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本来挺紧张,听了这话又觉得跟程博衍说的似的,稍微放松了一些。
“出声儿不难。”胡海摸在琴弦上的手拿来了。
项西有一句没一句地给他介绍着茶山,程博衍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时不时往胡海那边瞅一眼。
项西是怎么เ得出自己能ม跟这人聊得来的结论的?都没了弟弟就能聊一块儿去了?
那怎么เ办?过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
“投吗?”项西顺ิ嘴问了一句。
“好吧,”程博衍说,“那我不管你……的屁股了,走了。”
程博衍笑着拉开房门,往外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伸手搂过他又用力亲了一口:“有点儿不想去上班了。”
“用手挤的,切开去了核然后放塑料袋里用手捏碎了再倒出来,兑点儿水就可以了。”程博衍边吃面包边说。
程博衍笑了起来:“也得分是什么东西,土豆泥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项ำ西看了半天才去洗漱了,然后准备大显身手做一杯牛奶鸡蛋。
我怕你把厨房烧了,所以还是我做吧。
“就这样,你挨着我,我蹭着你,”项ำ西笑笑,“我在大洼里的时候,总有一只猫在门口墙上晒太阳,我就特想抱它,靠在它身上……”
“它根本不理我,”项西嘿嘿笑了几声,“就是喜欢那种感觉,毛绒绒的,特别亲热地挤在一块儿,猫啊狗啊,小时候就喜欢,但我们那ว儿都是流浪猫狗,怕人,摸都不让摸,就后来我捡了只狗,跟我还挺亲的,让摸……但是让二盘吃了……”
“报警?”项ำ西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瞪着他。
项西没有说话,他对警察深深的恐惧让他对程博衍的话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想说我去给你家搬空了啊。
还想说……
“我的胃比较随性,”程博衍转身回了客厅,在客厅里唱了一句,“想吃就吃,吃得嚣张……”
牛奶到เ底要加多少他最后也没弄明白,就估计着加了小半盒,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出牛奶味儿来,反正他之前舔了一下,没舔出个所以然。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行了,别ี发疯了。”程博衍叹了口气。
“现在说你的呢,想好了没啊?”程博衍看着他,伸手在他头上抓了抓,“别笑了。”
“你那条疤没多大。”程博衍说。
他连个小学生都没混上的人听着大学里的事儿感觉跟听说书的似的。
按说这两天他说了要请程博衍吃饭,程博衍也说了有空会给他打电话,但那天说完晚安之后程博衍就没再联系过他,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程博衍忍着笑,继续慢慢数着,过了几分钟,项西那边没了声音。
估计是睡着了,程博衍又听了一会儿,就这还说睡不着呢,他笑着挂掉了电话。
“哦忘了,”程博衍笑了起来,“刘ถ江啊,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你俩都不讲究,”程博衍说,想想又啧了一声,“他比你还不讲究。”
唏里哗啦的水溅到了程博衍裤子上,他往旁边让了让:“洗个脸跟打仗一样。”
“还知道这句呢?”程博衍笑了。
“您稍等一会儿,”程博衍对这人说了一句,拿过项西的病历,飞快地写着,又拿了张单子写了递给项西,“去拍个片。”
程博衍跟了出来拉住他:“有钱么?”
“哦。”项西应了一声,低头准备把手上吊针时贴着的小纱布扯掉。
“这也拍?”项ำ西撕掉纱布,他看了看,按了挺长时间,针眼儿都看不清了。
他自己从来没一次做过这么多菜,磨磨蹭蹭忙活完的时候粥都煲好了,项西吃东西口重,他又比平时多放了些盐,感觉自己这么เ费劲做出来的菜在味道上应该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叹了口气。
程博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能说上话的,唯一的“正常人”,想要摆脱过去的生活,想要迈出正确的那一步,他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没事儿,”项西揉揉鼻子,扯着嘴角笑了笑,“大不了回自助银行去。”
“……啊?”项西坐着没动,送回家?送回哪儿啊!上哪儿找个家让程博衍送啊!这要让程博衍知道自己连个落脚๐的地儿都没有,还能相信自己的话保管坠子么เ!
“我明天再走行吗?”项西抬起头说。
早知道多昏迷一会儿了,这醒了也太难受了!
从平叔脖子上拽下来的那个翡翠如意,如果在程博衍那里还好,可是……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直攥在手里?有没有掉在草堆里?掉在路上?掉在停车场?
“丫ฑ膀子被你卸了?”项西从小到打架被打看人打无数次,这么เ干净利索迅速地就把人膀子给卸了的还是头一回见,顿时有些兴奋。
“哎,哥!”项ำ西往歪嘴屁股上蹬了一脚๐,一拉车门跟着也上了车,“你牛逼啊!骨科医生就是不一样啊,卸得真专业……”
“还骨科大夫呢,”这人一边拉着裤ไ腿一边不急不慢地说,“你们骨科碰到过被撞成这样了都不疼的神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