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赵麒挑挑眉头,倒是记不清还有什么事交代过他,见他眼神示意有事要禀奏。赵麒挥手示意身后侍从退下去,然后才问,“何事?”
“是!”
没一会儿,赵鹿也来了。
刘ถ长卿大惊失色,眸子里瞬间盈满了雾气,乞求似的望着他,“非鹿……我知错了,你不要怪我。我,我这就,这就去杀了他们!我这就去!”说着竟然起身就拿起挂在一旁的佩剑要跑出去。
刘ถ长卿浑身一颤,手上佩剑掉落在地,他慌慌张张的回过头,竟直直跪在他的面前,恳求道,“元帅,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唐牧将军并不知。下官枉顾元帅命令,自知犯了大罪,请元帅军法处置。”
正要折起来交给一旁的侍卫,忽然从夹层间又掉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
赵麒笑了一下,蝇头小楷写上一段话。
赵麒敲了敲桌子,道,“传令下去,广罗一日不降,便处决百名俘虏,尸悬于屠苏城在曝晒三日!叫广罗众人瞧瞧,侵犯我大韩领土的下场。”
刘长卿在一旁้听着,这时候开口说道,“非鹿,那广罗若是不愿投降……”
那士兵连忙道,“谢元帅!”
“张翔听令!”
赵麒倒是从善如流的搂住他的腰身,道,“堂堂广罗元帅,却深夜潜入敌军阵营,除了见我定是还有其他事吧。”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你都是手下留了?”赵麒问。
张翔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狠心,岂止是对赵鹿狠心。那赵麒,对自己也未免太狠心了!唯一一个弟弟,明明是心疼着,却不肯低下骄傲的尊严å,连叫一声弟弟也不肯。张翔并非是家中独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ฐ哥哥,不过都不是一母所出。大姐嫁为人妇来往少了,二哥张元从小与他与他关系一般,如今他守在西疆,来往更少,也没什么亲可。
“既ຂ然大家都明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赵麒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又道,“且回去用晚膳吧。”
上一次分别之时两人不欢而散,罗轻舟这番想来是警告自己了?赵麒侧身靠到床榻上,心想着这罗轻舟的身份既然是广罗国五皇子,身份自然是尊贵。当日落难之时流落到自己府上,被自己当做了男宠对待,心中还不知道是怎么เ憎恨着,恐怕不多时,自己的下场要与那广罗皇太子一般下场了。
赵麒轻叹一口气,心想着当日那ว勾引自己别ี有所谋的罗轻舟,还以为是带着利爪的野猫,没想到却是藏着獠牙的猛虎。这一下真是伤神了,往日听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当日就该克制自己一些,唉,这下麻烦了。
几人说话这会儿,沐建成也听了消息,赶了过来,一冲进帐门便道,“元帅!元帅息怒,看在张将军多年来镇守西疆的份上,且饶了这一次吧!”
张翔一听不得了,自己是他的下属,这可不是好事,连忙道,“元帅,将士们只是担忧末将身体,并无他心。”又朝一旁沐建成道,“建成,元帅这三十军棍已经是网开一面,你们休要再为我求了。”
“非鹿,我不想离开你。”刘ถ长卿看着他的脸色,妥协说道,“那我再待最后五日,五天后我就走,决不打扰你!”
刘长卿不说话了,垂着脑袋看起来是异常失落。他不想离开是真的,不过更不希望的是讨了赵麒的嫌,惹的他不痛快。好一会儿,刘长卿才低声道,“我明日就走。”
赵麒一进门,看见里面小的可怜,家具陈设的拜访也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这是什么样子?”
赵麒接过那瓶‘水’,现没有口,奇怪的打量了一圈也没有找到เ出口处,便放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刘长卿收拾房间杂物的身影,道,“长卿,这是何处?”
元帅营帐内。
正吃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暗卫却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朝赵麒说道,“大人,刚才那个是二爷?”他跟了赵麒七年,当然是认识赵麟,不过赵麟死了多年,消息还是朝廷传来的,谁知道这下子来了西疆却又遇上了,真是奇怪。
贺祥云又道,“此次广罗来犯,我大韩损失惨重,如今平西大将军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皇上却只给了三年时间……赵相,可有把握?”
贺祥云钦佩的朝他点点头,道,“能得赵相,真乃我大韩之幸也!”先前荆州私盐案,赵麒一招天网恢恢拿下数十官员,不动声色间风云突变,直看得贺祥云呆愣不已,一时间自然是佩服的不得了。原本以为赵麒在官场上运筹帷幄已是能ม人,更没想到他放下功名利禄,为了天下苍生竟弃笔从戎上了战场!
赵麒此番其实是有其他想法的,他目前虽然有重权在身,却是没有兵权,况且朝堂之上的大局已经定下,刘长卿待在朝中也能帮他许多,张贯那老匹夫又有贺祥云看着,短时间内是成不了什么大事。
韩臻看了他一会儿,心中不愿他冒险,毕竟前线危险,而且这一战不知多久ื,战争动辄数年,那ว么久不见他,该怎么办?!可是韩臻能ม看出赵麒眼中恨意,心中酸涩不止。
他自然是要找那ว罗轻舟,先不说毒是谁下的,这件事自然等老爷醒过来再说。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是让罗轻舟呆在自己的房里不要乱跑,千万不要让小皇帝碰见了才是!
罗轻舟眉头一皱,道,“我怎么不能出来了!我听前面吵闹过来看一眼也不行?大人都还没说话呢!”
