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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隧道并不长,短短的,很快便看到了和以前一样的石门。
钻出去,又是一条窄窄的隧道。
好在伊人总是在不停地摔跤,摔啊摔的,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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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寒不得不谨慎。
贺兰悠又说,“我家相公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可是他最近被一个很傻很平平无奇的女人所惑,我担心他,所以千里迢迢地来了。”
这句话,还在盛怒中ณ的武爷自是没听见,裴若尘却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鲫。
除了贺兰雪外,还有哪个他,会动用炎国皇室专属的焰火,向千里之ใ外的她报平安?
陆川初时露面时候的境况,现在想来,依旧惊心动魄。
最精密的布局,抵抗不了最不可抵御的力量。
裴若尘哭笑不得,在旁边暗暗着急,为伊人捏一把汗。
就像用直升飞机吊着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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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漫不经心地问。
他们再次来到贺兰雪的住处外时,时近中午。
“好的。”伊人点头,眯眯地笑。
“王上!”冷眼旁้边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劝阻道:“这里形势莫明,贺兰钦明日便会抵达绥远,我们必须ี于今日即刻离开,而且这个女子来历不明……”
拿惯了大把银票的人,自出生起就挥金如土的人,对这样的零钱,确实没有分寸。
她拿了一个ฐ小布包,将零钱全部收集了起来,然后跑到院子里,想把现在的情况对贺兰雪说一声。
伊人在闻到เ它的刹้那ว,便愈加确信了他的身份,那个认知便如一个按钮,‘啪’得一下触动了她的情绪,伊人在第一时间心满意足地抱紧他,像无尾熊一般扒拉在他身上,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找到你了。”
另一边,武爷身体一低,脚便陷到了流沙里,流沙汹涌,迅疾地埋到了他的脚脖ๆ子。
伊人不以为意,在十一的扶持下慢慢地站起来。
“崴了。”伊人实事求是、淡淡道:“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伊人点点头,“是啊。”
“可是……”伊人歪着头,似很不解地问:“你当初ม怎么เ知道我就是伊姑娘的?”
“我知道。”伊人点点头。
贺兰雪深深地望着她。
而伊人,则笨笨地转过身,一点也不优雅地,重新走开。
可是,走了没几步,她又停下脚步。
顿了顿,她又涎着脸望着贺兰雪,眼巴๒巴๒地问:“是坐轿子,不用走路吧?”
伊人点点头,一副欣欣然,仿佛几月前的模样,好吃懒做,没心没肝。
她见过更绚烂的焰火,亦没有十一的欣喜若狂。
当光亮越来越模糊,伊人才发觉:原来不是焰火的缘故,而是自己的眼眶里渗满了水珠。
喜乐่喧天。
他微微低下头,突然想起方才自己与先生的谈话。
先生问他,“要不要听先皇与息夫人的故事。”
先生说:“王上,我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炎寒很想听,他对父王与息夫人的往事好奇已久。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的回答却是,“我不想听。”
炎寒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的故事成为我的借鉴,也不想因为父王的失败而承认我的无能。对于伊人,我只想用本心去对待,无论结局怎样,那也只会是我的故事。”
这个答案,让先生默然无语。
然后,便是一声
长叹。
炎寒终究是炎寒,他不是炎子昊。
而伊人,也非息夫人。
“还望王上好自为之。”最后,老者只能躬身退下,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
也许吧,也许炎寒与伊人最后的结局,不会如息夫人与炎子昊那般,因爱生恨,化友成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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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方才的对话,炎寒兀自笑了笑,缓步走到了角门外。
看着里面的姹紫嫣红,里面的娇俏可人,里面的飘忽不定。
“炎寒。”伊人放下手,有点意外地看到了默默站在那里的炎寒。
她灿然一笑,欢快地打着招呼。
炎寒也浅浅地回以一笑,然后走到她的背后,手扶着绳索ิ,俯下身,在伊人耳边轻声道:“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想不想见?”
伊人愣了愣,然后满眼憧憬问:“你找到阿雪了?”
炎寒的眼眸黯了黯,很快恢复,他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个你想见到的人。”
“谁?”伊人睁大眼睛,显然猜不到เ。
炎寒凑到她耳边,低低地吐出两个ฐ字,“十一。”
从伊人的讲述当中ณ,炎寒能听得出来,她很在乎ๆ十一。
事实上,伊人在乎身边的所有人。
她比任何人都懒,可是比任何人都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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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伊人果然很高兴,从秋千上一跃而起,兴奋地看着炎寒,“真的是十一?”
“你自己看看。”炎寒微笑,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背后露出一个ฐ穿着鹅黄色宫女装的少女来。
鹅蛋脸,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果然是十一的模样。
只是,与伊人记忆中的形象又有点不同,似乎——似乎更像一个ฐ女人了。
从前懵懵懂懂的眼神,如今,已然成熟ງ,一眸一眼,皆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