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来了。”
“太后醒了么？”
在这篇短短的后记里，我不能不提到เ与父亲患难与共。相濡以沫近7๕0载的母亲。母亲无愧是父亲的忠诚伴侣和贤内助。早在1้95๓7年的那场政治风暴中，父亲因敢于说真话而被错划为ฦ“极右派”，母亲忍辱负重，仍一如既往地鼓励、支持父亲将来一定要写出《李自成》断言“欧洲已响起幸福的丧钟”，社ุ会改革的关健在于“尊重，重新า点燃了父亲对未来的希望之光；60年代初，即在父亲摘掉“右派”帽子后，为保证父亲安心创作，解除后顾之忧，毅然辞去她所热爱的职业教育工作，来到父亲身边，成为家庭主妇；在她花甲之ใ年，学习打字，用已迟钝的双手，起早贪黑，用老式打字机一个字一个字，为ฦ父亲敲打出了二百多万字的书稿；在“文革”初期抄家风正盛时，是母亲与姜弘、周勃同志一起冒着风险把部分二卷手稿藏匿在朋友家楼ä顶的隔层中，而免遭劫难。直到七年前母亲突发中ณ风，操劳辛苦了一辈子才算得以“休息”。父亲患病前，每日都不时来到病榻前久坐，拉着瘫痪失语的母亲的手，常常含着眼泪深情地对儿孙们说，一定要侍候好你们的母亲、奶奶，没有你们的母亲、奶奶，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就不会有《李自成》……有时候，竟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父亲有这样一位伴侣，我有这样一位母亲，怎么不令人肃然起敬。如果说《李自成》为ฦ祖国的文学事业树起了一座丰碑，那么碑上应该有许许多多人的名字，上面也应该镌刻๑上我母亲的名字：王梅彩。
姚海天
“皇爷，皇爷……”
片刻之间，敌船已经来得很近。两位选侍纵身跃人江中ณ。剩下一位选妃大哭，尚在迟疑，只听李自成在岸上厉声喝道：
许多人都感到诧异，但又不能不相信，也有人认为是军师又出的什么เ花样，正不知是不是要跪下恭贺，忽然看见刘ถ宗敏已经跪下，大家只好一起跪下。刘宗敏说：
他首先喊了一声“万岁”，众将领也就跟着一起山呼万岁，然后叩头起身。宋献策又跪下说道：
“太好了！果然是山川险固，控扼南北！”
宋献策自然也有同样的忧郁๗，但是他总想促使李自成重新鼓起当年那种奋发有为、百折不挠的精神，率领众将士在此地破釜沉舟一战，挫败敌人锐气，争取喘息机会。他深深知道，倘若再败，退出武昌，就可能ม溃不成军，大顺朝就彻底完了。所以他尽量摆出一副从容的姿态，用同往日一样老谋深算的语气说道：
“好吧，就听你们的，我去走这一遭。然而没有用处的，日后你们不要说我不智就是了。”
“目前因侯爷大军到เ此，九江士民惊骇万状。恳请侯爷严å禁士兵人城，保此一方生灵才是。”
晋王朱求桂站在阶下，仍旧咬定以前的供词，说这个少年他不认识，确非真太子。太子又驳辩他说：
晋王说：“我在流贼军中见过太子，模样并不像你这样。太子已经死于乱ກ军之中，绝不是你，你是假的。”
多尔衮忍一忍，抬起头来定睛向小博尔济吉特氏望了一望，微微笑着说：“商议的时候，有人说，皇上幼小，虽是我的侄子，也同亲生儿子差不多……”
多尔衮说：“刚才我进宫的时候，得到禀报说，崇祯的太子已经捉到了。”
“这案子范学士知道么？”
“你下去吧，在狱中严å加拷问，务要问出他的真实姓名，还要问他都联络些什么เ人物，在朝中ณ有没有联络什么人。”
李侔问道：“皇上倘若当面问起来，你如何答复？看起来这题目是非做不可的。”
“这奏本上不必详言，只说我回河南以后，看了河南的真实情形，再迅速条陈方略๓，以释陛下之忧。”
