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接电话啊？”项西的声音不是很有精神，懒洋洋的，“我打了这是第四个了。”
“哎哟你去了趟非洲吧，这水喝得我都能ม听见了，”项西啧了一声，“一点儿也不符合您平时优雅的形像。”
“买支什么圆珠笔签字笔不就行了吗？钢๐笔这么贵，用着还麻烦。”项西一想到还要灌墨水就觉得很费事。
“我这种就会写数字和自己名字的人感觉不出来啊，”项西看看手里的钢笔，倒是很漂亮，但一看就跟自己不是一伙的，“我用签字笔也行啊。”
“只要不是收银，会说话就行。”宋一说，明白了程博衍的意思。
“你先拉，”宋一笑着说，“收银也没什么难的，就那点儿东西，真要学，有几天也会了。”
这种把自己้的东西放到该呆的地方的感觉很奇妙，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衣柜，在程博衍那儿他也只是把外套跟程博衍的一块儿挂在客厅的柜子里。
小铁盒他没往里放，还是放在包里，这些小破烂他得随身带着。
醒过来的时候程博衍已经出门了，桌上放着粥和包子，平时都只有粥，今天大概是因为他要面试，所以给他加了餐。
打车去。
“智商都烧没了还没烧呢？”程博衍站了起来，“发烧又不是只烧脑แ门儿，你手跟脑แ门儿一样烫呗。”
“你先躺会儿吧，我去弄饭，许主任给的菜谱，瘦肉粥和蜂蜜蛋花羹。”程博衍往外边走边说。
“哥，谢谢你。”项ำ西抱着背包，偏过头看着窗外说了一句。
“谭小康是以前我在……赵家窑的邻居，”项ำ西咬咬嘴唇，“我这回出院不是没地儿去么，碰上他了，就暂时住他那儿，他给我介绍到风波庄去的。”
“行！”项西赶紧点头，“行行行行！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你……”项西愣了愣，“咱市里有没有十佳正直好青年评选啊，要有的话年年都得有您一份吧！”
“这孩子醒了啊，”旁边有人说了一句，“哎帮按个铃叫护士来，他醒了呢。”
两条腿跟要起飞了一样被吊在空中。
“你找死呢！”项西急了，顾不上现在自己要是下车直接就是用脑袋迎接钢管，一把推开了车门。
项ำ西趁机跳下车，拿车门往那人身上用力撞了一下。
瘸腿？程博衍盯他腿看了几眼。
“我看看。”程博衍说着走到了那ว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跟前儿。
犹豫之间，突然看到了项西光着的两条腿，他愣了愣。
项西的腿很直，也很长，因为有点儿瘦就显得更长，盯着看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裤ไ子呢？”
“哎！你出来了啊？”项西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裤子我脱了啊，我要穿着在外边儿逛了一天的裤子坐这儿你不得拿消毒液ຂ淹死我啊。”
“我给你拿条裤ไ子。”程博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进卧室去。
“别拿了，就这样吧，我来一次你拿一条啊，穿过了你再嫌不干净不要了送我？”项西声音里带着鼻音，“我下回再来自己้带裤子。”
“不送你，洗洗就行。”程博衍进卧室拿了条裤子出来扔到了项ำ西身上。
“其实真不用，”项ำ西拿过裤子，但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这样挺好的……我现在不想动。”
项ำ西的话说到เ一半声音就又低了下去，程博衍没说话，倒了杯水拿过去放在了电脑แ桌上，很注意地一直让自己站在显示器背面。
但项西的声音和红眼圈太明显，他要不问一句显得太假，于是他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还哭上了？”
“看黄网呢。”项西张嘴就说，说完又揉了揉眼睛，然后冲他咧嘴笑了笑。
“黄网评选aທ|v十大感动女|优吧？”程博衍说，“看你感动的。”
“操，”项西低下头，想想乐่了，乐了两声之后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哥，我跟你说件事儿。”
自从跟项西说过程博予之后，项西再也没叫过程博衍哥，现在猛地这一声哥叫出来，程博衍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什么事儿？”程博衍问。
“就那个方แ寅，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摄影师，”项ำ西看了他一眼，把腿缩到เ椅子上抱着，下巴๒搁膝盖上，“他之前找过我，说要拍个什么เ专题，想拍我。”
“嗯。”程博衍走到他身边，靠着桌沿看着他。
“我本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后来他说给钱，一天五十，我就……答应了，”项ำ西又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了眼皮，“拍了一段时间了，他……就跟着我拍。”
“然后呢？”程博衍轻声问。
“他今天突然跟我说，让我看看那些照片，”项西说到这儿声音又开始有些发颤，顿了顿才往屏幕上看了看，“我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