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丰富的联邦探员立刻๑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接着说，关于目标的范围与限制ๆ，我想这跟留下的棋子有关，是吗？三个小兵，一个骑士。”
里奥深深地皱起眉。尽管还处于推测或者说想象的层面，但如果李毕青的结论正确，fbi这回遇上的无疑是最难对付的那种凶手：有专业的杀戮知识、丰ถ富的杀戮经验、犀利的杀戮手段，还有一颗全然无视生命、冷硬如坚冰的心。那些酗酒嗑药或是童年扭曲了的普通杀人犯与他们之间的差ๆ距，简直就像野猫与孟加拉虎一样，虽同为猫科动物，攻击性与危险度上却有着天壤之别。最麻烦的是，在数量上还得乘๖以二。
“我以为可以先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再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罗布郁闷地说，“为了奖励我们又抓到了一名连环杀人犯。”
“多少？”罗布问。
“还是我来问吧。”审问室的门被推开，两名身穿深色西装的白人男ç子走进来，在特里维发作之前，掏出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fbi，刑事调查部，里奥？劳伦斯，这是我的搭档罗布里？赛门。”
“的确目前还不在我们管辖的范围内，不过，或许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黑发墨蓝色眼睛的联邦探员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顺手拉开椅子坐下来，后一句话换成了流利的汉语：“比如说，更好的沟通方式。”
“我现在有种小时候放风筝的感觉了，”罗布把照ั片还给里奥，遗憾地耸耸肩，“风筝在天上飞啊飞，我们在地面追啊追，怎么เ也追不着。”
罗布最怕看到เ他这种与全世界的罪恶不同戴天的神情，这让他那ว与某个以扮酷著称的电影明星肖似的英俊五官染上了严å峻刻薄的阴翳。
“这么说，两个凶手是根据对弈的吃子，来选择杀人的时间与目标？”
“完全正确。而且，我怀疑这不是一局普通的对弈，于是让人编了个ฐ程序，把吃子情况代入国际象棋的棋谱大全，果然找到เ了最为吻合的一局——是那ว场著名的深蓝之战！”
“什么之战？”里奥对国际象棋并不热衷，不解地问。
李毕青解释道：“是1้997年5月1้1日，国际象棋顶级大师卡斯帕罗夫，对抗imbຘ超级电脑‘深蓝ณ’的第六局。在这关键性的一局中ณ，具有强大计算能力的电å脑战胜了人脑的智慧，令卡斯帕罗夫彻底败北。两ä个凶手选择了这一场历史性的棋局，作为ฦ对抗的平台，可谓是含义深刻，我们可以引申一下：人脑与电脑之ใ战，天然与人工ื之ใ战——冷兵器与热兵器之ใ战，白刃格斗ç与机械火力之战！发现相通点了吗？”
里奥立刻抓住了关键：“所以枪击案留แ下的是黑棋，因为白棋吃掉了它，执白棋的凶手执着于用热兵器显示他杀人的手段与能力，而执黑棋的凶手则ท热衷于在吃子后用冷兵器杀人。这两个人观念不同，所以互相较劲。‘这不是普通的连环凶杀，而是白方与黑方之间的游戏；是冷兵器与热兵器的较劲；是两个ฐ杀手以城市为ฦ棋盘、人命为棋子的博弈！’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
“就是这个意思。现在的问题是，棋局还未终结，根据那ว一战的棋谱，后面还有三个吃子，分别是白骑士、黑皇后和白城堡，如果凶手没有擅改棋局的话，下一个被吃的白骑士，是白兵后的第四步，时间上算起来，就在今天！”
里奥猛地踩下刹车，在刹้车片尖锐的啸叫与险些打横的车身中ณ，他咬牙说：“今天！第七个受害者！会是谁？”
“很遗憾ย，这个我推测不出。”手机另一头传来李毕青低落的声音。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里奥安慰道，“不用考虑如何阻止，抓捕凶手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只要继续分析、推测就好。”
“嗯。”华裔ศ男孩用软糯的鼻音应了一声，又接了句：“里奥……小心点。”
“放心，我会的。”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关切之意，联邦ะ探员柔声回答，然后挂断了通话，重新发动车子。
继续行驶几分钟后，车身后方突然传出“轰”的一声响，里奥随即感觉车身抖动着向右倾斜，几乎把不住方向盘。
爆胎了，这种乡下的碎石路真是见鬼。他在心底暗骂一句，脚下反复轻踩踏板，收油减挡将汽车缓慢停到路边，开门下车查看情况。
果然是右侧后轮爆胎，他弯下腰检查轮胎，在看清那些扎进橡胶ด的三角形铁锥时，心头凛然一跳：这不是意外事故！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在这电å光火石之ใ间，他的手指已插进外衣，一按快拔枪套的弹闸，摸出枪柄——但仍迟了一步，脚踝仿佛被一双钢钳紧紧夹住，猛地向后拖拽，重心失衡下身体整个向下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