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岂会听不出里面的意味,笑笑道:“那我一会让总管知会一声,以后青儿和韩公子可不要选选这么เ危险方式了。”
“是吗?那你是不是一路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柳永宠溺地看着眼前献宝似的夸自己้朋友的人。
林青腹诽:你游学游到山上除强盗去了,只不过,他守信,不说话。
小画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跺了跺脚道:“师兄,你明知道……”
那书生道:“陆兄是在下的朋友,自然与在下有关。”
那书生道:“陆兄乃青州ะ知州公子,愿意与你结交,那是你的福分。”
只听他冷冷道:“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窗外的少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长相虽然极其平常,肤色白皙,皮肤细腻几可比女子,一双眼眸灵动有神,而且衣着虽然颜色素净,但质地很好,确实不是穷人家穿得起的,加上刚刚遇事像这般毫无惧意,还有心思和自己调侃,这份冷静跟本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这人自然就是柳永,筹划好了一切,真正面对他的时候,似乎又没有足够的勇气了。
心念至此,他俯下身去,舌尖轻触那肖想已久的嘴唇,居然出乎意料é的柔软,于是把两片嘴唇也贴了上去,如同膜拜一般,和少年的印在了一处,然后轻轻的摩擦,少年一无所觉——看来那ว药确实有效。他大胆地用舌头分开他的唇瓣将下唇含进口中吮吸,一手跟了上来,轻轻捏住少年的脸颊,然后用舌头一点点一点点的撬开他的牙齿,闯进了他的口腔,忘情地吮吸少年口中的津液,那味道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甜美。少年在睡梦中ณ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微挣扎,柳永慌忙松开了他,好在少年只是觉得有些憋闷,并没有醒过来。
老郎中再次无奈地摇摇头,这两ä兄弟还真是一对儿宝,而且像这么爱护弟弟的兄长也算是难得了,于是再次搭上林青的脉,问道:“柳小公子今年十三了吧?”
老郎中点点头,道:“那好,老朽再给你开个方子,五日内保管你活蹦乱跳。”
林青穿上捂热的衣服,坐在桌前由á着柳永帮他束发,不由从心底里感激身后这个体贴的人。他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ศ两个ฐ月,就数柳永对他最好,不止是耐心地教他念书,还照顾ุ他的起居,让他最初的那ว些不安与恐慌一点点地消เ弭殆尽:嗯,模范兄长的奖章就应该颁给这样的人!
这是林青第二次看到柳大词人的睡脸,上一次是在半夜,月光虽亮但终究不甚分明,而且林青当时也没有兴趣一直盯着一张男人的脸看,所以这一次,他才算真正看清楚自己้的这个兄长的长相。他的脸形轮廓较之ใ一般男子而言略为柔和,肤色白皙,说面色如玉并不为过,飞扬的剑眉给柔和的脸型平添几七分英气,眼睛睫毛很长,覆在眼睑下,形成一帘淡淡的阴影,林青知道这双眼睛睁开后是怎样的光彩夺目和睿智深涵,挺拔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下巴上有些新长出来的胡茬。这个男人不仅文采过人,而且待人亲切,居然连相貌也是一流,不能不说是造物的恩宠。
柳永看看手中的绢册,想起中午看到的那一摞稚嫩的笔迹,又想起那ว张熟睡中皱着眉头的小脸,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沉重,黯然道:“孩儿知道了,这回是孩儿没把握好分寸,太随性了些。以后定会好生教导八弟,不再儿戏了。”
柳永应了,回自己้房门口,远远就见自己的八弟正苦着一张小脸对着桌上一本书,柳永不知怎的,看到他的身影自己一颗心仿佛就这么เ安定下来,之前在红袖招憋的那股郁郁烦闷之气顿ู消。柳永不由心中苦笑道,自己只怕真是入魔了。
天幕清和堪宴聚
皓齿善歌长袖舞
这位母亲忽喜忽悲地拉着林青的手,问寒问暖,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
那妇人破涕为笑,摸着林青的头,慈爱地道:“彻儿没事就好,下回可不要调皮到水边玩耍了,你明明不会水……”
柳丁见推辞不掉,就谢过坐下。
林青想着上回喝醉的经历,不敢喝酒,只端了清茶,倚在窗边,看外面那ว一片风荷,粉色白色的花朵亭亭玉立,阵阵清香,确实是十足的好景色。
那ว边韩琦坐在另一侧,饮了口“薄酒”,吟道:
尽室林塘涤暑烦
旷然如不在尘寰
谁人敢议清风价
无乐能过百日闲
水鸟得鱼长自足
岭云含雨只空还
酒阑何物醒魂梦
万柄莲香一枕山
作者:韩琦,诗名《北塘避暑》
语音落下半晌,林青正在琢磨诗中意趣,只听隔壁有人击掌赞道:“好诗!”
林青无语,这就是所谓的诗词造诣的差ๆ别ี啊,自己这个凡人这边厢还在思考,那边上帝已๐经开始发笑,哦,不对,是赞赏了。
只听隔壁包厢有人出声相询,道:“哪位先生作此佳句,不知晏某是否有幸相见?”
