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林城步看着屏幕，“现在挂了。”
“打错的吧？”林城步说，“或者是骚扰电话。”
“那行吧，”江承宇看了看时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要没听见你就打办公室电话，让他们叫我。”
“我是不是得说别客气啊？”江承宇站了起来。
“脸啊。”元午说。
因为不喝酒，林城步挑的几个菜也清淡，所以没多大一会儿他俩就吃完了。
又撅屁股砸了几下。
接着顺着声音他在床垫和床靠之间的缝隙里摸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没送，”林城步挺伤感，“绣了两个月，要了命了，好容易完事儿了，背面儿卡得全是线头也就算了，正面都有线头，想想就放弃了，反正送你你也不会要还会损我。”
“光明正大拍的，”林城步瞅了他一眼，“拿的单反还是，就站吧台拍的，特别光明正大！”
“就为了我有可能以身相许么？”元午又问。
“我要是没许呢？”元午也轻轻笑了笑。
元午没理他，把车窗关上了，车一开进市区，空气就开始变得有些发灰。
“我为什么不记得这东西呢？”过了一阵儿元午问了一句。
☆、第15章
我是你大爷啊。
林城步没说话，抬起头看着他，自己都能感觉到เ自己的眼神里肯定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悲痛。
元午愣了愣，看着他：“你？”
或者说元午只挑选出了他自己想记住的事，而别的是真的忘了还是强行不记得，林城步不能确定。
“你又是谁呢，你是你知道的那个ฐ你，还是别ี人眼里的那个ฐ你……你知道吗……
“我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元午回手往他胳膊上弹了一下。
“你说呢？”元午回头看着他。
窗外很静，偶尔有鱼从水面往下扎去，鱼尾带起的水声揉在午后耀眼的阳光里让人一阵阵犯困。
这种如同八十岁老头儿坐在门口，脚๐边趴着十八岁老狗一般的短暂闲散里夹杂着一堆事儿没干完但又反复安慰自己“那又怎么样”的感觉让他很舒适。
等元午把吸管从他嘴里抽走的时候，杯子里的奶茶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告诉你，别ี气我，”林城步很满足地往椅子上一靠，“要不我连这小半杯也不给你留。”
元午看着杯子没说出话来。
打了几天针，林城步感觉自己基本已๐经恢复了，加上今天元午过来，他觉得走出医院的时候挥挥胳膊就能ม飞。
“去哪儿？”他问元午。
“去1้8号，”元午说，“找江老板谈谈心。”
“18号？”林城步转过头看着他，“你是打算回去了吗？”
“嗯，有这个想法，具体跟承宇聊了再看。”元午说。
“好好好好……”林城步一连串地说，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江承宇应该已经在店里了，“过去正好能让他请吃饭。”
“吃什么饭，你现在还不能ม吃油腻的。”元午说。
“清淡点儿呗，江承宇知道上哪吃，有阵儿他减肥，把各种素食馆和清淡的地儿吃了个ฐ遍。”林城步笑笑。
从医院去18号有点儿距离，上车之后林城步琢磨着该怎么过去能少碰红灯，元午在副驾刚ธ把坐椅靠背往后放好，手机突然响了。
林城步在心里骂了一句操。
元午爷爷一进医院，他就差不多能猜到，打过电话来的八成就是元午家的亲戚。
元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接着就盯着屏幕出神。
“不要接，”林城步马上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别接别接别接……”
“昨天给我打过电å话，”元午看着手机轻轻叹了口气，“说病危了。”
林城步愣了愣，没有说话。
“你说，”元午转过头看着他，“怎么เ说病危就病危了呢？这才多久ื啊？”
“不知道，我看你爷爷年纪也挺大的了，八十多了吧，”林城步皱皱眉，“年纪大了就这样，我奶奶走的时候，早ຉ上还好好的呢，下午下床说头晕，然后就没了……”
“嗯。”元午应了一声。
手机响了一阵儿之后停掉了。
林城步觉得很郁闷，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刚有点儿欢乐，就会立刻被扫干净，他看了看元午：“你……”
元午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
他拍了拍林城步的肩，接起了电å话：“二叔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林城步没有心情去偷听，过了一会儿元午说了一句：“我就过去待五分钟็，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再找我了。”
“要去看看？”林城步等他挂电话之ใ后问了一句。
“嗯，”元午靠到椅背上，“说是就见最后一面了，去就去吧。”
“……哪个医院？”林城步发动了车子。
“一附院，”元午说，想了想又转过头看着他，“不用担心我，跟梁医生聊了这么久ื，钱不是白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