“刚才紧急召集大家，有的刚吃过晚膳，有的没有。现在各自回营休息，准备明日大战。至于如何杀敌，自有主ว管的权将军、制将军分头下令。现在，各归本营！”
李自成在吃饭时候看见众位亲信将领和军师的神情都很沉重，心中ณ十分清楚：第一，对明日的作战并不乐观；第二，刘宗敏和宋献策为他的安全起见，本来都希望他今晚月出之前，驰回燕京，而他却改变主意，决定留แ下，明日立马在岗头观战，违背了刘ถ、宋二人的意见，也使李过等不能放心。他愈是清楚明日大战的不可乐观，愈要亲自观战，借以鼓舞军心。在沉默中用过晚膳以后，他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启奏皇上，方圆十里以内的老百姓都逃光了，荤素菜全找不到เ，除非明天能ม够攻开山海城，否则两天后连这样的伙食也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
“啊，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复平西王，唐通兵力很小，无足重视。但平西王差ๆ人前来禀报，足见对大清具有忠心。唐通倘若从九门口前来袭扰，我前进大军自然会立即派兵剿灭。至于山海ร卫西郊大敌，嘱咐平西王务加小心，不可使流贼得逞。倘若李自成猛攻山海卫西罗城，情况真很紧急，本摄政王已经对豫亲王多铎与英亲王阿济格——他们都在前边——有过交待，可由平西王请两亲王率两ä白旗精兵进关，决不会使流贼得逞。倘若李自成并不攻城，西罗城也很平安，今日满洲兵到达后就在欢喜岭扎营休息。明日本摄政王自有消灭流贼良策。你赶快回山海关去吧！”
李豪叩头以后，随即退出御营禁地，到二十丈外的大树下找到随来的两名骑兵，飞身上马，向山海关疾驰而去。
“向前后传，摄政王爷令旨：大军加速前进，明日赶到山海城下，一战杀败流贼！”
多尔衮的思绪又回到即将与李自成展开的大战上。他抬头望望天上的皎洁明月，在心中ณ问道：
王瑞芬立刻๑奔回寝宫，将窦妃接来。窦美仪按照ั礼仪，跪下叩头。李自成命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说道：
窦妃站起来说道：“陛下对罗虎义属君臣，情同父子。为君的能如此关怀臣下婚事，自古少有。臣妾尚且深为感动，费珍娥在出嫁前蒙皇上亲切召见，受此雨露深思，定会感激涕零。”
李自成又对窦妃说道：“你是娘娘，应该给费珍娥一些陪嫁之物，如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首饰之类。民间叫做添箱，在你就叫做赏赐。你想赏赐什么，命王瑞芬告诉传宣官，吩咐宫内大臣吴汝义，他就替你办了。孤心中明白，你很关心费宫人的婚事，理应赏赐从优！”
窦美仪回到东暖问，心情有好一阵不能平静。虽然事情已经证实了皇上使费珍娥同罗将军婚配，使她不必再担心有一位十分美貌的才女日后在大顺ิ的后宫中会同她争宠，但是皇上处置这件婚事如此急迫，必是又出了什么军情大事，等不到เ登极之后。她一则挂心国事，二则她正是青春年华，不料又遇上独眠之夜！她没情没给地在牛角宫灯旁坐了一阵，然后由贴身宫女服侍她卸了晚妆，上了凤榻，而玄武门恰巧传来了四更的鼓声。
“捷轩，武将们有何主张？”
“武将们都主张讨伐。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林泉有何意见？”李自成又向李岩问道。
李自成又问刘ถ宗敏：“捷轩有何主张？”
1拶——音zan,是一种酷刑é刑具，此处作动词用，用绳子穿五根小木棍，套入五指，收紧绳子，极其疼痛。
