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品言轻松的语调,苏清放下心中大石。这才是周品言,一贯轻浮又不负责任……做了这幺多年朋友,苏清希望周品言能保持着自我,就算这种性格会招来非议,但苏清宁愿周品言当个浑蛋,也好过付出真感情然后受到伤害。
你怎幺突然开窍?苏清问道,之ใ前看你的表现,像是要跟梁乐礼同生共死似的非他不可。
小男孩从苏清背后探出头来,怯生生道:周叔叔好。
周品言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一定想要看好戏吧?难道不怕我破坏他的家庭?
副机长一见到เ周品言的瞬间,脸上露出警戒。他退后两步结巴道:是、是啊……
不过就算习惯,心中还是会有些不爽。周品言奸险笑道:副机长,请您小心不要在街上落单……否则会遇到色狼的喔。
机长示ิ弱并不代表周品言可以趁虚而入,他知道这是机长对他最后的慈悲。
一想到这点,就让周品言胸ถ中涌出一阵阵无法遏止的心酸,他也只能喝着酒,希望能让酒精补满空洞。
微醺的两人离开酒馆时已近中ณ午,法兰克福活力的一面在渐多的人潮中慢慢展现。
他们沿着美茵河畔走着以驱散酒意,十一月底这时,正逢法兰克福一年一度的圣诞市集开始,远远的都可以看见罗马丘广场三十公尺高的圣诞树和万头攒动的盛况,一排排的摊贩散发出食物的香气,琳琅满目的圣诞装饰品也一车车的载进广场。
距离不过数十公尺的河畔,却又是种仿佛与世隔绝般的沉静气氛。
大白天的时候就喝得醉醺醺的,这样似乎ๆ不太好。周品言呐呐说道。
那里……梁乐礼举起手指着那ว些摊贩,我想应该少不了酒精类饮料。
周品言笑出声,然后抬起头看着依然灰色的天空,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温热气息瞬间变成白雾,视野一片朦胧。远处传来沉重悠远的金属声音,是圣尼古拉教堂的钟响。
我突然觉得,德国真是个很美的国家。周品言开怀道。
周品言脸上欣喜交杂着落寞,梁乐礼一切都看在眼里。
8
坐车回到旅馆,从大厅直到四楼他们房间都悄声无息。一般的游客此时在外观光,而疲累的机组人员们也尚在沉睡之中,只有手脚俐落的客服人员安静地进行打扫工作。
走出电梯的右手边是k航机组人员的房间,周品言的房间在靠电å梯旁的地方,走廊最底端则是梁乐礼ึ的房间。
机长。周品言走到房门口时停下说道,谢谢您不计前嫌陪了我这幺久。
梁乐礼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继续走。
周品言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以后就没有走在机长身后的机会了。
机长!周品言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梁乐礼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着周品言。
周品言走上前去,难掩心中失落地对梁乐่礼ึ道:机长,我……
梁乐礼微微蹙起眉头。
我仔细地考虑过了……周品言强忍着几乎ๆ就要倾泻而出的情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空虚将力气全都抽干了,他双手微微颤抖,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您一起飞行了。从今以后,我会完全退出您的生活。
梁乐礼一时之间似乎不太能理解周品言的话,从字面听起来像是……
见着梁乐่礼的表情,周品言硬扯出个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凄惨。
我想早点离开,回老家休息一番再找工作,硬是赖在这里也不是好方法。其实一个月的薪水也没多少……所以,您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存在变成您的负担。
周品言说完,跨上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
所以,最后……
周品言试探性地轻轻拥住了梁乐礼,察觉到เ他虽然身体僵直但并未挣扎,于是周品言便收紧了双手,将梁乐礼纳入他怀里。
这个拥抱像是要将梁乐่礼嵌入身体里似的,用力得几乎让他窒息,但周品言的手却软弱地发颤。
梁乐礼早ຉ已过了会为了甜言蜜语而心动的年龄,但紧闭着的心房还是在脆弱的时候遭到入侵,应该平静无波的水面涌起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