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要不要,让我等信儿呢,”项西笑笑,眼神里有些期待,“是个水果店,找晚上看店的人,我觉得这个我应该能做。”
“我就不该去医院,没去的时候我就没觉得我病了,”项西小声啧了啧,“结果吊完那ว几瓶水我现在就觉得全身没劲,热乎乎的难受得很。”
“等等。”项西停下了,低头在包里翻着。
他拿了几张出来放在了门边的小茶几上,看了谭小康一眼:“这几天的房租水电,我估计着差不多。”
“我也没让你马上还钱,”程博衍叹了口气,“你给我写个ฐ欠条就成。”
程博衍没说话,他并不是不在乎这钱,不是小数,他不可能就这么白送给项西,白送了四千已经够圣洁的了,但他也不想让项西用那个坠子来抵押,这种来路不明又价值那么高的东西实在太没谱了。
抠一下吧……抠不……抠出来了。
不过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没有失忆,屋里亮着灯,蓝白相间的柜子和门。
就在犹豫的这几秒钟之间,那人居然举起了手里的棍子,对着车窗砸了过来。
“八百。”程博衍说了一句。
走过去之后程博衍看出来不是喝多了的,急诊门口的椅子上低头坐着个人,三个人围在他身边嚷嚷着。
“我说了不给钱吗!”男人也吼着,“骨折是骨折了,我知道折成什么样了啊,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吗!”
“是么?我还知道wbo呢。”项西有些得意地说。
“你还看拳击?”程博衍笑着问。
“……嗯。”项西点点头,其实他不看,馒头爱看,他俩上网吧的时候,馒头经常看,不过他不想再提馒头,提了犯堵。
短暂的跑题之后,两个ฐ人都没再说话。
沉默了挺长时间,程博衍把最后一口酒喝掉,手指在杯子上轻轻弹了两下:“不让动那个坠子,也是这个ฐ原因吗?”
“嗯,”项西拍拍腿,“就这么点儿证据,总要留着吧,要不莫名其妙跑来个人要滴血认亲,谁会理啊,你说是不是?”
“是,”程博衍看着他,“不过现在你不用遮了,现在没人说你这痣不吉利。”
“习惯了,”项西摸了摸创可贴,“这东西不在脸上不踏实,我刚就是睡一半一摸脸,没摸着就吓醒了。”
“睡吧,你现在这病需要多休息,别熬夜了。”程博衍说。
“还有么?”项西指指他面前的杯子,“我喝一口。”
“你一个肺痨鬼,还想喝酒?”程博衍挑了挑眉。
“哎,”项ำ西站了起来,往书房里边走边叹气,“好惨,这肺痨鬼还是个腿里有钢钉的瘸子……”
项西的生命力的确很强,虽然瘦,但身体却恢复得不慢,头两天发烧有些反复,第三天开始就活蹦乱跳了。
中午程博衍查完房回到เ办公室,有人在门上敲了两下,他回过头,看到项西站在门外:“程大夫。”
“怎么เ跑这儿来了?”程博衍笑笑。
“我去门诊了,没看到你,估计你在住院部呢,”项西走进办公室,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午饭。”
“你自己吃就行,怎么เ还给我买?”程博衍有些意外,“今天针打了?”
“打完了,又给我开了三天的针,”项西把手往他眼前一晃,“我感觉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打了吧。”
“听医生的,让你打就打,单子给我,我一会儿去交费,钱你先欠着我的,”程博衍打开饭盒看了看,红烧肉焖饭,“债多不压身嘛。”
“程大夫,”一个护士在门外叫了一声,“今天中ณ午吃什么啊,订饭啦。”
“今天别订我的了,”程博衍说,“我这儿有饭了。”
“哟,有人送饭了啊?”护士看了项西一眼,笑了起来,“这不是项西吗?来报恩啊?”
“是啊。”项西笑着点头。
程博衍出去转了一圈,从护士站拿了两ä盒牛奶回到了办公室,递了一盒给项西:“喝吧,一会儿回去休息。”
“我下午能出去转转么?”项西问,“今儿不冷了,也没风。”
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别转太久ื。”
“嗯,那我走了。”项西拿着牛奶挥挥手,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两天来医院打针的时候,项ำ西在离医院两站地的地方看到一个ฐ社区的公告栏,上面贴着很多的纸,看着像是招工信息,他打算过去仔细看看。
前几天的水果店一直没有再联系他,他早ຉ上打了个电å话过去问,结果人根本不记得他,只是跟他说已๐经招到人了。
就坐那儿看店的工作居然都轮不上,项西觉得有点儿失望。
不过程博衍说过,动了就不在原地了,所以他没有多想,继续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