六政府的大臣们纷纷起立，毕恭毕敬地说一些颂扬的话。对于拷掠追赃的严å重失策，没有敢说一句谏阻的话，大家不仅害怕违背新天子的“圣意”，也害怕触怒了刘宗敏。还有一层，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大顺朝众多武将们的心愿，而李自成是依靠大小武将打下江山，所以他不能不顺应大小武将的意愿而作此决定。往日不说，自从崇祯十三年以潜伏陕南和鄂西山中的不足一千人马由浙川境奔入河南，几年来到处攻城破寨，用抄没贪官劣绅和富家大户的银钱财物充作军饷、政费，并用一部分粮食和财物赈济饥民，这已经形成了大顺军中的一贯政策和习惯思路。如今虽然已经占领了数省之ใ地，但生产并未恢复，到处饥民载道，纵然建立了新朝，但用费更大，筹款方แ面仍然不能不遵循旧规，所以进北京向明臣大张旗鼓地拷掠追赃，势在必行，无人能够谏阻。牛金星身为ฦ开国宰相，心中何尝同意，但对此不敢多言。宋献策和李岩在西安时曾经谏阻过这一决策，但是不惟无效，反而惹李自成面露不悦之ใ色，如今自然在御前会议上缄口不言。李自成听了大家颂扬的话，感到颂扬他“德比尧舜，功过汤武”，有点过分，但心中还是舒服。他含笑望着大家说：
费珍娥回答：“亡国宫人费珍娥。”
吴汝义问道：“你为何冒充公主ว？”
李岩和吴汝义แ说了声“领旨！”向他恭敬地行了叩头礼，然后退出。虽然李自成明白叩头下跪是任何臣工对帝ຓ王的应有礼节，但是他仍然有一点不很习惯，不自觉地对他们拱手还礼。
“父皇，午膳准备好了，要用膳么？”
“在院中等候多时了，不敢贸然进来。他请儿臣启奏圣上，有旨方แ敢进来。”
双喜叩头退出片刻๑，王长顺在院中ณ将衣冠整理一下，脚步轻轻地进了暖阁，在李自成的面前跪下叩头，说道：
崇祯正在想着今日李自成可能ม大举攻城，可能城破……所以不但没有听见御前牌子请用早腊的话，甚至没注意这个太监跪在他的面前。等太监第二次请他去用早膳，他才心中明白，摇头说：
太监一惊，怕自己้没有听清，正想再一次请皇上去正殿用膳，但见皇上心情极其烦躁地挥手说：
崇祯不由á得握住魏的一只手，语调真挚地说道：“倘若蒙上天与祖宗保佑，北京平安无事，事定之后，朕将封你为贵人，使你永享富贵。”魏宫人当崇祯握住她的一只手时，由于事出意外，不觉浑身一战，又听皇上说出了这样的话，赶快挣脱皇上的手，跪地叩头，颤声说道：“叩谢皇恩！”此时此刻，她一方แ面感激“天语恩深”，一方面也明白已经晚了，认为是命中注定她不能受封，只能以宫女身份为ฦ皇上殉节。所以在照例叩头谢恩之后，小声地呜咽痛哭。崇祯明白魏宫人的伏地呜咽包含着即将亡国之痛，也跟着叹息洒泪。但是他不愿使太监看见，有失皇家体统，便将魏宫人拉了一下，小声说：
魏宫人又叩了一个头，从地上起来，以袖揩泪，仍在断续哽咽。正在这时，新承钦命任京营提督、总管守城诸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进来。他先向魏宫人使个眼色，使魏回避，然后将崇祯给吴三桂的手诏放到เ御案上，跪下奏道：
李自成不觉动容，轻轻点头，向群臣问道：
兵政府尚书喻上猷回答说：“臣在明朝，曾备位言官1，除参与早朝之外，又数蒙召对，或在平台，或在文华殿，故对文华殿略知一二。文华殿为紫禁城内一处重要宫殿，在左ุ顺门之东，东华门内不远。文华殿……”
洪承畴同范文程拱手相别ี，各回自己公馆。范文程猜到睿亲王的用心，一定是等李自成攻破北京之后，才让洪承畴看两年前一个潜伏在北京城内的细作抄回的这份文件，更觉得睿亲王真是智谋、聪明过人，不禁在心中ณ绽开了一股微笑。
