服被摆放在门边的柜子上，红色的衣袖一闪而逝，浴ภ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了。卢修斯ั下意识的从浴缸里跳了出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前，寒冷的空气很快带走了皮肤上的温度，这使得他不得不颤抖的伸出手臂，换上了柜子上的衣物。
“我很抱歉擅自进入德国，主人。”卢修斯尴尬的环顾了一眼房间，客房里并没有第二把椅子，他只能在靠近壁炉的床头坐下，“我只是想要确认您确实到达了德国，而非迷失在某个ฐ不知名的森林，或者是被囚禁在某个可怕的古堡里——”
狼人悻悻然的了下鼻尖，重新坐回沙发上，但是依然握着自己้的魔杖，“您更强大了，主人，我感觉的到。请您带领我们重组食死徒，这一次，我一定会率领我的族人杀掉所有的凤凰社巫ใ师！我们一定能打到邓布利多，卑鄙的格兰芬，哼！我一定会亲手杀掉波特家的那个小崽子！”
“只需要几年的蛰伏，斯莱特林随时都能ม再一次崛起，听从您的召唤。”卢修斯抿了抿唇角，寻找着适当的字句，“凤凰社ุ，这一次的决战已经耗尽了格兰芬多巫师的力财力，邓布利多恐怕再也不能从霍格沃茨里压榨่更多的加隆来供养那帮巫师了。您没有必要离开英国，主人。虽然伏地魔庄园已经，破败了，但是斯莱特林依然忠诚于您——”
“我在霍格沃茨禁林里遇到了芬里尔·格雷伯克。”西弗勒斯拧着眉毛审视卢修斯ั的表情，但是后者依然挂着一张毫无破绽的虚伪笑容，嘴角华丽的弧度反衬着灰蓝ณ色的眼睛越发的冰冷。这样的表情，他很熟悉，这通常是卢修斯ั面对格兰芬多四人组的挑衅才会露出的不耐烦。
“哦，对了，看起来，伟大的凤凰社英雄，为了一份纯洁爱情，义无反顾弃暗投明的斯内普先生看起来已经和狼人搏斗过了。”卢修斯玩味的扫了眼西弗勒斯大腿上的伤口，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口吻，“那ว么，我什么时候能获准去阿兹卡班探望我可怜的前同僚？”
“我，很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说出了第一句台词，一直徘徊在喉咙里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很后悔，是我害死了莉莉，这些都是我的罪孽。”
“事实上，并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卢修斯——他交给我魔药的配方，但是马尔福家族是斯莱特林家族，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其实，卢修斯一直都厌恶战斗。主人，不，神秘人利用黑魔标记控制了他，为了马尔福家族，他才被迫——”西弗勒斯抿了抿唇角，没有说下去，伸手从口袋里出一个裹着羊皮纸的魔药瓶放在桌上，“这是狼毒药剂的配方。卢修斯一直很内疚，食死徒造成了很多无辜的巫师感染狼毒，所以，他帮助我一起研制出了这种魔药。”
西弗勒斯的瞳孔缩进了，不同于伏地魔庄园的水晶魔药瓶，这一打魔药瓶是德国出产的石英石魔药瓶。三个ฐ月前，他曾经在黑市上高价买下了同样的一打魔药瓶，仅仅是为了让莉莉以为自己้依然身在德国。
“莉莉·波特，主人，我准备把魔药交给波特家族。这些魔药里添加了野生独角兽犄角粉末，能够通过调节魔力而延迟胎儿的出生时间。”西弗勒斯握紧ู了双拳，忍耐着摄魂取念在大脑แ中搅动的痛苦，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希望能够阻止您亲自前往高维克山谷，主ว人，我希望阻止凤凰社的谋。”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凤凰社ุ其他的家族，就交给小巴蒂·克劳奇去调查。”东方深深的看了一眼卢修斯，后者依然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但是身子却绷的笔直。这种姿ู势几乎ๆ是明目张胆的在表示ิ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选择少不了他的暗示，并且未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意外复仇发生。
穆尔格拉芙的劝说言犹在耳，桌上的糖盒已๐经悄无声息的被填满了。如果当年早知道结局如此，如果没有杀父之仇，如果没有任我行，如果没有葵花宝典，自己是否还会是那个“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日月教主，自己้的生命里又否会走进那个采莲东亭的男人呢？如果最开始，如果自己当年就杀了任我行，杀了令狐冲，杀了任盈盈，是否就能改写莲弟的命运呢？
是了，主ว人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卢修斯ั绝不可能ม瞒着主人把波特家族的信件送到自己的卧室。事实上，即便是主人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自己也早ຉ已经让家养小灵把花冠送到了猫头鹰邮局，本没有亲自参加婚礼ึ的打算。
“莉莉，她——”西弗勒斯的思绪迟钝ๅ的转动了起来，揣摩着东方แ的深意，“在进入霍格沃茨前，我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伊万斯ั家就住在附近，莉莉是附近唯一拥有魔力的麻瓜，主人。”
