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吧，”项西翻了个ฐ身趴着，“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啊……”项ำ西把脸埋到เ枕头里，“不去，又累็又困的。”
项西偏过头看着他。
程博衍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想词儿，想了半天才继续说：“站在那里……变成……变成一个……路灯？”
第47章
他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不知道是该继续瞪着程博衍还是该把目光放到别的地方แ。
护士走了之后，他瞪着天花板发愣，腿上的疼痛他倒是能忍，之前住院头几天也是又疼又麻的，比现在严重，他也忍下来了。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的也可以忽略๓……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一口王老吉，估计都能苦出眼泪儿来。
谁都有伤疤吧，各式各样的，学习，工作，生活，感情，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有的自己感觉不到。
这是种什么感受，项西体会不出来，自己的伤捂不过来，顾不上别人的了。
看了一会儿，电å视上开始说春季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项ำ西懒โ得换台，就靠沙发上挺认真地看着。
“没别ี的看了？”程博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电视里的内容时愣了愣。
“什么？”项西愣了愣。
“你找死呢！”项西急了，顾不上现在自己要是下车直接就是用脑袋迎接钢管，一把推开了车门。
是不是特牛！
我在这里！
“你不要失望，”这人安慰他，“不是所有的失踪人口家里的人都会报案采血，特别是一些失踪时间早的，那时我们还没有开展这项工作……”
“项西。”李警官拍了拍他，没有说下去。
这会儿是上午，一眼看过去，四周连一个人都没有。
“我去问问。”程博衍快步往就在村口的一个ฐ小院走过去。
-真帅，不是我夸自己้人，是真帅，跟老头儿和小姑娘那些都不一样，可惜不能鼓掌。
快下班的时候程博衍本来想给项西打个ฐ电话，但又怕项ำ西正忙着，于是把电话打给了林赫。
主任说的了解，除了询问和查以前的记录之外，还要带着项西再回大洼里找老居民问问话。
“当然啊，”主ว任说，“你这个事派出所跟我说了，但毕竟不是个小事，还是要了解清楚，本来这个得两三天我了解清楚了情况才能ม开这个证明的，毕竟你什么材料都没有呢，现在我们对流浪和被拐人员有政策，我们会尽快让你拿到เ证明……”
“博衍吧，从小就倔，愿意自己้拿主意，他的事儿，一般我们也参与不了什么เ意见，就交朋友这事儿，这么些年就单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程伯伯笑着说，“我就估计着，他看不上别人，他这性格也不知道谁能ม看上他……这回总算是见着人了。”
正喝汤的程博衍一听这话就乐了，许主ว任都没忍住笑了：“也不能这么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你身上肯定有别人没有的好。”
再次坐进警车时，项西已经不晕也不困了，低着头一直在脑子里梳理着这些年的事，想着哪些情况提供给警察会帮助警察找到平叔和二盘。
警察会相信他的话吗，警察会把自己也抓起来吗？
“怕吵着你们讲茶，”程博衍笑笑，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今天怎么样？”
“你师父没一块儿出来？”程博衍往小路那ว边看了看。
“我啊？”程博衍突然笑了，往后靠到沙发里，“我妈一说要过来，我连我奶奶去医院什么情况都没顾得上问，那会儿就一直嗡嗡了，到现在还没停呢。”
“别的事儿不紧张，这事儿还是要紧张的，”程博衍手指在他泪痣上勾了勾，“项ำ西我跟你说，别的我不逼你，你这靠来操去的，一会儿别ี在我妈面前蹦出来就行。”
“我不进他家，”宋一说，“进个门跟要上龙床一样费劲……我走了，你别出门儿了，注意安全。”
宋一挥了挥手，转身进了电梯。
“哪首？”宋一问。
宋一挑了挑眉毛，笑着往程博衍那边看了一眼。
“亲一个吧。”程博衍突然放低了声音。
“偏瘫了？”程博衍让他说愣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偏瘫了没事，嘴又没瘫，来亲一个ฐ。”
“野餐啊？”程博衍说，“我这阵儿没怎么运动，不吃零食了，控制ๆ一□重。”
“有没有体重可控制你可以试试的，”程博衍笑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一堆病历要写，你等我电å话吧。”
“要不你也替我拿拿主意吧，”项西皱着眉，“我实在是……”
“一技之长啊，能赚钱的一技之ใ长，”项西咬咬嘴唇，边想边说，“你说，我现在什么也不会，超市这份工作，换了谁都能ม做得了，如果不是宋一，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代替吧。”
他愣了很长时间，身上的汗裹得他很难受，于是起床进了厕所洗了个ฐ澡。
他瞪着眼睛看着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直到เ清晨第一丝阳光出现。
项西迅速把笔扔到เ了桌上，跳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到เ了椅子上，眼睛还是看着地板。
“好了。”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其实真不用，”项西拿过裤子，但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这样挺好的……我现在不想动。”
但项西的声音和红眼圈太明显，他要不问一句显得太假，于是他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还哭上了？”
最后终于看到了个带bຘlog的地址，他点开了。
方寅的这个工作室的博客一打开，首先跳到程博衍眼前的就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等一下，”项ำ西看着他，“我怎么听说是你请我吃饭啊？”
“还有这样请人吃饭的啊？”项西都听乐了。
“不用麻烦张警官了，我们车在那边呢。”程博衍说，项西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被灯光衬的，感觉有些灰暗。
“那你跟你朋友回去吧，注意安全，”张警官看了看项西，“这段时间可能还会随时找你了解情况，暂时不要离开本市，要是想起什么遗漏的，或者是有什么可疑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å话，号码收好了吧？”
“嗯。”项ำ西摸了摸口袋。
宋一开着车把他们送过去拿了车，才跟林赫一块儿走了。
项ำ西一路都沉默着，程博衍也没急着问他，上车之ใ后只是把烧鹅放在了他手上：“饿了吧，吃点儿吗？”
“嗯。”项西打开餐盒，抓出一块来就放进了嘴里。
程博衍去拿消毒液的动作停下了，收回手发动了车子。
车开回楼下的时候，项西吃掉了能有半只烧鹅，手上嘴上都是油。
“上楼吧。”程博衍抽了纸给他。
项西抓着纸擦了擦手，下车之后又擦了擦车门把手：“你的手……疼吗？”
“不疼了，”程博衍笑笑，“你动作慢点儿，胳膊别用力。”
“嗯。”项西低着头。
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儿转凉，但折腾了一晚上，进屋的时候程博衍老是闻到汗味儿，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项ำ西身上的。
“我去洗……”他说了一半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