“这真是丈二和尚，令人摸不着头脑แ！”
高夫人摆摆手，说：“听我的话。目前这危急时刻，我决不能走；走了，胡人也绝不会让我活下去。从明朝崇祯年间开始，大家都说我多么懂得打仗，多么有办法。如今他清朝皇帝又怎肯对我放心呢？他怕我活在人世，大顺的旧ງ部还会暗中找我，他们的日子就会不得安宁，所以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自己也不会偷生人世，对不起先皇帝，对不起大顺朝的阵亡将士，也对不起明朝的隆武和永历两位皇上。你们不要糊涂ิ了，下去安排去吧。什么人愿意走，该带什么เ东西，如何把眷属带出去，这都得安排一下。出去吧，让我清静一阵。”
过了一阵，李来亨带着一群年老的将领，又来恳求高夫人答应出去。他们说，一定要同胡人讲好，不准暗害高夫人，要不然就一个ฐ也不投降，同胡人血战到底。高夫人又一次拒绝他们，并且责备他们不该作此胡想。
他们出来后，一个李来亨最亲信的大将偷偷地向他问道：“国公爷，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我们太后了吗？”
李来亨凑近他耳朵说：“一年前我就知道会有今日，已经做了安排，但今天还不是说的时候。这事我从来不许泄露出去，连太后左ุ右的人全都不知道。到เ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用那个办法救太后出去，叫她安享余年。”
这位心腹大将悄悄问道：“国公爷用的是什么计策？”
李来亨看他一眼：“此事绝密，你不要问吧。”
这天午夜时候，李来亨听说高夫人还没有睡，怕她年纪大，过于疲倦，就来到高夫人住所劝她安歇。当他进去时，高夫人同慧英正相对坐在灯下，神色怆然，默默无语。看见他进来，也没有理会，他也不敢张口说话。他只是在灯下发现高夫人突然衰老了，衰老得出人意料é，脸上充满着极度的疲惫和痛苦之色。在他的记忆中，像这样的情形曾经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十八九年前，高夫人同他爸爸李过、舅爷高一功率领人马到了松滋一带，忽然得到เ禀报，说先皇帝在九宫山下被害。全军大哭。那时候他看见高夫人突然问老了，虽然不过四十岁年纪，可是就像五十岁的样子，那么เ忧伤，几乎不能支持。第二次是从广西来兴山的路上，遇着孙可望的伏兵，混战起来，打了几天，高一功阵亡了，原来带着他爸爸李过的棺材，也失落了。突围出来后，高夫人看到身边许多将领都没有了，老弟兄剩ທ下很少几个，还大多带着伤，流着血，她又哭了。如今是第三次，李来亨又看见她突然老了，变化非常厉害。白天当她来到九莲坪时还没有这么老，而现在忽然老了，头发好像也白得多了。他心中ณ像刀剜一般刺痛，小声说道：
“太后，夜已经深了，你同忠婶娘休息去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太后主持呢。”
高夫人说：“你来了很好，我正有话要对你说。”
李来亨说：“请奶奶吩咐。”
高夫人说：“今日幸而我及时下山，来到九莲坪，避免了一场大祸。你自己当家做主，已๐有七八年了，可是在紧急时候还是不能考虑周到。今日众将会议，商讨大计，有人打算出降，你就忍耐不住，想动武。你没有想到，这恰好合乎胡人的心愿，他们正巴不得我们自家窝里先杀起来。何况，如今大兵压境，内无粮草，军心不可能还像以往一样。倒不如愿走的就让他们走吧，留แ下的能够一心一意同胡人打仗，如果硬把愿降的留下，等到胡人攻寨时，他们竖起白旗，整个寨子就没法守了。这不是动武的时候。好合好散，不看今日，多看昨日，以往二十来年，这些人都在闯字大旗下边，出生人死，立过功劳，纵然没有立过功，也吃了不少苦。今日就让他们走吧。还有那ว些妇女老弱，留下白白地死在九莲坪寨中，对我们也没有好处，何必呢？让他们都走吧。你今日心也太窄了，几乎出了大乱子。”