不过王征还是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赵麒的提议,而是因为赵麒口中的‘十岁小姐’,哪里是什么小姐!王征的姑姑家的确是有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过这个孩子生来便体弱多病,要当做女儿养才行。于是一家人宝贝似的疼着,对外也只称养了个女儿。
王征脸色不太好,这赵麒决意只娶ດ他妹妹王曼曼,这就算了,要是再让赵窦娶了那ว生不出孩子的‘十岁小姐’,可不就让赵家断了后么!况且,要是赵麒到时候知道了真相大雷霆,王家还不得完蛋了么!
这意思是压根就不承认跟他有一腿了?罗轻舟一愣,顿时觉得委屈,不由á得红着眼眶说道,“大人真是好无,需要我的时候就好好哄着,不需要时竟然连正眼也不瞧我了。”
罗轻舟深知他语间从来不给他留面,也不说话了,垂下眼睫,闷闷不乐的将脑袋搁在他胸口处,“大人,你说话可在乎我心中感受?”
韩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开心。太傅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来找碴,生气了吧?便道,“朕会护你周全的。那ว些人打一顿ู就好。”
韩臻见赵麒看着他,便朝他露齿一笑,显得孩子气十足。
那黑衣人抬起头,恰好撞见他的眸子,连忙低下头去,恭敬道,“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说,“大人还有何吩咐?”
“难为你如此看重自己。”赵麒头也不抬,继续写自己的字。
赵麒挑挑眉毛,拍开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又写着自己的字,道,“书房重地岂能行那苟且之ใ事。”
赵麒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手中捧着一本野史,一抬头就看见刘长卿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对比去年中秋意气风的样子,还真是乌鸡与凤凰。
刘长卿眼眶一红,却没说话,默默的回了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裳,一不的坐到他旁边。
赵夫人又道,“唉,这一转眼非鹿竟然长这么大了。我这肚子里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像你这么乖,可别是个ฐ惹事精就好了!”
半个月后,赵夫人生产,诞下一子,名麟。不久后因败血症而早早ຉ的离开了人世,留下两个还不知事的孩子。这玉佩,是赵夫人的遗物,更是赵麒心爱之物,所以才随身贴戴了二十多年。
赵麒坐到椅子上,一旁的侍从连忙上了一盏热茶。赵麒端起茶品了一口,是今年春天新出的碧螺春,自然是芳香扑鼻汤清味醇,喝起来也是清新า怡然。赵麒问,“这么说来,你是要去了?”
“人多手杂,多带些护卫注意安全。”赵麒嘱咐道。
“不过什么?”
“是吗,你先下去吧。”赵麒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丞相府张灯结彩,王府自然也是一派喜庆。
那侍从一口一个姑爷叫的好生亲热,赵麒也笑笑,赏了他一些白银。
“启禀元帅!那宋世德不愿打开城门,末将无法入内!”沐建成道,“不过宋世德让末将交给元帅一封密信,说是元帅一看便知事来龙去脉ำ。”
说着便呈上一封密信。
赵麒接到เ手里,却不着急打开,道,“本帅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
沐建成一走,赵麒便坐回椅子上,将那密信拆开,信上只写着寥寥几字。
信上没有署名,赵麒却是只需要看一眼便清清楚楚,这字迹不是韩亮又会是谁!?这韩亮既然掳走了刘长卿和赵麟,清楚明白他的软肋何处,恐怕已经在暗处潜伏观察了许久。
不过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他赵麒往日种下孽果,今日必定是要有所了断。看到这封信,得知韩亮意图,赵麒反而定下心来,那韩亮想要的最多不过他的性命,还能ม如何?
“子尧,率领一百精兵,即刻๑与本帅前往荣城!”赵麒站起身,将手中ณ信纸捏在掌心,墨色的眸子里尽是冷意决绝。
卢子尧一听他差遣,连忙道了声是,出了屋便纠集兵马去了。
整合好兵马,一行队伍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荣城。荣城与军营相隔不到百里,快马加鞭赶过去无需三个时辰,傍晚就能即刻๑赶到。
“大人,就这么去荣城如果那韩亮设下埋伏可如何是好?不如您先在此处等候,属下先带着部ຖ分兵马前去打探虚实,以防有诈。”卢子尧提议道。
“不必了,他若是单纯想取我性命恐怕早就下了杀手,何必多此一举。”赵麒淡淡说着,猛地一扯缰绳,将□马儿停住,却是朝卢子尧说道,“倘若我有什么不测,务必保刘长卿平安。”
卢子尧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答,“属下明白了。”口中说着明白,心里却在想,怎么会让你遇到不测?那个时候,自己恐怕是死了,又如何去保刘长卿安全?
“出吧。”
“是。”
一行人再次扬起马鞭,只见百匹骏马疾驰在草原上,浩浩荡荡震耳欲聋。正值秋季,枯黄的草叶被马踏过,耷拉着半埋进土里,没一会儿却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从来不曾有什么เ马出现过。
约莫巳๑时,终于到达荣城,此时荣城城主宋世德已经站于城墙之上,看样子是已๐经等候多时。
那宋世德一见赵麒便笑道,“赵麒,你总算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给我一百个ฐ火箭炮吧
刘长卿:嘤嘤,非鹿,我快想死你了
赵麒:摸摸,明天就救你出来
刘长卿:_:๘3∠_好想跟你做羞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