林青看看韩琦,只见他眼神似乎略有波动,而后依旧是一片平静,淡淡道:“在下相州韩琦,这诗不过随性而做,能得阁下青睐实在愧不敢当。今日乃ี是陪友人到此,领略๓清凉阁的风景,大家萍水相逢,今日就与阁下做个ฐ闻声之友便好,日后若是有缘,自有机会相见。”
“好一个闻声之友!”隔壁那ว人笑道,“在下晏殊,今日得以结交这样一个ฐ特别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且饮‘薄酒’一杯,晏某先干为敬。”
韩琦道:“韩琦亦然。”语毕,满饮一杯。
原来那边的人竟然是晏殊!
林青看这二人虽未相见,但给人感觉确是无比真诚豁达,而且这方式如此标新立异,也只有韩琦这样的天才才能想像的出来吧。
于是林青不由笑道:“古有高山流水偶遇知音,今有晏殊韩琦闻声得友,真是不错。”
那ว边晏殊听这声音如泉流石上,清朗无比,不由奇道:“不知这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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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林青道:“在下姓柳名悦青,就是一粗鄙闲人,阁下不用放在心上。”
晏殊心道:这人倒是有趣得很,听起来似乎ๆ年纪不大,应当正是喜欢表现自己存在感的时候才是,而他那一句话全然不像是欲擒故纵的自谦,而是本性如此。而且自己在京中ณ也颇有些名气,但报上姓名后,隔壁二人也未因此就过来刻意结交,更让他觉得难得,看来这两ä人倒真是值得在意。
只不过科举将近,他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也该回去办正事了,于是道:“既是如此,晏某也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语毕,起身告辞。
晏殊回到เ贡院一查此次考生名单,见并没有这二人名字,不由觉得略有些遗憾ย,这两人一人颇有才气,一人淡薄洒脱,若是中举,应该会给新登基的皇帝带来些新气象吧。
小栖注释:这一年是宋仁宗赵祯ງ登基的第二年,史称天圣二年,由太后监政。
那边林青只当多了个小插曲,虽然没有当面见到这个时代的另一名大词人,但他已๐经有七哥这样厉害的人在身边,也没什么遗憾ย了。
韩琦则是另有一番思量。他在听到那人自称姓晏的时候就长了个ฐ心眼,毕竟京城这个姓氏的人并不多,他就在想是不是那个传说中十四岁以神童入试,赐进士出身的晏殊,结果果然是此人,他故意不现身相见,只为了日后做打算。闻词而知人,韩琦也读过不少晏殊的词作,多半是些小令,多表现诗酒生活和悠闲情致,语言婉丽,颇受南唐冯延已๐的影响,可见是个比较随意散漫之人,而他仕途向来稳中有升,可见为人处事也比较保守圆滑,即使他对自己颇多好感,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会有太多帮助,更何况自己也并不想这么早就入仕,不如给他留个神秘些印象的好。
林青和韩琦在山上吹了半日的山风看了半日的风景,等到夕阳染红天际的时候才起意离开,这个ฐ时候,韩琦已经几盏“薄酒”下肚,俊秀的面庞在落日的余辉中显得艳丽ษ异常。
林青忍不住道:“阿琦,我有一句话说出来,你千万不要生气。”
韩琦斜了他一眼,道:“你说。”
林青略为沉吟,道:“阿琦,你若是女子,必定迷死一大堆人。”
而韩琦居然没有板起脸来,只是轻轻巧巧地勾起嘴角,对林青微笑道:“那阿青有没有被我迷住?”
林青千算万算都没想到เ他会是这个反应,自己可是连被打的准备都做好了,而眼前那张脸当真是清艳绮丽ษ,山风吹来,耳畔ึ两缕细细的发丝随风飞扬,加上他脸色微红,嘴角含笑,恰似一支迎风而立的红芍,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眼神中ณ似有深意。林青被他看得脸上不禁有些发烫,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时韩琦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道:“阿青,你真好骗!”
原来阿琦竟是在戏弄于他,林青不由恼道:“好你个韩琦,看掌!”说着一掌拍了过去。
韩琦身为练家子,又怎会将他这点微末道行看在眼里,轻轻巧巧卸了林青攻势。
一旁的柳丁看着这两个ฐ小公子一路打打闹闹,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到了柳宅,林青后院就问:“七哥呢?”
管事回道:“在书房,不过七公子吩咐过了,他要念书,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青狐疑道:“七哥真这么说的?连我也不行?”
管事道:“不敢欺瞒八公子,七公子确实是这么说的,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林青讨好道:“就一会会也不行吗?”
管事摇摇头,正色道:“八公子,七公子后天就要去贡院考试了,您这两天就自己玩吧。”
林青一脸的沮丧,他真的不是去打扰七哥念书的,只是,他这么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见他,可只有昨天见了他,今天还一个照面都没打过呢。
韩琦见状,拉了拉林青的袖子,道:“阿青,还是别打扰你七哥了,先去冲个凉吧。”
林青应了,而后失落的埋着头由他拉着走了。
那边书房的窗户后,柳永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小栖插播:表看错了,只是韩琦拉了你家青儿的袖子,不是牵小手啦,脸上忧郁之色更深,不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ณ的书册,颓然坐下。
心绪自然是不得平静,不是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以后在他眼中ณ,自己只能ม是哥哥,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居然对他有那样的想法,不能ม害了他让他承担乱ກ伦的罪;不是也早就跟自己说好,只是远远看着他就好,可是,为什么他和别ี人走的这样近,自己的心会这么痛,看来,自己的控制力没有预期的好呢。
也许,终究需要个ฐ仪式让这一切终结,让自己彻底死心吧。