李来亨说：“奶奶说得很是。孙子今日一时忍耐不住，几乎互相残杀。”
高夫人说：“你知道就是了。你走吧，我同你忠婶娘也要赶快休息，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上午巳时不到เ，清方的劝降使者果然来了。一个是高夫人的本家侄儿高守义แ，现任辰常道总兵，这次也是前来围攻茅庐山的一个重要将领；另一个ฐ是李国英手下的文官，候补道衔，姓陈。他们只带了二十名亲随。
当他们进人九莲坪寨中时，从寨门到寨内站了很多兵将，十分威武。李来亨坐在他的国公座上，没有出来迎接，由他的中ณ军总兵带着使者进去见他。这使两名使者心中ณ略为感到屈辱，觉得自己是堂堂大清朝的官员，而李来亨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居然还这样傲慢。可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เ。施ๅ和之ใ后，李来亨让他们坐下，说道：
“今日我李某困在九莲坪一带，只能同胡人决一死战。我自己决不投降，你们二位不必开口。我部下有愿意出降的，我不阻止。至于有多少人愿意出降，什么时候出寨到你们胡兵营中，以后应该怎么办，我手下人会同你们详谈，订出妥当办法。我的事忙，恕不相陪了。”
他拱拱手，站起来走了出去。随即有一位武将将两位使者带到เ别处，同李来亨指定的将军谈判ศ。原来他们以为整个九莲坪的人马都会出降，没有想到เ愿意投降的人并不很多，都是一些不怎么能够打仗的，或手下已经没有什么兵的将领。不过这也很好，既然有一部分人愿意出降，就可以减少九莲坪守寨的力量，也可以奏报朝廷。对于李来亨这边所提出的条件，使者都答应了，即：不许杀戮投降的人；不许劫掠他们随身带走的财物；不许欺侮妇女。他们认为ฦ这都很容易办到。只是他们还不能最后做主，还需要回去禀报上边，才能算是定局。现在他们初ม步商定，出降的人于明日下午申ã时正出去，前边有一人手执小白旗。清军方面派人在路上照ั料。
商定之后，他们又一起来见李来亨。李来亨问道：“都谈妥了吗？”
手下将领说：“启禀国公爷，一切都谈妥了。”
高守义แ接着说：“所提各款，都容易办到。只是我们不能ม最后做主，需要回去禀明主帅，黄昏以前再派人来传话。还有令堂大人，原是我的堂姐，她老人家出去之后，我一定尽心照料，活着养老，死后送终，请你放心。”
李来亨到这时候才掩饰不住他的感情，拱手说：“拜托了，拜托了，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没有在闯字旗下呆过，只是近几年我才从家乡把她接来此地。她从来不问军国大事，只会做一个ฐ慈母，如今年岁已高，身体也不好，倘若你念在至亲分上，代我养老送终，我在九泉之ใ下也不能ม忘了你的好心。”说罢又作了一揖，再说了一遍，“拜托，拜托！”
高守义又说道：“请你放心。还有贞义夫人，我的姑母，如今也在这里，可否容许我拜见拜见？”
李来亨说：“她住在山上，不在九莲坪寨中，恐怕不能相见了。”
高守义说：“倘若她肯出去，我可以担保，决不使她受害，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