“万分抱歉，主人，恐怕，恐怕我一时之ใ间没办法读懂——”温热的呼吸随唇瓣的开合扫过自己的额头，燥热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战栗了起来，西弗勒斯ั咬着下唇，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只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房间。
“主人？”西弗勒斯正努力的克制ๆ着自己不由自主贴近东方的冲动，不得不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来思考这句话的深意。就算无所不能的神秘人有作为导师的自信，自己也绝无信心继续这次的珍贵的求学机会。
卢修斯ั哽咽了一声，不由的握紧ู了手里的蛇头杖，冰冷的宝石刺激着铂金贵族巍ณ巍可及的自制力。西弗勒斯恰如其分的给自己找个一个ฐ台阶，纯血家族最大的弊端就是血统太过纯粹导致的繁衍困难和毫无规律可循的神问题，在麻瓜世界里甚至有个专门描述这类情形的名词，麻瓜们称之为基因病。
“诚如西弗勒斯所说，主人，贝拉特里克斯也许只是出于冲动，攻击了西弗勒斯ั。贝拉向来是最忠实的食死徒之ใ一，她绝不会毫无理由的攻击同僚。”卢修斯扫了眼东方无动于衷的表情，稍微压低了声音，“可能是在典礼之前发生在书房外的一幕刺激了贝拉，之后有巧遇了西里斯，才使得贝拉完全失去了理智。”
但是另一位贵客的来访很快打断了卢修斯的寒暄，在一声轻微的爆鸣之后，穿着一袭淡粉色巫师袍的霍格沃茨校长出现在马尔福庄园门外，在他身边的是显得局促不安的西里斯·布莱克。
“马尔福和布莱克均是本座最得力的属下，本座自然要来道贺。”东方不败不以为ฦ然的看了眼老巫师，率先踏入了庄园，“倒是邓布利多校长出席两个斯莱特林家族的订婚典礼ึ，出乎本座意料之外。”
“就在昨天午后，巴๒蒂·克劳奇先生在对角巷偶遇邓ฑ布利多，两人在破斧酒吧的二楼ä密谈三个小时之久ื。”贝拉特里克斯一手摇动着装ณ饰用的折扇，犀利的视线直视着小巴๒蒂的双眼，“一个兢兢业业的魔法部长候选人为何会在工作时间秘密会见霍格沃茨校长？”
卢修斯张了张嘴，没有吐出来的语句又被咽了回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ณ在小巴๒蒂·克劳奇身上。血缘断绝契约几乎是魔法约束力最大的几个契约之一，通常只有在继承人遭受了不可逆转的变故，类如变成狼人之类的情况下族长才会在魔法部官员的见证下签署这份契约。签署血缘断绝契约也就意味着这个继承人不仅仅是失去家族的继承权，家族的庇护，甚至失去自己้的姓氏，最可怕的是契约的魔法力会夺走这个巫师的繁衍后代的能力，这才是最彻底的断绝。除非梅林的奇迹，否则老克劳奇这个年纪斯莱特林巫师绝不可能ม再拥有新的继承人，如果小巴蒂断ษ绝了克劳奇家族的血，也就意味着克劳奇家族将永远消เ失在魔法史上，这对于任何一个ฐ纯血家族而言都是不能承受的噩梦。
温暖的热水淹过了头顶，一种窒息的灼热感在肺部ຖ炸了开来，这让西弗勒斯一向冷静谨慎的大脑แ变得模糊起来，以至于他忽略了清冷中带出的一丝笑意，甚至没有察觉到เ这是东方不败第一次承认了他作为“魔药大师”的身份。
“放松点，我的孩子。我并不是魔法部ຖ的奥罗，我之所以让你来校长室，只是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你是西里斯失踪前接触过的最后一个小巫师，我们只想知道，你哥哥和你聊了些什么เ，然后推断出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邓布利ำ多安抚的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弗兰克，后者挠了挠头发，大步的离开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校长——”
月亮已经上升到了最高处，明亮的月光透过庄园的魔法阵洒落在花园里，如同一场淡银色的雾气。几滴掺和着血的葡萄酒从嘴角滑落下来，在雪白的衬衫皱领ๆ上留下鲜明的污渍，衬衫的主ว人却如同没有察觉一般，向眼前的男人伸出了双手，“埃尔——埃尔斯沃恩·斯莱特林，我亲爱的弟弟——”
黑色的发丝随着后仰的脖颈垂落下，白色的衬衫扣子被解开来，衣领敞开着露出形状优雅的锁骨，穿着致晚礼ึ服的巫ใ师如同沉睡般靠在血族的臂弯里。袖口上昂贵的蛋白石袖扣也被扯开了，袖子被随意的卷了上去，白皙的手腕此刻๑被另一只苍白的手掌握住，淡淡的血色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料。
“本座很乐意与乔凡尼家族合作经营麻瓜企业，想必乔๒凡尼家族对麻瓜世界的经济更为了解，他们缺少的只是其中的窍门，而本座不介意提供足够支持他们野心的魔药。”东方แ不败和穆尔格拉芙对视了几秒，斟酌着做出了决定，“关于具体的合约，本座希望邀请梵卓亲王到伏地魔庄园详谈，本座自然会好好款待亲王阁下。”
“依你之ใ见，本座应该把产业建立的哪里？”东方不败舒展了一下身体，在椅子上换了一个ฐ姿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卢修斯的回答。这个答案他当然知道，整个英国魔法社会的营生差ๆ不多有六成在斯莱特林家族手里，他自然不会做这种杀取卵的行径。除了人口数百倍于魔法世界的麻瓜世界，没有别的什么地方แ能够在短时间里轻松获取自己需要的巨额利益。困扰东方唯一的问题上如何在不引起古灵阁警觉的前提下，把麻瓜世界ศ的货币兑换成加隆，重新流入魔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