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腰上系着白带子的常乐่走进经理室,朝白长起跪下:“白老板,常乐่给你磕头了!”
白长起连忙阻拦:“常乐่,你这是干什么เ?”
“哦,是吗?”王处长又是惊,他真要谢谢自己了,雨虹是丁香和赵局长的掌上明珠,靠着这层特殊关系,雨虹才成为申ã城上空颗耀眼明星。如果得罪彩云,就等于得罪雨虹,他这个ฐ耀武扬威的大处长,在雨虹面前就是个听喝的,借他两胆也不敢得罪雨虹。
“雨虹小姐尽管放心,我定关照ั,定关照ั。”
“你心思不放在演戏上,靠歪门邪道能挂头牌吗?”
“周班主,彩云要是演砸了,明天这头牌可就是我的了,谁想挂都不行。”说着话她挑衅似的看了雨虹眼。
“什么?”黄昌来下子呆住了,他的智力水平使他下子没有转过弯来。
“你把小菊追到江里了?”
“师父!”白长起叫道。
“住嘴,我不是你师父!滚!滚出去!”郑浩华大声吼道。
英气逼人的武旦罗瑞英正在耍杆白蜡花梨枪,听见黄昌来的话,花梨枪随着话音扫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黄昌来的屁股上,把黄昌来打了个趔趄。他捂着屁股转过身,委屈地喊道:“谁打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招谁了?”
黄昌来看看枪头,忽然咧嘴笑道:“你不敢,我爸说杀人要偿命!”
“对,就这么结!”
“可您的呢?”
“我的?什么意思?”
“我是说,您带着几个ฐ弟兄罩着场子,比谁都辛苦,点不拿,我过意不去啊。”
“那你的意思是”
“给您留แ成。”
“这合适吗?要是让标哥知道了,我可就没命了!”
“打进成本,您不说,我不道,标哥是不会知道的。”
“真没问题吗?”
“这次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以后?”
“咱们立下规矩,以后账就这么算。”白长起从保险柜里取出了摞银元:“这是1้00่块。您收好。以后,每个月的今天您就过来拿钱。”
丘三的眼睛盯在银元上:“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当了戏院老板,还没忘了把你领进门儿的大哥!”
“当然,我能ม有今天,哪儿会忘记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呢?”
“好,钱我收下!我会在标哥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谢丘哥栽培!”
丘三心满意足地拿着钱走了。白长起望着他的背影阴阴地笑了。
女子戏班第十章21
白长起打开保险柜,取出皮包,又拿出20่0块大洋,对常乐交代说:“常乐่,我要是回不来,你带上这些钱,马上离开申ã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作个小买卖,娶个媳妇,生儿育女过小日子。”
“大哥,你定要和丘三翻脸吗?”常乐不安地问。
“我师父说过,不争馒头争口气!姓丘的踩在我头上拉屎,逼着我喝尿,我不要他命,就白当我师傅的徒弟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能ม活着回来,咱们兄弟还可以联手打天下,万我回不来”
“我给你收尸!”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长起夹起了皮包。
“大哥,要告诉彩云吗?”
“办完我的后事再告诉她。对了,埋我的时候别忘了把彩云的手绢盖在我脸上。”
“大哥!”常乐่的眼泪差点出来。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看好场子,我走了!”白长起重重拍了拍常乐的肩膀,大步走了。
白长起来到阿标的会客厅,挂着脸谦卑的微笑,将5๓摞银元从皮包里取出来放在桌子上,最后拿出张账单递给阿标:“标哥,50่0块大洋是您的提成,这张戏院收支明细表请您过目。”
“明细表就不过目了,你才接手就给我拿回500块,果然能干,我没看错你。”阿标将明细表放下,抓起摞大洋,递给身后的保镖:“阿杜,这是你们4个ฐ兄弟的。”
叫阿杜的保镖连忙接过来,鞠躬道:“谢标哥!”
“本来还应该多点。”白长起故意小声说。
“什么意思?别ี跟我吞吞吐吐的,有话痛快说,有屁痛快放。”
“您还是看明细表吧,免得丘哥说我背后使坏。”
“这里面有丘三的事吗?”阿标拿起账单,浏览遍,看出了问题:“这成收入是谁提走的?”
白长起非常自然地回答道:“是丘哥提的。”
“丘三?”阿标怒问道:“谁让他提的?”
白长起诧异地问:“标哥,这事您不知道吗?”
“我怎么เ知道?给我叫丘三!”
站在门口的阿钟应了声出去了。阿标用阴冷的目光扫向白长起:“白老板,别是你在搞鬼吧?”
白长起噌ຒ地站了起来:“标哥,我哪敢?”
“你小子要是跟我耍花活,我扒了你的皮!”
“长起有半字假话,任凭标哥发落!”
“给我坐下!”阿标喝令。话音刚落,阿杜在后面掌将白长起拍坐在椅子上,痛得他以为半个ฐ膀子掉了。他咬咬牙,准备迎接生死考验。
丘三走了进来:“标哥,您叫我?”他眼看见桌子上的银元,又看看阿标冰冷的脸,目光转向了白长起。白长起装ณ作很害怕的样子说:“丘哥,您得给我证明,那成确实是您提走的,不关我的事。”
“白老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丘三的口气很硬,但眼神很慌乱ກ,阿标已看出其中的猫腻。
“我听懂了。”阿标对丘三说:“你只要告诉我,你从大华拿没拿提成?”
“标哥,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解释,我只要你回答拿还是没拿。”
“拿了,不,不是我拿的,是白长起给我的。”
“丘哥,您这句话能ม要我的命!我给你?您要我敢不给吗?”
“我要?我什么时候要了?”
“昨天我向您汇报,要跟标哥结账了,您说我跟标哥都有了,您的那份在哪儿?”
“你向丘三汇报?你为什么เ要向他汇报?”阿标眯起眼睛问道。
“丘哥说他是真正的老板,在帮里他拔根汗毛都比我的腰粗!标哥您让我打理戏院,是您哄着我玩,是给外人看的!”
“丘三,他说的是真的吗?”阿标问道。
“是,不,不是!”丘三慌乱ກ解释道。“我是想吓唬他,让他老老实实给标哥看场子。”
“他还说,标哥老了,标哥的位子早晚是他的,我要不听他的话,就把我扔到เ江里喂鱼去。”白长起豁出去了,不管有没有,端起屎盆子就往丘三头上扣,他只有个ฐ目的,就是激怒标哥,杀了丘三。
“白长起!我他妈废了你!”丘三拔出匕首,冲向白长起。
阿标拍桌子喝道:“放肆!”
丘三立即跪下:“标哥!姓白的胡说八道,想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丘三跟标哥多年,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阿标点头:“我知道,你劳苦功高,可怎么说,你也不该私自拿钱啊。你说,按帮规该怎么处置你?”
丘三低声回道:“三刀六洞!”
“那你还等什么เ?还要弟兄们动手吗?”
丘三磕头:“标哥,丘三对不住你!”说罢,猛地扑向阿标。阿标闪身,匕首刺๐在椅子背上。站在椅子后面的阿杜,伸出手,匕首生生刺๐穿了丘三的脖子。丘三的眼珠向外突,仰身倒地而亡。
阿标招手,阿钟和另个打手上来,将丘三的尸体拖了出去。阿标招呼目瞪口呆的白长起:“白老板,坐!”
白长起晃晃头,心中暗喜自己大难不死,用半个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白老板,我不希望下次在这儿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